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告莫不负，听清楚他说的内容，稚嫩的新手律师张大着嘴巴呆若木鸡，已经完全傻掉了。
同样惊住的还有在座的所有人，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人，也完全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可这两者组合起来，怎么就无法理解了呢。
议论声中，审判长不得不发话：“肃静，若无秩序，我将暂停审理。”
议论声渐渐熄灭，天穷乱发后的双眼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是在撒谎，没有人比他更爱赵如玉了。
新手律师已经完全傻掉，可检察官没有，他也顾不得莫不负的身份了，认真道：
“莫先生，考虑到法律的公正性，我不得不重申一遍。尽管在现场的匕首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可根据我们的侦查，你的妻子极有可能是自杀的，就算如此，你还要坚持自首吗？”
“....”莫不负沉默，他眼神平静：“是我杀的。”
法庭中一时寂静无声，而在此时，审判长也敲响了木槌：“辩方律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新手动作笨拙的翻着桌上的条款与证据，想到莫不负的发言，他动作一顿，哭丧着脸摇摇头：“没了。”
“那么被告人，依法你可以进行最后陈述。”
随着审判长的发言，法庭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莫不负。
他表情呆愣，双眼中回荡着追忆的色彩，最终他笑了，他坦然道：
“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恳请法官大人容我说几句遗言。”
审判长看向身旁的审判员与陪审员，微微点头：“本院准许了。”
莫不负长出一口气，他转身面向旁听席，挺直了腰杆，恍惚间那个传奇般的人物回来了。
“窥视我财富的人就不要想了，除开5百亿用于成立我儿子的治愈基金以外，剩下的股份将转为9000亿保值资金，用以成立复仇基金。”
法庭喧哗，可莫不负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基金由以联合国与7号监督，一旦我儿子挂了，被人害了，复仇资金将会直接与联合国金库对接，由7号散布通缉令。”
无视木槌的敲击与惊讶，莫不负继续道。
“请你们不要抱有侥幸，7号是我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且以近30年的科技成功来看，是你们20年以内都无法破解的。”
人工智能？那科幻片里的东西真的存在？
或许别的人说这话可能是开玩笑，但这一位可不喜欢开玩笑啊。
这下连警卫都出动了，他们压制着躁动的人群，可就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把目光看向莫不负。
这位可真是活传奇啊，若是能搭上点关系，或是问出点新闻，这往后几年的生活质量恐怕都不用愁了。
躁动的人群中，天穷坐着，与周围格格不入，他失神的看着莫不负，呢喃道：“要自杀吗....”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说的话，莫不负，他原名可是莫不富啊。
直到遇见了赵如玉，意气风发的莫不富直接就宣布了，生愿赴死，亦不负卿。今生后世，相思相随。
“儿子，不怪老子我没给你留点钱吧，知道你好些了我很开心。还有，你的头发可以理一理了！”
莫不负笑着大喊道，声音甚至压过了躁动的人群。
忽的，他嘴角溢出紫色的血，后仰倒在了地板上。
走马灯上，他回忆起了与如玉恋爱时的甜蜜，育子时的温馨。
这些都终止与天穷确诊，自那以后是他无论怎么逗，都没放下过的眉头。
始终皱眉愁苦的她，最终如染红的白玫瑰一般倒在了教堂内，是我，没能照顾好你啊....
“快快！救护人员呢！”
混乱中，无人看见，一滴眼泪滑落，溅起一点水花。
天穷离开了法院，墨杰正在打着电话，他一愣随后道：“我之后在联系你。”
他下车迎上天穷，问道：“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死了...”
“死，死了？”
墨杰呆了，那么个大佬就这么死了？随后他猛地一激灵，连忙拉着天穷上车离开。
他能想象的到，莫不负一死，那法庭里面隐藏的媒体会多么的疯狂。
而之后的一段日子，商界又是何等的风起云涌。
更甚至这坐在后座的天穷都不在安全。
他决定了，不论有没有机票，哪怕是走黑路子，他也要在今天离开。
“医生，你说人死了，还能在活过来吗？”
天穷坐在后座上，翻着易松交给他的线装书。
那上面大多数都是些人体穴道，除此之外都是似是而非的理论。
“从现在的科学角度讲，恐怕不现实。”墨杰看了眼后视镜，如实说道。
他稍微能理解天穷的想法，当初他爷爷死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想法。
人死了，能活过来吗？随着岁数见长，认知到的知识都在告诉他，不可能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会有奇迹吗？”天穷呢喃着，听那低语再度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我就是奇迹....不可能转为可能...我是众神之神...一切的源头...诞生一切的初始....”
“我是奇迹吗。”头一回，天穷认可那低语所说的话。
或许，这不是妄想，他想知道的更多，关于自己，关于那低语的事。
瞧着后座天穷的行为，墨杰脸色微变，这是病情恶化的征兆啊。
他咬牙踩下油门，不可以，自己不可以在管他了，自己今天必须离开。
......
.....
墨杰最终还是离开了，再把天穷背到他的病床上后，他真的不能在混入这片死水潭了。
“..自我消磨...以有限转无限...是泡影...纯粹..”
“四季将混乱...群星在闪烁...我需要准备...”
“一本书...成就了一切...”
混乱无序的低语不停的在天穷脑海中回荡穿插，当他苏醒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可又什么都不记得。
“你没事吧？从你回来开始就一直见你念叨着。”
盗圣凑到天穷眼前询问着，易松在一旁点头：“对，可很奇怪，你说的话明明很清楚，但为啥我听不懂呢？”
“笨，那是外国话，你当然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