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光像老去的女人散下的白发,在风里一起一伏,笼罩着整片小竹林。
梓绪摇着酒杯,看林间斑驳交错的光影,眼神迷离,冷哼一声,喃喃:“我知兄长志向高远,当初一别,也曾说恐难再相见…”
眼神忽锋利起来,手上暴起来青筋,一把推翻了案前的一摞信件,“呵,那为何还寄这些书信回来,只会嘘寒问暖,稀罕?!”
一杯温酒下肚,他摔了酒樽,瓷碎的响声像一把利刃,一点点削割着全身的肌肤,痛入骨髓,惊醒在每个梦回。
他不停的喝酒,不管不顾,仿佛可以喝到地老天荒。任他怎么抵触,心里有总一个声音,“醉了,就能看见你了。”
月光悠悠然的散了他满身,在地上落下一个影子,他伏在案上,三千墨发在风里飞扬。月影三竿,寒鸦鸣啼,他忽然惊醒,抽身匍匐在地上摸寻,“信!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