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靡清楚,为了能和阿岫永永远远的在一起,自己必须先把魔族这个异端除去。
都说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阿岫在乎的,他亦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他必须暂时离开她,去寻找山海玉。
前世,封印解除之后,他慢慢变得嗜杀,山海玉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抑制魔性的神器,可惜的是上辈子得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苦果已经结成,后来不管他后来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这辈子想要改变,还是得从山海玉入手,纵然他很不舍的怀里的小娇娘。
“大概要去多久。”云岫没有再多说什么,纤指勾起他的发缠上一圈又一圈。
荀靡想了一下,给了个保守的回答,“半年为期。”
“嗯,那约定好了,不能反悔的。”
她从他身上爬下来,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别总是痛苦的,她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一个慰藉:眼不见,心就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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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直接绕道去了栖梧宫,她刚进入朔衡的院子就看到小四川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丢出来。
这世界上还有比四川更可怜的师弟吗?没有啦。
四川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感觉人生无望。
看见云岫走过来的时候,提着袖子揩揩眼泪,别过脑袋装作没看见。
一举一动无处不在彰显着自己现在:很生气!!
云岫顺手摸上他的发顶,可劲地揉:“串串怎么了呀,不要生气呀,跟师姐说说,师姐给你出气!”
四川哀怨地看着她,脑袋左躲右闪地愣是没逃过云岫的魔爪,他泄气地说道:“师姐,摸摸头长不高的!”
“怎会!”云岫手一刻也不想停,还是撸头发的感觉最爽啦,不开心的一下子全飞走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你也给我摸摸你的头!”
于是,等朔衡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个场景:云岫和小四川两个人坐在地上,像是在打架,偏偏大眼瞪小眼的同时,手还不安分地要往对方头发上去凑。
两人的头上都染了不少灰,却依旧乐此不疲。
云岫:呵,薅头发她就没输过!
四川:师弟翻身之战,事关身高,不赢不休!
朔衡:害~这两个小不点。
当朔衡的那双步云靴映入眼帘时,云岫倒还好,四川抬眼一看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立马从地上蹦跶起来,躲在云岫身后不敢冒出头。
“怎么了串串,这是师兄啊。”
四川撇撇嘴:“我知道。”
云岫瞅瞅师兄再看串串,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四川哼哼唧唧不讲话。
他也想知道怎么了,从云弥宫回来后,他好心地先去看大师兄,刚好大师兄让他帮忙上药来着。
上就上呗,他四川乐于助人!
可偏偏这药上到一半,等他将师兄的身子扳过来,要为他前胸的伤疤抹药时,师兄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直接就把他钳制在床榻上!
他还没有来得及羞涩,就被拽下床连着几个过肩摔,然后就被打包丢出来了。
想想就委屈,他得罪谁了,明明是乐于助人的赵四川,偏偏成了人肉沙包赵四川。
对了,师姐也坏,就是师姐踹他屁股,他才来师兄这里找安慰的。
这么一想,四川也不扒拉着云岫的衣服了,他要去找二师兄,虽然二师兄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但是好歹不会打人呀!
四川仔细回想着二师兄对他的好,虽然没想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要去找二师兄。
说走就走,刚挪开一步,云岫就在背后问了:“串串,你去哪啊。”
“我要去找二师兄!”
四川大义凛然,在云岫突然变得温柔的目光里,不畏强权地说道:“我要去找二师兄,我以后就和二师兄一起了,不回栖梧宫了!”
“哦,那你住哪儿啊。”
“跟二师兄一起住朝花夕拾!”
“朝花夕拾尚未重建好呢~”
铁憨憨四川并未注意到师姐的目光越来越温柔,像是一滩深水一样,能把你溺死——是真的溺死。
然而铁憨憨赵四川仍未察觉到危险,“师兄他现在是住在云弥宫吗?那我也委屈委屈现住云弥宫好了。”
“云弥宫可没有空的房间了。”云岫顿了顿,她不经意地挑起头发,像是猎手为笨猎物挖掘陷阱,“不过你荀靡师兄最近刚好不在……”
“那最好了,那我就住二师兄……”住过的房间就是了。
这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一刻灵爆球就迎面飞来,亏得他耳聪目明机灵一躲,不然就跟那地面炸开的土坑一个下场。
四川抱着长廊的一根木柱,欲哭无泪,我这又是哪里惹到师姐了啊!!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朔衡提着一壶茶坐在小院子里看着他们闹。
真有活力啊,阿岫的准头已然巅峰造极,小四也是他们四个中逃跑最快的,这本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