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枝花漫不经心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本书,仔细看看,那本书上赫然写着《不沾衣》三个字。
“不沾衣?是失传已久的温家的独门轻功?怎么会在你手里?”温如玉急切地说
欧阳一枝花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睡觉的时候梦见的。”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温如玉皱皱眉头
“可惜我并不想正经的回答你阿。”一枝花嘻皮笑脸地说,不过让温如玉的眼神吓了个正着。“好吧,我承认我并没有梦见它,只是有人叫我把它送给你,仅此而已。”
“是谁?”
“唉,我不能说。我要能说了就早跟你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说了可就没命了啊。”一枝花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像不让她说她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哦。对了,他还告诉我。你的剑法已经练到了顶层,而他早已不是温家的人。所以他要把这本秘籍归还给你。他还提醒你说别忘了你还有仇没报。就这样,我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方便说太多了。你知道的……”(作:我靠,你绝对不是党员,哪有人像你似的,不问全说了。花:我靠,我这是为谁呀我,这不剧情需要么。我也想美一点阿……哎你说我头发上的这两只孔雀毛漂亮不?作:滚……)
“哦,我知道了。那我能否问下,他是否安好?”
“咳咳……这个……好像能说,挺好挺好。反正是活到现在四肢健全还没死了!那个好啦好啦,我不能再说了,要回去交差了,晚一点阿,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欧阳一枝花依然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也不知她是真没命还是假没命。
“那好,慢走不送。”
几乎是一抬眼的瞬间,欧阳一枝花已经消失在他眼前。果然,就如他所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温如玉低头看看从欧阳手里拿到的秘籍。《不沾衣》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刻在了温如玉的心里。
他还记得,祖父当时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将来这本轻功定是要传于你的。任谁也不会抢走。韵天阁阁主的位子,一定是你坐的。当时他还年纪小,并不知道什么是阁主,但是他知道祖父所说的阁主,还有轻功。都不是什么轻巧的活儿,看着祖父任重而道远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他记得,当时他点点头。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看不出喜怒哀乐,也看不见他被授予重负的那种崇高的使命感。
其实他讨厌,他反感。他并不想当阁主,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要一统江湖。
他跟哥哥是不一样的,他想。
是的,温如玉还有个哥哥。哥哥的名字叫温烈。
哥哥与他不同。温烈与生俱来的一种霸气,是温如玉所没有的。或者是说整个温家都没有的。如果他不是庶出,阁主的位子一定是他的。而他只想做个云游诗人,或者是浪子,浪迹天涯陪在他喜欢的人身边。而温烈不同,或者说是跟他完全相反,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他天生就是阁主的料。
但是祖父对他说,温烈他不够资格,他的母亲只是个风尘女而已。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祖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门外面还站了个温烈。又或者祖父故意说给他听?温如玉不懂,他也不想懂那么多,只知道从那以后,哥哥不再是哥哥,不再照顾他,不再迁就他,而是向他宣战。
温如玉依稀记得当时,那是一个阴霾的下午,云层厚厚的积堆着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温如玉依稀能听见远处电闪雷鸣的声音。
他坐在窗前,看见外面阴阴的天气,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之后雨势变得越来越大,大到落下来的雨水已经成流。
“如玉少爷,该洗漱了。雨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今晚就不能出去玩了。”身旁的丫鬟催促着。
“可是……今天是端午节呀,外面没准会很热闹呢。”十岁的温如玉玩性颇大,他不高兴的看着丫鬟:“而且哥哥说他一会儿会找我来玩的……”温如玉低下头,仿佛很伤心难过的样子。
“少爷,奴婢刚出去外面瞅了瞅,街上一个卖花灯的都没有了。而且,天气这么不好,没准大少爷已经休息了。您也该休息了。”丫鬟低着头,机械性的重复着类似的话语。
温如玉皱着眉头,小嘴抿的紧紧的。“不会的,大哥一直说话算数,他让我等他那他就不会失约的!我要等下去!”说罢,温如玉稳稳地坐住凳子,一副你怎么劝我我也不会听你的模样。
丫鬟叹息:“少爷不要为难奴婢,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可非罚我不可。”
温如玉急忙道:“阿红,你快去睡,我在这等一会儿,一会就去睡了。如果娘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你不用担心。”
丫鬟终于松口:“那好吧,答应奴婢一会就去睡了。”
“嗯!”温如玉点点头
“那一会儿奴婢来看您?”阿红不放心道。
“好啦好啦,我很快的”温如玉摆摆手,一副要撵人的样子。
阿红终于放心的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温如玉冲她笑笑便扭过头对着窗户发呆,唉……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啊……上回下的棋还没有分出胜负,用狗尾巴草编的小狗还没给我呢……还有……好多好多,你不能不来啊,哥哥……
“哈……”温如玉重重地打了个哈气,好困那……你再不来我就去睡了哦……
窗外的雨势并没有减小,轰轰隆隆的雷声还在刺激着温如玉的耳膜,温如玉趴在窗沿昏昏欲睡。突然,一记响雷砸在温如玉的窗前的空地上!地被砸出一个半米左右的大坑!几乎是同时的两声尖叫划过夜空……
这时的天空已经被雨水渗的发红,像是一大朵浸泡了鲜血的棉絮,像是困着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会祸害人间。
温如玉被刚才的雷声惊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被吓哭。等他回过神来反而在思考。刚才的雷声劈下来除他意外应该还有一声尖叫。这屋子里难道还有别人?不可能,除了他们主仆俩不会有其他人来。
难不成是?
温如玉方佛是想到什么立即紧张起来,他跳下凳子,左右张望着:“阿红?阿红?你怎么样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回声。
“阿红?!阿红?听到回答我一声?”
四周还是安安静静的,除了雨拍打在地上的声音以外,刚才的一声惊雷仿佛是给雷声收了个尾,现在除了雨声,就是温如玉的心跳声。
“阿红……”温如玉推开门,阿红这人什么都好但就是天生胆子小,他生怕是因为刚才的雷把阿红吓晕过去。虽然仅十岁的温如玉不过在古代已经算是半个成人了。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温如玉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阿红躺在院子的正中间,她的周围、身上全都是她的血!周围的草地跟她的血成鲜明的对比!脸色苍白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活生生的阿红了!她的眼睛大睁着,仿佛是看见了让她惊恐的东西。
温如玉跑上前去,摸摸她的脖子,冰冷僵硬的触感告诉他阿红已经死了……
“阿红!”
怎么可能?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她?她平时老实本分根本不可能与外人结仇怨,温如玉看着她脖子上深深的刀口,不禁深深痛惜。
对了,我要告诉娘!
他主意拿定就往主卧跑去,“娘!娘!阿红死了!娘!”屋子里暗暗的,根本看不清人。他跑到主卧门前,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年幼的温如玉完全慌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一味的喊着:“娘,你在哪”却不敢去推开近在眼前的那扇门!因为他知道,推开门后看到的一切,是他难以承受的。
忽然一阵风吹来,带着雨水的味道,吹开了那扇他碰都不敢碰的门……
他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的呼吸被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