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历练?他怎么有种被踢出门派的感觉。不过好歹不用在关禁闭了,那这也太突然了!
秀苦涩的笑了笑,不禁抱怨这和那些书里写的一点也不一样,这让秀想起了那个一脚踢碎自己梦想的人,本以为是自己的黄粱一梦,谁想到却成真了。
“呼…到底是好是坏呢。”秀稳了稳身子,继续赶路。
路上秀不停的安慰自己,没准历练就是这样,师傅想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家,想到这里秀又有了些精神。
他发现自他走出门派的管理范围,漆黑的夜空便有了星星,秀的眼眸颤了颤。自己居然迷迷糊糊过了十年,十年后的星空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里的树木真是粗壮。”秀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枝头,漆黑的森林中出现了许多流萤。
秀一时间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些流萤。不免有些后背发凉,以前他们还当那是萤火虫。
秀摇了摇头,甩去杂念。
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那嘴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说是笑不如说有些扭曲。
他对自己的身体的变化感到非常兴奋。
秀并不觉得疲倦,他躺的日子太久了。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射来,他才懵懂的找到一条河。
“嘶…怪了。”秀疑惑的挠了挠头,他总觉得世界好像变大了,一切都大了一圈。本来他开始还认为是自己记忆模糊,才会这样。不过那种怪异的感觉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提醒他确实不对劲。
直到他决定捧一把河水洗洗脸,秀刚蹲下便看到水中有一张脸突然出现。
河中人脸!水鬼?
“什么怪物!”秀激动的跳了起来,连忙后退了几步。他的心跳贼快。
这让秀担忧起来,想到自己的师傅下山屁都没给自己,自己还偏偏就遇到了水鬼,我的天呐!怎么降妖除魔?想到那些水鬼故事秀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
不过现在大白天为何会出现妖邪?秀皱了皱眉,回想起来:水下那女孩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而且刚刚那女孩好像也很惊慌的样子…
嗯?难道?秀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安的念头,他的面色变得怪异起来。随后他蹑手蹑脚的向河边走去,小心的对着河水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果然水中也随着他的出现映出那女孩来…
“女孩?等等!这不是我自己吗!”边说秀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因为太过用力,水中影子的眼眸露出些许委屈,下一瞬就变成了惊慌。
和他动作一模一样!果然就是自己!
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兄弟,通过手感秀眯了眯眼睛,自己的零件还在,这就还好…
“还好个屁啊!我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秀用力捏着自己的脸,他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但痛觉很真实。
难道师尊给自己换了身子?不不不完全不可能,那太不可能了。
秀的脸色有些难看:“这难道就是药浴的后遗症?”虽然这样说着,但秀总觉得不可能!
难怪自己会觉得世界变的怪异起来,原来是自己变小了。
秀勉强信服了这个说法。
苦着脸的他用河水为自己清洗了一番,水中那张脸白白嫩嫩的,看着那略显稚嫩的模样秀不由得想起了糯妹子…嗯,还挺好看的,秀用手轻轻抚摩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庞猛的红润了起来。
太…太变态了。
三天!秀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好歹他已经找到了路,他相信自己顺着路就能找到人们的居所,然后问路…向自己家出发。
不过这让他更加的苦涩起来,他现在这副样子父亲还认识他吗?他自己都不敢认自己,更何况…唉。
一路上都是山啊、水啊、花啊、树啊、草啊…无不一处充满大自然的温柔,这份难得的温柔让秀逐渐沉沦。
自由的空气确实让他感觉清爽不少,但这份清爽不知何时变得沉重起来,让他萎靡不振…软弱无力…
“自己这是…怎么了。”秀的声音有气无力。
额头冒出冷汗,一张小脸也苍白的很,脚步沉重。
那明媚的太阳此时也变了味道,秀感觉那热量在榨取自己的生命。
秀觉得身体变得越发的沉重起来,这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每走一步都得非常小心。
终于,视线一片模糊…
“扑通!”秀一头栽倒在地上。
虽然世俗人与修炼者同处一世界,但大多还是见不到的,就像秀的村子压根就不清楚世界有多大。
而一些繁荣之地自是不同。
世俗人与修炼者是共存的,无论怎么修炼也免不了吃喝,况且人有七情六欲,武者非道人自然没那么避世。且需明白此世界由四名仙王瓜分,虽分四位但传承已久,厌倦争端的四位仙王便组成山海盟将四归一。
定下规矩只要不是灭世之灾便不会插手,当然也不会任由他人胡作非为,仙王之下还有七位守魂人。
在往下才是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
在没有尽头的小路上,远方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做工精细,上面还印着特殊标志,正是某家族的标志。
驾车的人眼力极好一眼便看到了地上娇小的人,低声向着车厢内说着什么。
“踏过去!”声音很是疲惫,不愿多事的他决定送路上那人一程。
车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残忍,没有丝毫犹豫他甩了甩鞭子让马跑的更快起来。
无论那急行的马蹄踩哪也会让人非死即残,况且此时的秀还这么虚弱。
眼看那马蹄就要踩上…
只见刀光一闪那马的四肢居然与身体断了开来,速度之快让那马儿也愣了一瞬,随着马的嘶鸣那车子失控的向前扑去,车子贴着秀的身体倒在了前方。
几乎在马腿断开的瞬间!那车夫一跃而起,同时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剑向那挡路的面具人刺去。
那面具人对刺来的一剑居然不闪不避。手中的出鞘之刃也正缓缓归鞘。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向他刺来那人自是狂喜,没想到那杀手居然如此托大,无论那人反应再快,他也无法再次出刀,不过同时他还感到心惊,以他的境界居然无法看清那人是如何出刀。
那面具上绘的是白色脸谱,上面一张大嘴一直咧到了耳根,好像在嘲笑他一般。面具的眼睛部位如同深渊一样,开了俩个黑洞。突然车夫有些后悔…也许他着急了。
不过显然他在也没机会了,他的视线突然不受控制的偏移起来,脖颈处绽放出一抹嫣红。
他就像被撕裂的破布娃娃从空中跌落下去,已然身首异处。到死他也不明白为何占据上风的他会突然暴毙。
那戴着白色脸谱面具的杀手站在原地,盯着那辆已经失去行动力的马车,对于那名死在他脚下的车夫,他始终没看一眼。
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离家不是自诩正义?怎么如今连一名小孩都要下以毒手。”男子阴柔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玩味,足以让人想象到他面具下那嘲讽的表情。
顿了顿那杀手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我到是差点忘了,离家主为了逃命能放弃自己家族的遗孤,更何况一名毫不相干的孩童呢。”
“暗阁…暗阁…我…我…”随着结结巴巴的声音,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中狼狈的爬了出来,一身穿戴何其奢华,与那车夫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此时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上来。
显然被惊的不轻。
那马车一下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姓离的家主右手从肥胖的怀中掏出一把金银:“我有钱!我有钱!”
那被叫做暗阁的杀手边笑边向那离家主走去,嘲讽道:“呦,离家主这一身肥胖莫不是用钱塞出来的。”
说着,杀手在那离姓家主不到俩步距离处停下,打量起这次的刺杀目标。
“怪了,无论怎么看,你也配不上你那费用。”那杀手诧异着说道。
听闻自己的价格不低,离老板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开什么玩笑。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霾。
离家主抬头望去,只觉得那俩个面具上的眼孔黑的吓人,那面具上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暗阁,白脸儿?”离家主面色瞬间变的惨白,恐惧的盯着那笑吟吟的白脸儿面具。
闻言,那白脸儿面具惊奇的呼了一声,笑吟吟道:“离家主切勿高声,白某可是个害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