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深觉此地不宜久留,可怜的看着刘一头,拱手道:“刘兄,你救了我俩性命,这场斗法,不比了吧。”
刘一头道:“不比了,不比了,我跟田兄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此做朋友,再好也没有。”
两人扶起刘一头,道:“好,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刘一头忙道:“能跟烈阳宫的人交上朋友,是我三生有幸。请到烈阳宫后,代我向郭宫主问好,在下一直想加入烈阳宫,还请宫主答应。”
向田二人面露难色,道:“不瞒你说,我们二人在烈阳宫只是卑微的小角色,至今也没有见过郭宫主。”
刘一头连道:“可惜了,可惜了,常听人赞扬郭创兴:“高尚余辉家国盛,楷模瑰丽友情真。神州榜样开新页,品德传承励后人”,却始终未得一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向笑天道:“郭宫主事务繁多,日理万机,为推翻魔教统治,呕心沥血,许多人想见,却也见不到的。”
刘一头道:“日月神教日益强大,戴陛更是只手遮天,真他吗的窝心。”
田不死道:“戴陛是魔教第一供奉,一身横练功夫,据说刀枪不入。传言他单手举起了魔教的阴阳鼎,那可有万斤之重呢!”
刘一头道:“传言未必是真,哪有那么厉害的人,田兄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田不死冷哼一声,嘲讽道:“其实你不信也简单,去凤凰城,找那戴陛比试比试,就可知道传言是否为真。”
刘一头怒道:“去就去,老子还怕了他不成?”
向笑天眼看两人脾气不对路,又是剑拔弩张的,劝解道:“何必为了敌人,而伤了自家和气。”
转身对张小乐道:“我和田兄有事处理,先行告辞了,刘兄伤势不轻,还烦请你帮忙照顾。”
张小乐心中骂道:“你大爷的,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就这样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了?”
嘴上说道:“好说好说,我和刘老伯乃生死之交,自当好好服侍他。”
向田二人拱手告辞,刘一头、张小乐、曹芳,均一一回礼。
两人走后不久,张小乐问道:“刘老伯,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官府一定还会派人来这里抓我们的。”
刘一头叹道:“他吗的,老子伤得不轻,得找个地方治治。”
张小乐道:“我们先去镇上躲一躲吧,早上去的那个镇子虽然不大,但却挺隐蔽的,里面的店铺还挺齐全的,要找个药铺,并不难。”
曹芳道:“可是那镇子离这里还有三里路,刘老伯这样子,怎么走得过去呢?”
张小乐笑笑,道:“你看那边,不是有两马车吗?”跑上前去,牵过马车,道:“刘老伯,我们扶你进轿子躺着,我和芳儿赶车。”
刘一头也不矫情,眼里含着泪花。
他作为一个散修,没有权力,没有财力,没有靠山,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漂泊。
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十年,相当于在外漂泊了十年,十年来总是独自守着那份寂寞,他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关心,不需要陪伴。
但看着热心的张小乐,他突然发现,他早已厌倦了漂泊无定的生活。
张小乐驾着马车,一块块寿田,飞速略向后方,但前面仍然一片迷茫,他闷声问自己:“天大地大,前路在何方,除了迷茫,我该如何寻找方向?”
曹芳枕着他的肩膀,泪花如珍珠一般,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她希望马车永远不要停下,但她心底另一个声音正努力的和她抗争:“我要变强,不断变强,只有强者,才能帮助公子,帮助曹家。”
马车行到小镇时,天已经黑了。
张小乐在吉祥酒家定了三间客房,曹芳一间,他和刘一头住一间。
三人草草吃过晚饭,张小乐对曹芳道:“芳儿,早点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累着你了。”
曹芳道:“公子,我不累,也不困,我想出去走走。”
张小乐道:“那我陪你?”心道:“他吗的,穿越之前,虚活了十六年,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别人要不嫌我穷,要不就嫌我没有情调,要不就嫌我不够帅,追了很多女孩,从来没成功过,导致自己现在一点恋爱经验也没有:此刻美人就在眼前,却说不出一句情话来。”
曹芳点点头,跨步走了出去。
月亮的清辉似水一样在田野里流淌。薄薄的轻雾如纱般漂浮起来,四周朦朦胧胧的,让人仿佛走进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寿晶眨呀眨的,像情人的眼睛。
一个时辰以后。
曹芳道:“公子,你要还好照顾自己。”
张小乐一愣,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曹芳没有说话,只是将张小乐挽得更紧了些。
张小乐道:“芳儿,走吧,回去吧,晚上露气重。”
曹芳点头,当先回去睡觉了。
这一夜好长,张小乐就像睡了几个世纪。
等刘一头醒转,以日上三竿,惊道:“他吗的,谁给老子下了迷魂药?”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泼向张小乐。
张小乐被惊醒,张嘴准备大骂,被刘一头成功阻止,道:“小乐,昨晚我们睡得太死,被人下迷魂药了。”
张小乐迷迷糊糊的,还没搞清楚状况。
刘一头打开门窗,此时烈日当空,已经到了正午。
张小乐问道:“芳儿呢,芳儿怎么不叫我?”
他感觉到了异常,迅速打开芳儿的房间,却哪里还有芳儿的踪影?
他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公子,你是我命中选定的人,也是曹家选中的人。但我们现在太弱小了,我要回曹家修炼了。如果我没有任何功法,不但不能保护你,还会变成你的拖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们都肩负着使命,等你经历多了,就会知道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昨天卖符文的那个道人,是曹家的门房,他告诉我说:“贫道看来,公子机警、慷慨,敢作敢当,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此时我们不应该强迫公子,不能给公子压力,等公子有实力之后,我们在请公子出手,定能马到成功。”
我相信道长的话,我也不想拖累你,所以我先回家了。等我学艺有成之时,就是我们再见之日。
落款:奴婢芳儿留”。
张小乐折好字条,揣进怀里,飞也似的跑向捉鬼兵器铺。只见其中空空如也,却哪里还有道长的半点影子?
刘一头也跟着走来,问道:“芳儿走了。”
张小乐点头。
刘一头道:“看来咱两要相依为命了!”
张小乐大怒:“草,谁跟你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