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即明因为愤怒,也因为解开了困扰许久的阴翳,越战越勇,眼神也越发坚毅。
挥舞着纯钧的右手也好似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加持。
陆即明从未如此畅快过,过去的时候,他几乎只要是挥出四五剑就已然力竭,需要休息半天,状态不好的时候,更是要咳嗽好一会才能缓过劲来。
什么时候有今天这般畅快过了?
越战越尽兴,越战陆即明的斗志也是越发昂扬。
‘当当当’
纯钧与‘陆离’的铁刃在空中快速的碰撞着,摩擦着,纯钧和‘陆离’的铁刃也被着摩擦变得越发红烫,带着点点暗红色的光芒。
见陆即明这样毫无章法的胡乱挥击,‘陆离’也是不急,仅仅是抽刀格挡着,若是以第三视角看去,陆即明好似占据了进攻的主动权,疯狂的挥击着纯钧,而再看‘陆离’却只能被动防御,一时间好像是占了下风的样子。
可陆即明蓄力半天才能挥出一剑,‘陆离’总能轻松挡下,每每陆即明挥剑到一半的时候,‘陆离’仿佛能预知陆即明的行剑轨迹一般,只需要稍微调整铁刃的角度,就可以当下陆即明的攻势。
如此往复,可愤怒带来的力量总是只有一时的,渐渐的,陆即明因为缺乏战斗经验在交手的过程中又吃了不少小亏,见陆即明有些力竭,‘陆离’也开始了反攻,刀气划过,陆即明身上的白衣瞬间染上了数道红晕。
“就只是这样吗?三弟你什么时候变成只会用蛮力的莽夫了?”见占了上风,‘陆离’又再次嘲讽道,脸上的表情满是戏虐与失望。
陆即明吃痛,咬着牙,身上的伤口也是传来淡淡的炙烤的味道,疼痛一时间侵蚀了陆即明的大脑,他强忍下疼痛,努力集中精神思考着,虽是虚幻,但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陆即明的心神。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绝对没有赢的可能的,打不赢真实的陆离,难道连他的幻影也赢不了?’
‘绝不可能!’
既然蛮力不行,陆即明还有从小修行的剑招呢!只不过因为自小体弱的缘故,陆即明记住了这招招式式的,却没有什么机会练习,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陆即明打定主意,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提着纯钧剑又和‘陆离’战在了一起。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这些陆即明曾经烂熟于心,却疏于练习的基础剑法,陆即明心里想着书上的,南剑老师们教的动作,一边依样画葫芦的招呼在‘陆离’身上。
最开始,陆即明拙略的剑法,完全不足以应付‘陆离’如排山倒海般裹挟大势而来的刀气,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陆即明强守着灵台清明,继续与‘陆离’交手着,渐渐的,‘陆离’的刀被陆即明的剑挡下的次数越来越多,铁刃能在陆即明身上留下的刀口越来越浅。
那些往日熟知但却没有机会尝试的那些招式,陆即明也终于可以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练习。
原来这一式需要这样发力,抽剑时原来手腕应当这样发力,平带时手心的路径应是这样才更有力量,原来这一招得是这样衔接才更为柔和,自己暴露的空隙才不至于让自己有被攻击的危险。
数百回合下来,陆即明渐渐的对于自己力量的把控和所修炼的剑法又了一个更深的了解,与‘陆离’对敌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慢慢的‘陆离’的铁刃再碰不到陆即明的白衣了。
不似最初因为愤怒时的只知道胡乱挥剑泄愤,提剑劈去或是横砍,陆即明在这数百回合之后,渐渐的摸到了一些战斗的法门,这时之前他从未有机会尝试的东西。
虽然关于功法,关于实战的古卷在南剑的皇家藏书阁里也有很多,陆即明也观读过不少,南剑皇家的剑士也有很多,他们的实战练习,陆即明也在旁边揣摩过许多次,可是这个东西,若不是银剑铁刃的向你砍来什么经验都仅仅是一纸空谈罢了。
在死亡面前,你非说什么这招只要这样格挡,那招只要这样闪身,如此云云种种的,可是,当那冷锋想着我袭来的时候,我还不是该手软手软,该脚软脚软?打过几个回合之后,身体没了力气,你跟我说只要坚持坚持就能熬过去,我试了啊,却是也过去了,可却是之间两眼一抹黑昏迷过去了啊!
关于如何战斗的意见,陆即明听过,练过,尝试过,但之前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虽然空有小宗师的修为,但实力总是发挥不出几分,看着那些南剑皇家剑士仅仅是凝气期的修为,准备和自己练武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铁甲可谓是能多穿一层就多穿一层的,可在打过几个回合之后,又边打边脱下铁甲的样子,让陆即明又好气又好笑的。
不过陆即明也是心态良好,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发改变身体素质也就不再强求,但还是每日坚持苦练,毕竟如果能突破小宗师进入大宗师境的话,也可以窥见一丝天机,到那时候,身体素质能有所好转也说不定。
现在因为纯钧剑仙气入体的缘故,陆即明的身体总算有了些好转,这样的与虚幻‘陆离’交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学习战斗技巧的机会。
又是数百个回合过去,陆即明好似忘记了身上的伤痕,忘记了刺骨的疼痛,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眼里只有自己的纯钧剑和‘陆离’的铁刃,他的战斗技巧逐渐熟练,从最初的与‘陆离’平分秋色,到此刻竟然已是稍占上分,招招式式之间大有压着陆离一头的趋势。
“用鲜血偿还鲜血吗?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你就不怕,为了用鲜血偿还鲜血而导致更多的人流血吗!”或是见自己的铁刃再难压陆即明一头虚幻的‘陆离’一边应付着陆即明发出的狠烈的攻势一边又发出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