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拱手作揖,道:“刘兄,为了这场斗法,我俩足足等了半年,终于见到刘兄了,可真不容易。”
刘一头道:“兄弟我腿上有伤,不便行礼,请多包涵。”
那老者面露惊讶之色,那秃头却往刘一头腿上横了一眼。
张小乐心道:“刘老伯,你也太老实了,在比武的紧要关头,怎么能将腿上有伤的事情告诉他们呢,不是自暴其短吗?”
那老者道:“哟,刘兄受伤了?那我看这场斗法就算了吧,或者延期半年也行。”
刘一头道:“不成不成,为了能和两位斗法,我从日月神教越狱逃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多活几日。死之前要是不能和两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当真是死不瞑目了。”
老者犹豫道:“可是,你这腿!?”
刘一头摆手,道:“这有什么打紧,多一条腿,少一条腿,没什么关系。”
老者还欲劝上一劝,被刘一头打断道:“来,两位,先陪我喝两瓶,咱吃饱了,喝足了,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老者欣然接受,席地而坐。刘一头递给老者一瓶竹叶青,道:“来,喝,喝,喝。”
老者揭开瓶盖,抿了一口,大笑道:“好酒,好酒。”顺手递给那秃头一瓶,道:“田兄,你也来一瓶?”
秃头道:“向兄,这酒不喝也罢。”
老者道:“怎么,你还怕刘兄下毒不成?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不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张小乐心里不快活,心想:“你奶奶的,老子千辛万苦从镇上背过来,这秃头居然怀疑有毒?”
见那秃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酒送至口边,他伸手抢了过来,讥笑道:“既然田兄不喜欢喝酒,何必勉强自己呢?这些酒,我们不够喝,你还是不要喝吧,以免浪费。”
秃头脸上一红,心中怒气上涌,却不知如何发作。
老者夹起一块牛肉,递给秃头,说道:“田兄,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来,吃肉,吃肉。”
秃头只得悻悻然,开始吃起来。
没过多时,张小乐十两寿晶买的食物,全部一扫而光,细数起来,大部分都被那秃头吃进肚里了。
众人对他的食量,赞叹不已,心下却道:“却是个没胆量的饭桶。”
刘一头向张小乐说道:“小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伯伯姓向,名天笑,号称啸天居士,使得一手排云掌,摧山裂石,刚猛无匹。”
老者举拳行礼,道:“幸会幸会。”
张小乐也依样画葫芦,道:“幸会幸会”。
刘一头又道:“这位名叫田不死,号称白面无敌,练的是铁头功,一身横练功夫,可谓刀枪不入。”
秃头道:“刘大哥过奖了。”
最后,介绍张小乐,刘一头说道:“这位小朋友,是我昨天认识的,救了刘某的性命,是我的大恩人。”
老者和秃头都盯着张小乐,实在想不出这么瘦弱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居然救了刘一头!
老者继续道:“他姓张,名小乐,号称......号称......”他顿了顿,实在不知道他的外号是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他与老鸨赌博的事情,接着道:“号称盖世赌神,他得赌技了得,生来气运加身,福泽深厚。”
他有心给张小乐涨脸,不能让向田二人看扁了。但他没有修炼过,周身无灵气波动,可不能吹他法力无边。
想起昨日他跟沐春堂老鸨骰子斗牛时,掷下的满堂红,便胡乱吹嘘一番。反正这事也没法考究,自不怕被拆穿。
三人又免不了互相恭维一番。
刘一头接着说道:“我这位朋友赌技虽好,但却未曾修炼,不能参加斗法。在下以一敌二,可不是瞧不起你们。”
老者心中不忍,道:“刘兄腿上有伤,不宜斗法。要是我赢了,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如果我输了,却是连受伤的刘一头也打不过,面上也不好看。所以咱们还是改日在约吧。”
刘一头道:“这可不好,再等半年,岂不是又要牵肠挂肚,今天咱们非打个痛快不可。”
说完,他勉强站直身子,手里一柄血红大刀陡然出现。
张小乐瞠目结舌,心道:“刘一头虽然鲁莽了些,但实力可真没得说,直到这时才亮出自己的兵器。”
刘一头道:“此刀名为饮血,我们刀、身合一,一起对战向、田两位兄弟。”
老者道:“既然你一定要比,那我就陪你打一场。你今日有伤,我也不占你便宜,田兄就在旁略阵,咱们一对一单挑。”
刘一头大喝一声,举刀朝老者当门砍来,红光闪过,留下一条红影。空气中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像是被饮血刀砍得爆炸了一样。
老者不跟他硬拼,排山掌左右翻飞,携排山倒海之势,强力改变饮血刀的攻击轨迹。
刘一头喝道:“好掌力。”刀上的力气和灵力,又加重了几分。
突然之间,刀身愈加红艳,犹如龙蛇起舞,凤舞九天,将老者团团围住。
排山掌青气环绕,形成一层壁垒,围住老者全身,布下坚韧的防御,任凭饮血刀如何凌厉,却伤不到老者分毫。
局面霎时间僵持不下,一个攻得行云流水,一个防得密不透风。
相斗正酣,忽听得马车行进之声。
张小乐向远方望去,急道:“刘老伯,官兵来了,是那个车夫带来的。他吗来个巴子的,我就知道他会给官府通风报信。”
刘一头却道:“先不管他,等我跟向兄斗完再说。”
可两人旗鼓相当,攻守兼备,一时之间,哪能分出个胜负?
张小乐无语,暗骂道:“刘一头,牛一头,真你吗是头牛。”
只见三十几个官兵,将五人围得水泄不通,眼见情势危急,两人这才罢手。
官兵首领道:“奉汴州城主之命,捉拿逃犯刘一头,闲杂人等,急速退开。”
老者道:“官大人,这人是安分良民,决计不会是奸恶之徒,你们是不是抓错了?”
首领哈哈大笑,道:“他是安分良民?难道世上的良民都死光了?”
那车夫从卡车上跳下来,说道:“此人就是刘一头,昨天是小人带他来城隍庙的。”
他有意向首领邀功,以便能多得点赏赐,自告奋勇的来指认犯人。
哪知首领拔出阔剑,从车夫当胸一剑,朗声喊道:“你们看好了,若是执迷不悟,定要与反贼同流合污,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老者看出这炳阔剑,乃是有名的玄铁重剑,当即认出此人来。嘲笑道:“想不到铁剑张三,也已经投靠官府,做了魔教的鹰犬。”
张三一愣,问道:“两位是谁?竟敢称日月神教为魔教。”
老者答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烈阳宫向笑天是也。”
他又指着秃头道:“他便是烈阳宫的田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