张允棣坐起身来,看向舷窗外波浪翻滚的海面。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东西,心里面空落落的。
“我应该是在妖族别院里,怎么又会在这里……是了,我是在游轮上,然后梦见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来到冰箱前面,取出一瓶冰镇啤酒,一仰头灌了下去。
冰爽的感觉一路冲到头顶,让张允棣的精神振奋了一下。
他晃了晃脑袋,开门走出了房间。
一路来到甲板,清爽潮湿又带有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过,让人说不出的惬意。海浪上浮光摇动,宛如梦幻,而不知从哪传来的汽笛声更是给人一种悠远之感。
张允棣静静地看着这片看了许多次的大海,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一个词突然蹦到了他的脑海里——花瓶!
总觉得我应该有个花瓶的,怎么不见了?他皱眉看着海面想着。
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人趴上了栏杆,张允棣转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但似乎又有点熟悉。
也许是在这游轮上见过吧。
张允棣转过头,不再关注那人。
但那人却凑到张允棣跟前,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花瓶呢?”
那人说道。
“你说什……”
张允棣一句话没有说完,另一侧又趴上了一个人,那人同样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张允棣说出了一样的话。
“你花瓶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无数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凑到面前,用一种同样诡异的笑容看着张允棣说出了完全一样的话:“你花瓶呢?”
诡异的场景让张允棣心跳加速,但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而就在他隐约抓住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啊!”
张允棣从床上坐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又不记得梦里经历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一个有些诡异和恐怖的梦。
他走到冰箱旁边,取出一瓶冰镇啤酒,一仰头灌下了大半瓶,然后看向舷窗外面。
晴空郎朗,万里无云,海平面上翻滚着波浪。
他走出房间,向着餐厅走去。
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于是他只好把这些归于心理作用。
“也许吃点东西可以抚平这种感觉吧。”
坐在餐厅里,吃着上等牛肉,喝着香槟,张允棣却想起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翻找,却没有找到“叔叔”的号码。
于是只好给父亲打电话,父子间闲聊了几句,但就在他问及叔叔的时候,那边的父亲却用诧异的语气说道。
“你哪来的叔叔?”
张允棣感觉不对劲,正要细想,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这里是一片黑暗的空间,本应空无一物,但这里却有着一个凌空旋转的花瓶。
花瓶下方,一个半透明的光罩中,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地上。
“好无聊啊,花瓶你放我出去啊,我保证不会对那人做什么的……”
被困不知多久,起初云歌还能强行稳定心神盘膝打坐,但随着时间延长,他早已经没了打坐的心思。
这个地方黑黢黢一片,什么也没有,独自一人被关在这种地方,没有发疯就算云歌心志坚定了。
花瓶悠悠悬浮,丝毫没有变化。
“上次那个家伙这么久了也没再来,该不会是没有找到进入意识空间的办法吧?是了,他说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他们那里好像没有这些东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难不成我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不要啊!我才十七岁,第一次下山还没有享受过这凡间的精彩呢……”
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而头顶的花瓶却悄然停止了旋转,口朝下直立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难道是听懂了我的话?”
突然之间,花瓶上清光大盛,自上而下压了下来。
“喂喂喂!有话好说啊,我不出去了还不行吗!?”
没有理会云歌的话,花瓶直接将他收进瓶中,而后突兀地消失在这一方黑暗空间。
站在游轮甲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云歌一脸懵逼。
“看来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他喃喃说道。
“这里似乎是梦境,我在那家伙梦里?现在花瓶似乎不在,不如我设法将这家伙困在梦里,这样我就能夺回身体……”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头顶上瞬间传来“嗡嗡”的声响,云歌抬头,看到一个透明的花瓶虚影。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莫名其妙被人夺舍,想要拿回自己的身体还要受到一个花瓶的威胁……”
不管怎么说,还是找找那个家伙吧。
花瓶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自己带到他的梦里,那家伙八成是中了什么术法,被困在了梦里,花瓶这是要自己救他脱离梦境?
想到这一层,云大公子简直欲哭无泪。
古往今来,从没听说过这种事,自己被人夺舍,还要去帮助夺舍之人?
不过,人在花瓶下,不得不低头。
叹了口气,云歌走进了舱门。
张允棣坐在餐厅里,玻璃窗外就是海景。
他喝着香槟,吃着牛扒,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刚和父亲通过电话,本来一切正常,但当他提到叔叔的时候,对面的父亲顿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话。
“你哪来的叔叔?”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受叔叔委托上船来……来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叔叔。
自己因为投资失利,来这艘游轮上散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呢?
“喂,那个谁。”
张允棣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少年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好像见过你。”张允棣看着少年的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你何止见过我,你还上过我呢……呸,我在说什么,你上过我的身。”
少年坐到张允棣对面,拿起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用张允棣的刀叉吃了几口牛扒:“你们这里东西味道还不错……说说吧,你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陷入梦境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梦境?”
云歌盯着张允棣看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
“入梦已深,神魂被屏蔽,如果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全迷失,直到外界有人唤醒你。”
云歌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但似乎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种术法似乎挺厉害的,就算是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会深陷梦境不能自拔。这么说来你这夺舍的家伙也算救了我一次。”
运转法诀,云歌周身涌动起剑气,瞬息之间,数把晶莹的飞剑成型。
“先试试砍死这家伙,说不定死一次就醒了呢?”
这么想着,飞剑呼啸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