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和他爷爷住在这SC的大山中已经十年了,每天都会和爷爷练武,画太极,习吐纳。并且还会和爷爷一起去种地,钓鱼,用昊宇的话来说就是修身养性。但昊天不仅没有感到无聊,反而每天乐滋滋的陪着昊宇。
昊天十年间成长了不少,从一个流鼻涕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清俊的少年。由于自幼习武的原因,身高远超过同龄人,略微有些古铜色的皮肤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一张并不帅气但十足和善的面孔,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着吸引力。可就是这样人畜无害的面孔下,隐藏着积累了十年的愤怒。十年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恶梦中惊醒,忘不掉那个地狱般的场景…
昊天每天晚上都会一个人躺在房顶上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昊宇也从不打扰他的沉思。对于昊宇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无言的悲痛,可老人一声征战,早就看淡了生死。对于这种打杀也早已厌倦,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到了昊天身上,将一身本领都教给了昊天,昊天也没让昊宇失望,从小就表现出了很好的天赋,小小年纪便达到了不小的境界。
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以后又该做什么。用自己的童年换来了貌似强大的力量,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报仇?昊天很明白,他的仇人不仅仅是一个人一个帮派,而是整个时代的产物,是黑势力与政府形成的势力,就算自己再强大,也难以推倒它。昊天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嘲道:“真是孱弱的力量啊!”
再过几天昊天便十五岁了,四周的村民都在忙着收拾院落,迎接喜庆的新年,以至于到了晚上还到处是火光。昊天照常呆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一动不动。正在昊天出神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细微到极致的脚步声,昊天头也不抬的笑道:“爷爷没事才不会上来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爷爷,你动静太大了!”正在悄悄走路的昊宇听到声音后不由一顿,苦笑道:“臭小子果然比我这糟老头厉害,单比感官老头我是比不过你了。人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哎,岁月不饶人啊!”
昊天起身扶着昊宇坐下,说道:“爷爷又在谦虚了,就您老人家那身手,天儿在你手里可走不过十招。爷爷可是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啊!”“行了,不要拍马屁了”昊宇笑骂道,“你来这都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改变了好多的东西啊,让我都有点难以接受就匆匆过去了十年,你也长大了啊!”
昊天笑而不语,匆匆十年,许多东西一旦失去便永远找不回来了。那苦苦坚持的十年,为了这十年的坚持,付出了太多的汗水,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仇恨便成了让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没有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便注定了昊天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事到如今,一切已成为往事。
是啊,十年了!这往事,该重新启封了。
十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时间点,那段不堪回首、不敢去回忆的往事。
巷道里,那个被摔在墙上的小孩被另一个小孩抱住,拖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哥,你快醒醒啊,快点醒过来啊!”没有受伤的小男孩哭着推喊那个满头是血的同伴。
正在这时,从那群黑衣人中悄悄走出一名黑衣男子,一把将小男孩拉开,摸了一下受伤孩子的脉搏,确定没有呼吸后又看了一眼小男孩就跑了回去,在那个带头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带头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之后两波人边打在了一起,直到全都撤去也没有一个人发现受伤的孩子,手指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个被认为已经死去的孩子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走到街道上,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父母和小男孩。
眼泪与鲜血将他的眼睛染成了红色,盖住了半边脸,悲伤与愤怒已经充满了他的胸腔,他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拳头上一滴滴流了下来。
“哥,我知道你没有死,你经常玩这种把戏。”
“但是我和爸妈还有叔叔一定活不下去了。”
“哥,我好怕,我还不想死啊。”
“我要是死去了,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男孩生前趴在他的耳边说的话,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散。远处警车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昊天躺在父母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放心吧,爸妈,叔叔婶婶,还有弟弟,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的”
……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了警察所的审讯室里,不管眼前的警察问他什么,他都两眼目视前方。
那名警察不由摇了摇头,叹道:“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如何生存下去啊。”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白色大衣的医生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他后,又转头对那名警察说道:“刘警官,检查结果出来了,孩子只是有点脑震荡,其他的还都正常,到我们需要让他住院观察。而且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再继续问了。”
那名刘警官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这个孩子能不能恢复还是一个问题,这么小就经历了这种事情,那些畜牲都不去的杂碎啊!
刘警官和医生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小孩一个人坐在狭小的审讯室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钟表“咔嚓、咔嚓”的响声在屋子里不停的响起。
折腾了半夜,他终于躺到了病床上,警察所却派了四五个警察来看着,因为上面下了命令,一定不能有失,明天就要把他送到总局里。
天已经快亮了,几个守着他的警察都靠着墙睡着了。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流出的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了,却不见小男孩出一点声音。就在小男孩再一次将眼泪擦干后,医院病房的窗台上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瘦弱的老人。
老人走到病床前,冲着看他的小男孩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走到近前,对着小男孩的耳朵说了一句“睡会吧,孩子,等醒来一切都是过去了!”昊天便失去了知觉。老人抱起孩子,走到窗台上,直接跳了下去,一点声响也没有。甚至连那几名警惕性很高的警察都没有发现一丝动静,老人和孩子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