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老赵打趣道“还真不知道这大大善人有没有做过坏事。
“若是有吧,遭了报应又怎么会刚好有武道宗师路过,还愿意出手帮忙。”
“若是没有吧,又为什么会有这些传闻呢?”
“我老赵难道错怪他了?不会吧这些事连村里的黄口小儿都耳熟能详了。”说着老赵挠了挠头,好像真的在动脑子思考一般。
“其实大大善人之前的声望倒是无话可说。”
“就是今年年初,大大善人迎娶了小妾之后,就有些奇怪的传闻出现。”
“一开始以为是什么人嫉妒这老头开了第二春,竟娶了为那样美丽的小妾,可这闲话啊,越说就越是有鼻子有眼的,连那姑娘叫什么,卖在那座青楼都是详细的很,叫人不得不相信。”
“而前些天,本应该是大大善人放粥的日子,可是却莫名的取消了,好多之前来吃粥的人都说看错了大大善人”
“是啊,大家都说,原以为大大善人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不同,不贪图名声,是真心实意为了那些穷苦的百姓做实事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帮助这些穷苦民众,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为了个女人就不顾他们的死活了。”
“是啊是啊,就因为这个,这大大善人新娶的小妾是个狐狸精的事,也就越传越盛了。”
老林看着他们的讨论欲言又止,好像是想帮着大大善人解释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能拍了拍自己的马鞭,行进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陆即明却是在心里腹诽起来,同时也更加对这位大大善人好奇了些。
这大大善人是为什么帮助这样一群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况且还是能坚持这么久的情况之下。
他所贪图的又是什么呢?
陆即明和这些大汉的想法不同,狐狸精不狐狸精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此刻他已是武道小宗师大圆满,就是碰上个千年狐妖他也不是没有一站之力。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的是和他周旋许久的地府难道在中州也有爪牙?
另外,陆即明顺便还想知道一下大大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坚持行善,是真的因为无由来的善意还是心理有所歉疚,想要依此来安慰自己?或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贪图?
在南剑官场,陆即明看多了那些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却操持这一些见不得人的营生,然后再将以此赚来的钱捐出去的衣冠禽兽,他多次向父王谏言,收押这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但奈何...
“即明啊,浊浊青天,才有拨云见日的朗朗乾坤。”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恶,每个人也都有心中的善”
“为父看的太多,你不要总看着他人做错了什么,还要看看他们做对了什么。”
“当那个一身正气的年轻人变得虚与委蛇,变得勾心斗角,”
“可他的初心若在,他就还是那个一身正气的年轻人,财嘛,权嘛,女人嘛他总会有所贪图,不然他步步艰难走到我面前?难道是因为我英俊的异于常人,虽然为父确实英气的异于常,哈哈哈。”
“有几个人熬过了千重山之后,是为了帮别人做事,帮别人谋福祉的?”
“我知道你是,但你没经历过他们经历过的现实,就不能怪他们太过功利。”
“难道就因为他们有所贪图,就将他们杀了?”
“为何不杀?难道就因为他有过善,就放过他的恶?”陆即明辩解道
那日陆即明与父亲争论了许久,从史说讲到儒学,从儒学讲到道义。
“他们不曾为造福过百姓?他们不曾提出过治国良策?”
“况且将他们都杀了,谁来帮我治国呢?”
“杀完杀尽,自有后来人!”
“若是后来人也成为了他们这样呢?再杀?”
“自当如此”
说着胸有成竹的话,可陆即明的声音却是比之前弱了半分。
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真像父王说的这样杀了又杀,那最后南剑朝堂又还在那里呢?
只剩下南剑皇帝和为数不多的清流吗?
而那些清流...
从回忆中抽出思绪,陆即明开口问道:“林兄,你能和我多说些关于那大大善人的事吗?”
听了陆即明的话,老林一时语塞,然后开口道“我老林是个粗人,只有一口朴刀,我娘去世时,为了安葬她,我借了好些钱。
“这两年全靠大大善人的救济粥,我才得以喘息,这是他给我的恩惠,但是对他的事,我确实不太了解了。”
“还是我来说吧”看老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道道来,老赵抢着说道。
“这大大善人啊,旧时是中州皇城里的读书人进京赶考的落第秀才,可奈何人家赋得一手好诗,骗的了那富家小姐偷了自己的嫁妆与他私奔,可后来又被一位亲王的女儿看中,这大大善人竟然和亲王的女儿一起将那富家小姐卖去了窑子里,同那亲王的女儿回来了他的家乡,我们这径里县,前两天死的啊就是那知州的女儿”老赵眉飞色舞的说道,说着还喷出了几两口水,好不渗人。
“若是如此说来,这大大善人倒是可不折不扣的大大负心人了。”陆即明说道。
“那可不是”老赵回答道。
“可是这大大善人的生平,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仔细?想来这种见不得人的过往,大大善人一定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外人知晓,你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呢?”陆即明开口问道。
“这我也是听人说来的嘛,说来也奇怪,其实从前都没有这种说法,就是年初,大大善人娶了小妾妇人之后,开了第二春哈哈哈,不仅这怪事找上门来,连着十里八乡也传起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
陆即明听了这话,看向柳清秋,柳清秋一脸厌恶的看着周围的壮汉们。
心里想的陆即明大抵也能猜到。
此刻陆即明心中大概有了些许猜测,虽然都只是这大汉的一家之谈,但模糊间也能看出些眉目来,让陆即明对接下来的径里之行又是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