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边那个女生好像晕倒了,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女生有些惊讶的看着观众席上坐着的一位女生突然晕倒在地,刚刚还好好地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倒下了?于是推耸着旁边的姐妹去看。
“那个女生不是...刚刚一个高大帅气打球的男孩子给送水的那个?”那位姐妹慢慢靠近她,逐渐看清了她的面容。
面色葱白,眉头紧蹙,额头有细汗冒出,嘴唇乌青,身子卷缩并有些抽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纵有仙姿玉貌的容颜,此时看起来却极为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的琉璃。
“栀樆!”
鸢年转身看向人群簇拥的地方,那里躺着一位极为熟悉的人儿,是他刻在心尖上的女人。
急于运球的动作骇然而止,只见他手心的篮球被他狠狠往后一甩,抛之脑后,身躯如箭矢般,急速的冲过来。
那个被鸢年随手扔至脑后的球,在半空中凌冽的划过一道弧线,哐的一声进了球框里,那是一个极其完美的三分球,可惜她没能够看到。
“鸢年,你干嘛去,”他的队友对他弃球的行为感到不解,纷纷转头看向他奔去的方向,脑中的疑惑解开,恍然觉得最后进的那个球有些悲怆。
他一个室友见状,委婉的给他们道了个歉,说今天陪他们打不了球了,改天再约。随后只身离开,朝着鸢年的方向跑去。
“都让开,”他粗鲁的推开旁边围着的人,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憔悴泛白的面孔,心如刀绞,无限的悲痛。
在球赛的下半场,看的津津有味的她,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心慌头疼,毫无预料般,倒地抽搐。
晕阙之际,她的嘴角喊出了鸢年的名字。他仿佛接收到她的讯息,一转头就看到她倒在地上的画面。
多么残忍。
他焦急的把她打横抱起,一边慌张的说着不会有事的一边加速的跑了起来,而他的室友紧随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他们很快的离开。
鸢年抱着她来到了校医院,这是最快能够到达的诊所。他心想着,栀樆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心力憔悴,所以才会晕倒的,绝不能是其他原因!
他护送着她进了医务室,很快便来了个女医生,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地撬开她的眼皮,解开她的外衣,用探听器听了听她的心声。随后便眉头紧锁,表情有些沉重。
鸢年看着医生这个表情,火急火燎的问着栀樆怎么样了,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叫他先出去等一会。
随后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士拿着药水进来,催促着他赶快离开,说要给她脱衣检查一下顺便抽血化验。
门呲溜一下关上了,窗帘也被紧紧拉上,屋里屋外,都充斥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他有些懊恼的抱着头,室友推了推他的肩膀,安慰着说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并关怀的问着他栀樆以前有没有这种忽然晕倒的迹象。
鸢年陷入了回忆,随后说着,她上初中那会,晕倒过一次。
不过那次刚好在家中,她很快被父母送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检查结果表明她只是因为身体疲劳而导致的突然晕阙,并无大碍。
那个时候,他刚回家得意的给她说,自己在办公室是怎样殴打着白泽,她听到这个消息后默默的回到了房间,随后便晕倒了,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白泽受伤悲痛欲绝而晕倒的了。
后来看她没事了,活蹦乱跳的,也没有刻意的悲伤,便没有把白泽和她晕倒的事挂钩。
可是这次,她又忽然晕倒,简直找不到她悲伤的源头,实在是很奇怪。
在他反复的思考中,他忽然想到她九岁那会,他们还在上小学,一起手牵手过马路的时候。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而栀樆好像看到车内驾驶座上的人,忽地松开了她的手往前跑着,拼命的追赶着那辆车,哭喊着爸爸,别走。
她那么弱小又无助,在大街上仓皇的追着一辆车子跑。
跑到拐角的时候,差点被迎面的一个急速行驶的摩托车撞上,好在突然出现的一位青年男士,一把扯住她,把她拉进环里,十分的温柔。
青年蹲下身子对她温和的说,那个人怎么是她的爸爸了,她的爸爸怎么不会不要她了,肯定是和她爸爸很像的一个身影。
他慢慢抚平了她的情绪,并把她交给了跟在她身后的鸢年,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鸢年说着:“以后好好保护她,别让她活不过十九岁。”
鸢年恍惚间看着那个身影,他的面容有些模糊,随着他的离去,他攥紧了拉着她的小手。
至于后来回忆起来,虽然记不起来那青年的音容,只觉得他的气息和白泽的有九分相似。可当初若是白泽救了她,按照时间的推算,他现在应该三十好几了。
怎会像现在这般年轻。
还有,他说的栀樆活不过十九岁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栀樆的晕阙症状竟和当初的一模一样,况且离她十九岁,也只有半年光阴了啊...
正当鸢年陷入沉思的时候,医生推门出来了,他摘下口罩说,她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多加休息就好。
和当年医院的医生说的一模一样。
那医生其实曾经研究过玄学,她在古代的医书上看到过一些很玄乎的东西,发现刚刚进医务室的那位女生的心脉和血液化验结果,都显示这个女生虽然只是平常的头疼晕倒,但是却有断命之相。
她的嘴唇发紫,指甲渗血,应堂发黑,面目狰狞,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被她铺捉到眼底。
到底是现代的一个医生,她自然不能对别人说这么玄乎的事情。
“这样吧,你跟我过来,我给她开两副安神助眠的药,喝过后好好休息,过几天就没事了。”
医生把他带到药柜,给他开了几副药,叮嘱了他注意的事项后,就遣他离开。
鸢年接过药,付过款后,径直走到了栀樆躺着的病床前。看着正在吊水,昏迷不醒的她,瘫坐到病床边,握着她的手,没了往日的意气。
室友站在门外,没敢进去打搅他们,只是掏出手机,给老师请了个假,说他们晚上的实验课去不了了...
盛大歌厅,某个豪华的包间里。
“盛总啊,听说这次你代替你父亲来谈生意,你父亲放心的委托重任给你,在你还在读书的时候就着手培养你,看来以后非你继承家业不可呀,你可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就好。”
酒桌对面一个财大气粗,圆滚富态身材的中年男子说道。
“是是是,盛总少年英勇,年纪轻轻便能够着手处理公司里的事务,颇有你当初父亲的风范。”
酒桌旁边另一位中年油腻男子,却穿着笔直的西装随声附和道。
盛淮安西装革履,手戴名表,脚踩黑皮靴,中分的头发上喷了点发胶,露出英气的面庞。身边还恭敬的站着一位女秘书,他扯了扯领带,颇有份生意人的模样。
他锐利的眼神扫视过两人的嘴脸,觉得有些恶心。
但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他们约他在这种场合见面,这家歌厅虽然是他们旗下经营的,但是却弥漫着淫乱靡腐的气息。但他还是舒缓的一笑,毕竟这次他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谭总,向总,晚辈这里长话短说,我们家新修建的茶楼,经营模式和营销手段,都还需参考一下你们的意见,看在某种联系上,我们可以谈下合作。”
盛淮安彬彬有礼的朝他们说道。
那位富态的男人摇了摇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随后又叫旁边的美女助理给她斟上一杯酒,给他投递着水果块,那亲密的动作,和女人嘴里发出的咯咯的笑,一并叫人厌恶。
“不就是谈合作嘛,我们怎么可能不给小盛总面子,当年我们可是可你父亲并肩作战的,感情深的很。”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眯着眼睛说道。
“所以嘛,我们之间不用太见外,你陪你两位叔叔玩高兴了,这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对吧。”说着,他还示意着旁边那位富态的男人。
富态的男子满嘴说是,在他们眼里,盛淮安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学生,不好好读书,现在混迹什么商场,至于合作,他们只是走走过场,陪这位小公子玩过家家。
不难看出,他们十分的轻视他。
接着,富态的男子拍了拍手,从门外陆续走进来几个成熟标致的女郎,胸大臀圆,身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喷着浓烈的香水,浓妆艳抹,走起路来,浑身都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那样的女子,想必是很合他们的胃口吧,但是对于盛淮安说,那是令人呕吐、恶心至极的庸俗女子。
她们一点也比不上他藏在心底宛如天仙般的栀樆。
“我说,小盛总,看你这紧张的模样,不会是还没有开过荤吧。”另外一个男子轻蔑的一笑,随即伸手揽上一个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