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无极见蛇王袭来,急呼连正、谷飞在一旁协助,其余人手再护李昊父子三人撤退。三人合力“咻咻”做法,三人法随地出,忽升起一道清白浊气,清白浊气又化钵形结界。钵形结界罩住蛇王全身。
二头齐怒,摆动巨身,向天延展一十二丈,头顶钵顶,本想一飞冲天,冲破那钵顶。谁知那钵形随蛇王身身长而长。蛇王双面狰狞,双头嗔怒,左右各吐寒、火二气迎面相攻。张、无二师也来的及时,正处关键时刻,二人纵身极跃,与众人会合。李昊急搀二人手道:“天师来的及时,法师来的正好,这妖不知修了何妖法,比之前还凶猛异常,你们二位法术高强,快快助他们三人除去这蛇王。”
张全道手中木剑化作铁剑,使出制魔剑一百零八剑虚实剑意,带着一百零八道白光剑影飞进结界。双手的中指与食指齐并拢,举高齐头,心连剑意,剑随心动。一百零八剑来回刺杀蛇身。
蛇王双头吐舌,金法一头“呲呲”笑道:“姓张的,你这剑剑意虽强,剑法精熟,可也不能奈我何。我们也正打算替我们那兄弟报仇,你们回来的也正好。”张全道哪会让他得意,见攻身不行,那就飞上攻头。那二头气焰嚣张,不杀一头,绝难解心头之恨。
张全道双手交叉,四指聚力又聚意,那一百零八白光剑影迎蛇头痛击。蛇王双头收回,寒火二气争相喷吐。张全道心存剑意,呼一声“荡剑潮”,瞬时间那剑如奔涌浪潮,又如天上浮龙,一涨再涨高于蛇王,差点撑破了钵形罩。况无极三人苦苦支撑,就等着张全道这一招,“荡剑潮”将那蛇王歼灭。也不枉他们耗尽毕生修为,防困蛇王。
破衣和尚轻步缓行,走到张全道身边,他一直没有出手相助。只在一旁竟说风凉,“天师,还撑得住吗?这等妖怪,应该不需要我出手了。”张全道余光略瞥,只见和尚看得轻松。而自己负担重重,头紧汗淋。“你这和尚,就看我一人苦撑,也不过来分担分担。”张全道苦尽埋怨。“天师,你这荡剑潮可轻松刺杀那蛇怪,怎还要我小僧帮忙?”破衣和尚说道。“说得轻松,你看那蛇王,她第三水诀已经放出,全身穿起寒冰鳞甲,我这剑潮很快只如废铁,怎么也不会轻易刺破。”张全道说道。
破衣和尚知他心所担忧,他看那蛇王的确如张全道所说,全身遍布寒冰鳞甲。他径直走向河塘,那河塘表面敷冰,全是冷雾所赐。破衣和尚高举右手,“啪”一声破冰而入。体内魂兽有一兽猛然觉醒。体内蛇魂顺臂而沿直爬手掌,顺着手掌滑入河塘。蛇魂裹腹吸水,化形龙卷。破衣和尚在河塘内多番搅动,蛇魂因此变法更强。
河塘内忽起大蛇,那蛇全身裹水,恍如魂身。众人惊诧,齐眉举目,看那大蛇波光粼粼,全身明净。“又来一大蛇,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李昊身边一驱魔师小声念叨。
水中大蛇高一十三丈,比那蛇王高一丈,压着蛇王一头。水中大蛇朝那蛇王甩身撞击,蛇王鳞甲“乓乓”炸裂。张全道瞧得正着,心头暗想着:“这和尚功法卓绝,哪里弄来一条水身巨蟒。莫非是放了体内魂兽,才有这般身形。”那边,蛇王金法为消水蟒,大吐火气。火气撑破鳞甲,变为半身骤裂。蛇王又化一身,只见半身焰火金丝甲,半身寒冰玄鳞甲。众人齐瞠目,惊叹蛇王无穷之变。寒火两气齐并发,剑潮悠悠化虚影,水蟒濯濯气升华。张、无二师束手无策,带着众人再往后退。
“和尚,你看。这蛇王一身二气,绝非等闲。我看他今晚饶不得我们的性命。”张全道说。“想我那蛇魂也制不服他,真属我大意,低估了他的怪力。”破衣和尚说。二人身后还跟着况无极,连正、谷飞三人。三人殚精竭虑促使法术,谁想,仍被那蛇王破了结界。
就在众人逃亡时,只听到四周,有人念起了佛经。张全道往一楼上看,原来是鹤智僧,往另一处看是行龙僧,接着是智善僧。六行僧跳楼而下,站在众人前。“张天师,无尘主持,你们怎么会这般狼狈?”鹤智僧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众人停歇脚步,纷纷躲在六行僧身后。“大和尚,这妖怪就交给你们。”张全道说道。此时,蛇王已经越来越近,六行僧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早就发现了蛇王的存在,就是等着张全道他们引着过来,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
鹤智僧领头,带着其余五僧就只顾念着佛经。“无尘主持,我们需借你的肉身一用。”鹤智僧说。破衣和尚笑了笑,心知肚明。他走到最前沿,忽而静坐。六行僧一道一道的佛经对外输出。
那佛经变为金色经文,金色经文穿过破衣和尚身躯,从破衣和尚身躯转化成无穷个卍字佛印。卍字佛印又变绳链,那绳链犹洒下金粉悠悠荡荡往蛇王身上套去。蛇王寒火二气一发再发,直到卍字绳链捆绑着他的全身,蛇王寒火二气,却似胸中堵物闷而不发。
绳链勒紧,蛇王寒气尽,火气散。“这方法果然有效。”鹤智僧道。“你们六僧使了什么功法?让这蛇王火气殆尽,寒气散失。”张全道问道。“张天师,并不是六僧是七僧。”鹤智僧说。张全道看了一眼,还在静坐的破衣和尚,便没有多问。“这是七佛梵心咒,需要七位有修为的高僧才能完成这个咒法,这项咒法,只有在东邺寺和西佛寺呆过的僧人才知道。因为之前我们都同一脉的僧人。”鹤智僧说。
双生蛇王被打回了原型,在那无穷佛光的净化下,蛇王变成了带着两个头的凡蛇。凡蛇卧身盘躯,只伸两头,可还未等他们把身形搬直,那连正甩一斧头飞了过去,凡蛇不知其意,晃脑间只听“咔嚓”一声,两头弃身而落,双生蛇王命此陨落。
朱墨邢紧攥拳头心有不甘,暗暗苦闷,蛇王本受他指使蹿进李家相府。本想在今夜了结李家父子三人。可没想到平白多了张全道他们几人。更出奇的是六行僧的出现,就因为六行僧的出现才改变了战局。朱墨邢看着自己画出的玄镜,心无着落,想找一平衡维护自尊。他贼心不死,心想到李孝连可是他徒弟。透过玄镜,看着李孝连。他忽一施法。一把刀从孝连手上直插李昊胸口。
众人呆住,目光齐盯着李孝连。李昊胸口见八分刀刃,剩余两分只在身后李孝连握处。“父亲……”李孝逢推开弟弟,接身而下。他单膝跪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昊。李孝连又惊又恐,呼吸急促:“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是他让我这么干的,父亲,父亲大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鹤智僧眼观四方,察觉不对。似有一人在看着他们。鹤智僧冲着天际,忽开天眼,天眼聚射红光,红光射破朱墨邢的玄镜。“是那个家伙。”张全道说。“是谁?”鹤智僧惊问。“是你们五岳仙盟的叛变者。”张全道说道。“叛变者?”鹤智僧狐疑道。“他叫朱墨邢。”张全道说道。
他们说话间,况无极把李孝连双手钳制住,以免他逃跑。“二公子,你说的师傅是谁?”况无极问。“我师傅?我师傅是国师。”李孝连吞吐说道。出了六行僧外,大家都知道国师的身份,这一切都是国师朱墨邢搞得鬼。
张全道走到李昊身边,见李昊血流不止,眼看阳寿殆尽。张全道想起河神给他的保命神光。张全道伸出手心,一股光芒由无到有,由小变大,直到拳头那么大小,神光才停止生长。
“天师,你这是对我们丞相做什么?”况无极问道。“你们别管,这是河神赐给我的保命的药。只要往伤口上涂抹他很快就好起来了。”张全道说道。
保命神光放入李昊胸口内,很快伤口愈合,血迹回流,血印消失。李昊如大变活人一般,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我既然活了。”李昊惊诧道。“对的,你活过来了。”张全道说道。
李昊看一眼被拘押的小儿子,“爹爹,对不起。”李孝连哭丧着脸,低头认错道。“看样子,这件事只能找皇上处理了。”李昊说道。
蛇王已灭,张全道放心连连。在与那蛇王苦战多时也未见阿雨几人。张全道目光四处凝视,心里急道:“阿雨他们几人去哪里了,怎么会一直未见到他们身影。”
“不知,你们几位有看到阿雨他们没有。”
众人见他一脸担忧,也跟着他一起着急,毕竟张全道也算救过他们的命。李孝逢紧张道:“天师,你是要找阿雨他们?”
张全道看李孝逢一眼没有说话,心泛疑惑,似乎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