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的心情现在并不平静。
她原名是柳德米拉,弑君者这个名字是她加入整合运动后给自己取的。今年的她,尚是十岁又二窈窕淑女,不喜繁琐事物,喜好读书,常读市面畅销娱乐漫画,一日必有三餐,三餐必加正常量两倍的调味剂。她有一袭独特显目的艳红色秀发,清爽地披在后肩上,淡红的双瞳挂两行秀眉。此女出生沙乌萨斯一线城市切城,科研家庭但不是资产阶级,因为父母是不掌管实权的左翼科学家。
她是一位乌萨斯良知派科学家伊利亚的女儿,平时喜欢玩刀子。一次父母加班在外,潜逃多日的盗贼见家中只有弑君者一人,恶从胆边生,刀子都没带就从窗户潜入了她家中,警方赶到现场时就只剩下断了半只手哭爹喊娘的小贼了。
一个科研家庭,家里自然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用刀子打打杀杀的。那天晚上,父母和低着头的弑君者谈论了很久人生与梦想。但柳德米拉似乎天生对战斗有独特的兴趣,一个梦想在她心中诞生了,能成为潜伏虚无之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暗杀者,在天下闯出一片腥风血雨,让世界记住‘弑君者’这个名号。
然而她心中也清楚,这不过是个飘渺的梦想。泰拉世界的孩子是很早熟的,多种复杂的情感充满了她们的生活,更何况是生在一座乌萨斯城市。这座诺大的帝国国笼罩在腐朽统治与内乱不断的危难中,那里的孩子们都很社会,很现实。
弑君者并不关心感染者的事情,她只是一心默默地学习,闲余时练习刺杀。一年一年过去了,乌萨斯的严冬,一点点在时间的推延中流逝,明媚的春天又将到来。就这样,曾经小小的少女长大了,而乌萨斯也将迎来风雨欲来的黑暗时代。
这一天,她正在小院内散着步,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柳德米拉姐姐!”
“咦?是米莎吗?”柳德米拉将头从巨大杂志前探了出来,下意识地往后看去。草坪上米莎小巧的脑袋穿过杉木映入眼帘。柳德米拉轻轻将杂志放在高台上,快速跑到栏杆前,握住了女孩的手。
“明天我爸妈在科研处有任务,家里只有我和哥哥,姑妈打算给我们开个派对。柳德米拉姐姐要来吗?”虽然已经是十四多岁的少女了,米莎的声音依然有些糯嫩。
“那当然啦。可别把我忘脑后去了!”弑君者笑着答应下来。她抚摸着米莎的小头,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就如一阵风快速跑回了屋中。米莎用手捂上嘴,她为柳德米拉飞快的跑步速度感到有些吃惊。
再跑出来时,柳德米拉已经从后院拿起一本杂志,飞快地递到了她的手中。
“你让我带的‘Jumb少女’漫画最新册,上周我去西南边书摊抢到的,拿回去好好保管!”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右手伸出来挥了挥。米莎点了点头,将杂志藏在自己怀里,低着头跑了回去。
“可别再让保姆打扫卫生时捡到了!”柳德米拉将头伸出栗色栏杆外喊道。
“我知道了!”米莎接过杂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心里突然被一阵阴霾环绕。“柳德米拉姐姐……她奔跑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呢,是她长大了吧?”
米莎喃喃自语,她又回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那个少女的背影。
柳德米拉快活地蹦跳了一天后,在家庭寂寥的气氛中吃完自己的晚饭。她的父母和米莎父母都是在一个叫凯尔希的老婆婆手下科研的,估计他们都遇到了一项大工程。
她只好叫了一次外卖,啃着油腻过度的饭菜,她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有些索然无味。“新闻说明天有一个大物运公司会进驻这里,说不定她们的饭菜会好吃点。”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柳德米拉精疲力尽地躺在温暖的棉被中。她抱起一只软绵绵的小白狼抱枕,想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呜.......”作为一个自幼缺爱的小孩,柳德米拉紧紧握着她的抱枕,她感到手上有点硬块,咯得她有点疼,那是什么?这种形状好像不像是自己的骨头,虽然她为了保持好身材吃得非常少,但她也知道,骨头关节不可能出现在手腕内部这个地方的。
那会是什么?纽扣?砂石?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在棉被中不禁睁大眼睛。四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自己的手腕居然发出了一点幽绿色的光芒!仔细一看,是手上一块突起的结晶状物体,在闪亮着微弱的荧光。
柳德米拉朱口微张,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不详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她心中嘎哒一声,一身冷汗瞬间在背后浮现。再仔细看看自己的手,摸了摸上面的晶石。幽绿色结晶体,细致的手感。我的天呀!
我我我我我...我被感染了!我居然感染上了矿石病!柳德米拉气血上涌,小巧的脸蛋瞬间转得通红,顿时又化作煞白一片。她浑身都在颤抖,小心脏砰砰地在胸膛中跳个不停,恐惧缠绕上了她的大脑。可怜的柳德米拉显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变成一位感染者!
大脑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感染者的悲惨下场。乌萨斯现在处于残暴的白色统治当中,内部有感染者残党反抗,国家对感染者的无道政策已经残酷到了极致!如果自己让他们给抓住了,那只有一个下场——甭管你是什么著名科研者的子女,都要在隔离区过上非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