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请您答应孩儿的请求!”
“胡闹!”正殿里震耳欲聋的怒吼让每个家仆都吓得缩住了肩膀,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动静引来更大的风波。
“父亲,这是孩儿第一次求你。”
“好,好,既如此,那人便更不能留!”
“父亲,30年前也是您找来一批凡人,随着我修行,您说,若有人能躲过汤泉底的暗流,杀掉泉底镇压的魔兽,便可赐他仙丹,列入仙门,可是他伤痕累累得从汤泉出来,您却一掌击毙,我连求您的机会都没有。”
“他并未杀掉魔兽。”
“那您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这个凡人也不能留!”
“父亲,此人必须留下!”
“此人必诛!”老宗主的青筋暴起,若不是眼前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将他一掌击毙,毕竟几百年来,还从未有人如此忤逆。
“父亲,汤泉底,魔兽中,传有一锦盒,得此物者,凡人升仙。”少主盯着老宗主的眼睛缓缓得说。
“您怎知…”老宗主一脸惊愕,又一脸惊恐。
“我虽知,却不知您为何非要置他们于死地!父亲,今日请将芍药金丹赐我,为他续命,若不然,我便到汤泉底自取锦盒!”说完,少主便拂袖而去,急急得去找吴叔。
还未到吴叔住所,他腰间的警铃便发出警示,不好,他一个飞身,折回兰厅。
幸好,他未来迟,父亲的左右副使还被他的结界困在兰厅门外。
“少主。”两人行礼。
“何事?”他看着两人略显狼狈的样子,幸好他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来设这个结界,若不然,他不敢往下想。
“宗主派属下为少主送一物。”左右副使一人手中拿一锦盒。
“这是何意?”少主看着一模一样的锦盒,内里也是一模一样的丹药。“此物一正一邪,一药一毒,可断命,可续命,宗主说,全看天意,全凭造化。”左右副使依然俯身行礼,齐答。
“好,代我转告父亲,比丹药,我与吴凌宇一人一颗。”那人收了丹药,径直走入结界,左右副使想收回却无可奈何,只得急回复命。
兰厅里,那人将丹药置于雪白桌面上,眼光死死盯着静置在锦盒内的丹药,似乎要找出些许不同,但无能为力。
“咳,咳,咳…”一声声轻微的咳嗽声传来,那人立即起身,走到床边,眼前的人脸色煞白,半分血色全无,若不是微弱的呼吸,与死人无异,缓缓得睁开眼,吴凌宇眼前一片黑暗,待适应一会,才看清那一抹淡蓝,眼前的人似乎张了张嘴,他却看不清也听不清他的言语。
“阿绽,阿绽,阿绽…”吴凌宇又听到了那一声声的呼唤,果真这凡人的命数也到头了吗?这次他真的要魂飞魄散,随风消散了。
再醒来,却是一番热闹场景,吴叔在窗外煎药,小药童在旁边磨药,那一抹淡蓝立在一侧,还有一身鹅黄围在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吴凌宇缓缓起身坐起,躺这几日,浑身酸痛。
忽然,那人转身,正看见坐起的吴凌宇,虽说脸色憔悴了些,但总算有了一丝人气,缓缓向他走来,他竟然看见他眼底的一抹笑意,还有历经风浪后的平静,不错,是一种宁静淡然,超越生死的洒脱。
“我叫梁廷晟。”那人道。
“嗯。”吴凌宇纳闷,我醒来,你为何要自报家门?
“嗯?”那人惊叹吴凌宇的反应。
“好了,知道你叫梁廷晟,廷晟,好老气的名字。”
梁廷晟笑了?是笑了?笑了吧?吴叔,药童,鹅黄看着眼前的场景,惊了又惊,呆了又惊,只好加快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