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疏暮对视上离她不过一拳的女子，微微别过了头，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缓缓的后移“我不想随你走”
不是不想，是不能，莫疏暮不得不承认，元姝言很漂亮
但她过着衣轻乘肥的神火，是万万和自己没一丝可能的，她没做任何承诺，只会把自己当面首养
公主的面首，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但若他年老色衰以后呢
莫疏暮没那么大的自信和资本，可以一辈子留在她身边
必竟，自己只是一个皮囊好看的平民而已
与她，云泥之别
元姝言微怔，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
难道是她的魅力降低了
不过，她也不会强求，必竟，也就算个装饰品，人家不愿也就算了
半晌，她慢慢的离得远了些，做到榻上淡淡观望
竹叶倒是心中有些失落
成为公主的面首，却是疏暮最好的选择
他如此家境，能不能离开花满楼不说，也不会有女子愿意嫁与他
就好比自己从成为妓子的那一刻起，最好的下场就是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走她，做续弦或妾
她心中泛起了涟漪，越发苦命
莫疏暮看着竖立的姐姐，心中逐渐迟疑起来，如若他随这元姝言入宫，是不是就可以让姐姐离开呢
不过，他就要成为玩物了，如同深闺怨妇般可悲，他不想啊
林媛对于莫疏暮虽然困惑，他一直低垂着头，两鬓的头发披下盖住脸颊，看不清容颜
她端起瓷杯，轻抿一口，思量片刻淡淡道“你想如何”
莫疏暮沙哑这嗓子，缓缓启唇“只要不在这里便好”
林媛眯起凤眸，这意思是不想侍弄人
“那做优伶怎样”
竹叶一惊，连忙哀求“不可啊，郡主，那伶人比妓子还卑贱，不可入仕途，这是毁了疏暮呀”
她心里清楚，不该这样说话，可是，真的不可以做伶人
竹叶眼尾微红
元姝言款款起身
温声道“优列娼之后，何谓“优“?“优，调戏也。““优者，戏....戏为可笑之语，而令人之笑也。”
元姝言这是说明了优伶的地位之卑贱，她直愣愣的盯着莫疏暮，眼神炽热
如果他不介意去当伶人的话，她倒是正脸看他了
毕竟，如果他不当伶人那就要委身人下了
伶人，那是真的很苦，要练基本功，并且，伶人，牙婆，尼姑三者为不祥之人，不可进官家
许是元姝言的目光太过露骨，莫疏暮不动声色的躲避，风平云静道“愿意的”
竹叶傻了眼，见莫疏暮态度坚决，也无能为力，她总不能去劝自己弟弟当小倌
林媛点了点头
没想元姝言突然开口“我不久要迁公主府到宫外，有戏班，你来我哪里，只为我表演，不算是伶人，就算为我而学，如何”
这样，莫疏暮有了正当理由在她身边，她对好看的人一向宽容，如此，莫疏暮便不用承受伶人的压力
林媛听此，也不说什么，竹叶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莫疏暮自然是无法拒绝，对元靖姝跪下
仰头看向少女笑靥如花，明眸皓齿，内心竟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泛着淡淡欢喜
“疏暮，今后便是公主府的人了，请公主赐名”
元姝言心情甚好，公主府的人不就是我的人吗，勾唇笑道“你随我姓可好，就叫元疏暮”
她拱了拱鼻子，讨喜望向林媛，看见了她脸上的差异
扬了扬手，“我知道元是皇家的姓，但我皇兄不会说我的”又扭头靠近元疏暮“可好啊”
说着扶他起来“你先住这里，待我回京之后，你随我一同”
许是因为几天未进食，元疏暮起来是晃了一下往元姝言那边倒
却被搂住，耳畔传来嬉笑调笑“怎么投怀送抱了”
语罢，把他像个布偶似的摆正，吩咐老鸨带他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