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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不许你嫁给他

不知不觉我也在这山上随着师父过了三个春夏秋冬,这三年来,我不是与师父练剑术,就是跑下山下找少童嬉戏。

至于洛方寒,自从那日与他争吵后,便时常躲开他,有时偶尔见他一次,也觉得心跳加快,除了尴尬也多了一丝紧张。

“音儿,你想什么呢?”坐在一旁的少童用胳膊蹭了蹭我。

“没什么,有些想念姑姑了。”

“音儿,说起姑姑,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宫少童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簪子。

这是一支纯白玉簪子,晶莹剔透,细看,簪身刻有雪白羽毛纹路,我不知少童是何用意,便示意少童说话。

“这把簪子是在姑姑身边发现的,那晚你伤心过度,我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回去之后发现不远处有个簪子,我已与姑姑的伤口对比过,就是它。”我听着少童说着有关于姑姑生死的事情,眼泪不停地在眼里打转。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我有些不解和埋怨,眼里禽着的满是泪水。

“音儿,我怕你着急,我们当时的法力远远不够,我怕你心急之下再做了傻事,我怕你心急之下急火攻心,我怕的太多太多。”少童看着我的眼睛,紧皱着眉头,眼里除了心疼也多了丝愧疚。

“可是这簪子……是谁的呢?她为什么要杀姑姑?”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已经查阅了有关这簪子的来历,三年来,不曾有过线索。”少童看着几近崩溃的我,安慰道:“音儿,我们从未放弃过姑姑,待你我学成之后定给姑姑报了这仇。”

我在少童怀中哭成了泪人,少童替我掩了掩泪水,又而紧抱住了我。

“音儿,听师父说,满三年的弟子,今年可以下山去过龙头节,又是一年春天,你可愿意陪我去山下,回趟家,也许山下会有些线索呢?”

我冲着少童狠狠地点了点头。

得到各自师父许可,我与少童御剑下山,也算是一番历练。

人间名为龙头节农历二月初二,祈福求雨。

据说当时有位帝君,不顾百姓疾苦,建国称帝,惹得玉帝大怒,命令龙王三年不得下雨。

龙王不忍生灵涂炭,偷偷降了一场大雨。玉帝得知便将龙王打出天宫,压于大山之下,黎民百姓感龙王降雨深恩,天天向天祈祷,最后感动了玉皇大帝,于二月初二将龙王释放,于是便有了二月二祈求雨之说。

街上也到处都是祈福求雨的场景,敲锣打鼓,舞龙花灯,好不热闹。

“童儿啊,童儿回来啦。”一妇女哽咽之声传来。

“额娘,童儿回来了。”我与少童刚跨入大门,少童便跪地看着等待他的母亲。

“童儿快起来,我的好孩子。”说着他便拉起跪地的少童,“这位就是陪你在山上的那位惜音姑娘吧。”

“对对,这个就是惜音。”

“伯母近来可好?”我看着眼前这一脸慈母模样的女人问候道。

“好的很好的很,快快我们回屋去,我给你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随着少童和他的母亲回到房内,这少童的父亲不愧是个官,虽比不上灵天派,但在凡间也是大户人家了。

回到房内也与其父亲打了照面,少童与他父亲聊天,我不方便多听,便随着他的母亲去看了些饭菜。

待两人都归来,便开了饭。

“音儿啊,你可多吃点。”少童的母亲说着往我碗里夹着菜,我一阵暖意。

从小到大,除了姑姑和少童给我夹菜,从未再有过其他人,眼里泛起一丝涟漪。

“音儿啊,你们还要在山上待几年啊?”

“回伯母,还要再待几年,我们现在还出不了师。”

只觉得饭桌上有些许的……

“那音儿,你看你们俩也都不小了,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你对我们家少童是否有那份心啊。”

我顿时知道了怎么回事,怕是要撮合我和少童。

“哎呀额娘,你看看你,怎么在这里提这话。”少童一脸的埋怨,还多一丝兴奋……

“好好好,额娘不问,音儿吃饭吃饭。”

我在一阵尴尬和语塞中胡塞了几口。

饭后少童与我坐在院中,“音儿,你有没有考虑过。”

我扭过脸来看着少童:“什么?”

“我额娘方才在饭桌上说起你我的事,你是否有考虑过。”宫少童看着我又认真说了一遍。

月光皎洁明亮,院中溪水潺潺,院外熙熙攘攘,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从小到大,除了姑姑便是少童待我最好,姑姑离世后,也只有他依旧陪在我身边,今日来到他家,我本就应该想到他的意思。

虽谈不上爱,但是喜欢却绰绰有余:“少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走在街上,我心乱如麻,少童满脸喜悦,说要带我去买糖人。

我却恍然间在一棵树下又看到了洛方寒,一袭红衣,一支玉笛话挂与腰间佩戴。

我眨眨眼再看向树下时,他却并不在此。我摇摇脑袋,叹息一声:“怕是怕什么便看见什么吧。”

“音儿,给你。”少童手拿糖人递给我,我接过糖人,对着少童欣然一笑。

只觉得少童的手朝我牵了来,我手僵着不知是否回应了他。

脑子里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突的岔开了话题。

“少童你瞧,那灯笼好看吗?”说着我便跑向前去,指着灯笼对着少童咧嘴笑。

不料,怎么失了火,上边木头架子朝我砸了来。

我愣在原处,已被吓傻了。

一袭红衣,又是红衣,硬生生挡在了我身前,架子径直朝他砸了去。

“师叔。”

“你有没有事。”他却不顾自己身上的架子,问了我有没有事。

我紧忙摇了摇头,他松了一口气般,挥了挥手,便把架子从身上移开,再一挥手熄灭了燃烧的火焰。

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跪下来磕头谢恩,嘴里念着:“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他眼里波光粼粼,直勾勾看着我,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没事便好。”

说完他便要走,“你怎么在此?”他听到我问他,先是一愣,回过身来:“我为什么不能在此。”

我看着眼前这袭红衣,也说不出话来,只好干巴巴的站在原处。

“仙人。”少童跑来朝着洛方寒行了礼,“多谢仙人救了我家娘子。”

我抬头看了一眼少童,刚想要反驳。却又听一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娘子?”

“仙人可能不知道,我与音儿从小一起长大,今日一同来见了父母,过段时日,便把喜酒带给仙人。”

洛方寒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看了看我,轻声嗯了一句,便挥袖没了踪迹。

我待在原处,不知为何心里这般难受,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同他解释清楚。

“少童,你为何这样说。”

“你不想嫁给我是吗?”

看着眼眶通红的少童,我没有说话。

我有何理由拒绝少童,与情,我欠少童许多许多,与理,我嫁给少童是再合适不过。

可我的心为什么就说不出我愿意三个字。

回到府中,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脑子里却都是洛方寒的身影。

从第一次在灵天见他时,我内心的波动,再后来与他下棋时的紧张,后又看他不知为何事,竟愿意为了我受重伤,他疯狂的吻,地狱之下的保护,又有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诸多诸多都让我想不明白,究竟为何。

我干脆起身,打开房门,夜深人静,院中的灯也都熄灭了几分,院外也没有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何从未有过,我裹了裹身上披着的衣服,罢了,世间烦心事本就一箩筐,想不清便不想了,想要回了房去。

却突感一阵力量把我抵在了院中的假山石头上,又是一股强烈的窒息的吻压了下来,冰冷的唇,狂乱不迭的啃咬我的双唇,我却不知为何,心里的难受接踵而来,眼角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确实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样子,直到他吻着我的间隙,说了一句话。

“我不许你嫁给他。”

我猛的推开身上这个人,却又被他压了下来,随我打随我低声呜咽,他都不管不顾,不管我如何的脑羞,他都不曾再松开分毫。

一时扰乱了我所有的思绪,我突感一丝咸意,咬破了他的唇。

他低声“嗯”了一声,慢慢离开我的身子。

“没出师前,不许嫁。”他又好似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便没了踪迹。

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我连问都来不及问,他便没了踪影。

我想问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想要问他为何要救我,我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却每次都不曾给过机会。

一阵红光泛起,系在腰间的红玉又亮出光来,我将红玉拿在手中,发着呆,泪水全凭风扫了去。

“红玉,你为何又要亮起,你在提醒我什么,你可知道我为何这样难受吗?”我自言自语的看着手中的红玉,而后把红玉捂在胸膛,久久不能平静内心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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