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过节时街上卖掉双皮奶量总是这么小!”麻将看完和尚的比赛感慨万分。“最近人都太多愁善感了,都怪这秋天的破天气!”
大江胡同内的擂台下面,一对男女正在争执。
“师兄你和他轰轰烈烈剧斗一场,就算死在场上也算对得起咱们五行剑馆的列祖列宗啊”持碧水剑的女剑客岳青萍说道。
“哪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剧斗,你看过他的剑,一定会演变成单方面的虐杀的。我会丢尽列祖列宗的老脸。”持青钢剑的师兄答道。
“可是弃权不是更没面子?”岳青萍辩驳道。
“那个武当剑客太强了,若是咱们双剑合璧尚有一线生机。”师兄回答道“我自己一人是…没机会的…”。
“谁说你自己不能双剑合璧了?咱们每晚一起练习,你对我的剑招了如指掌。再说杨秀的剑本身就愚钝,若是你第一场与他交剑,也是能轻松胜出。武当那小道儿说不定也只是徒有其表。我还是喜欢在……在江南时救我时…那个义无反顾的师兄…”说着女剑客脸变得通红,将自己的淑女剑送到师兄的面前。“我的全部都就交给你了。”
“师妹…”师兄的脸也红了起来,接淑女剑时触摸到了师妹的手。
两人就这么捧着剑站在那里微笑着,都觉得这一刻要是永恒便好了。
“就算是武当山下来的,也不过是个弃徒罢了,师兄确是要接爹爹的班儿,当掌门的人。他不是对手。”岳青萍说道。
“师父,师父有这么说过吗?”师兄惊奇的问道。
“师兄,你一定能赢他的。”岳青萍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他师兄。
“对啊,我赶快把双剑的招式合上!”师兄眼中生出了希望。
在钱守清的剑弧下,碧水剑和青钢剑被一同抛向了空中。落下时被钱守清单手接住扔出了场外。“他要是用一剑取胜,我也绝不能出第二剑。”钱守清这么想着。
捡起掉在地上的双剑,望着台上结束行礼时仍一脸惊恐的师兄,岳青萍长叹了一口气。
钱守清下场后,麻将剑未出鞘出便利用步法将对手踢翻在场下,引起了台下的轰动。
东方哲打西边听说了则不甘示弱,也未拔剑,他截过对方的长剑顶在对手喉咙上逼得对手弃权。
而当大家还在讨论这两个新秀诡异的胜出方式时,张麒麟已经打赢在场下休息了。
中秋祭月节前门御前剑科较量第三轮
第三轮的擂台相比前两轮就气派的多了,六个大擂台坐落在前门、大栅栏、兴隆街的交汇处,出线的十六名剑客也都随着武馆的大旗汇集了过来。从这里便已经可以眺望到就要竣工的剑祭场了。
和尚靠在大旗边上闭着眼睛哼着唐密唱诵的。
“够悠闲的”麻将叼着牙签坐到他边上。
“嗯?”和尚睁开了眼睛。
麻将丢给他一个苹果。“你不打偏斜反击的剑招,开始玩快剑了吗?”
“你会不爽吗?”和尚问到。
“还好吧,毕竟快剑是我的拿手好戏。”麻将说。
“那你可得把牌坊挂高点,让大家都知道。”和尚道。
麻将斜眼看了和尚一眼。
“妖孽去了闻武馆后,剑招变得不太一样了。原本不扎实的体势、气势都变得充盈。你可要小心点他。”和尚吃了口苹果。
“不值一提,交给我吧”麻将笑着挠了挠头发。
“真的吗?”和尚问道。
“问来问去的,什么真的假的啊”麻将道。
“麻将,相信神话吗?比如西游记的孙悟空。”和尚道“我相信真的有,要不然唐僧怎么可能从天竺取回来佛经,路上那么多妖魔。”
“那是小说写的啦,没有孙悟空但是路上也不会有妖魔,顶多有土匪罢了。”麻将笑道。
“遇到危险唤俺三声,俺齐天大圣,火眼金睛,七十二变。定护你一路西行降妖除魔!”和尚会想起悟空对他说的话。
“我相信有,无论唐僧调到多深的洞里,悟空都能把他救出来。”和尚说道。
“俺老孙,是不会输给任何妖怪嗒!我便是齐天大圣!天上天下无敌的大圣!我下凡时……”那个时候悟空说。
“我一直在等着齐天大圣下凡。”和尚道。
“胡思乱想随便你,总之别乱用剑招,会样成习惯的。”麻将说。
“恩。”和尚点点头。
看到麒麟带着闻武馆的众人也到了场,和尚看着对面街口大旗下的麒麟说道“把生命赌在一把不开刃的剑上简直是无稽之谈。恕我难以苟同,这样的人真是讨厌。”
对面的麒麟看懂了他的意思,眯眼笑了出来。
“门派小较后,好久没真练过了,还挺紧张。”钱守清兴奋的对师叔说。
“和平时与我过手时一样就好,他没有我强。”师叔说的是废话。
钱守清看到对面的何时忘已经将剑系上了腰间准备上场行礼。
“我感觉又活过来了,全身的经脉都在沸腾,这种感觉真好。”钱守清活动了活动肩膀。
和尚望着他也活动了活动肩膀,然后对他敲了敲剑柄。
“刚刚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会长道
“我知道了。”和尚答到。
东方哲拿着火把在胡同的某个漆黑的角落找到了张麒麟“麒麟前辈,何时忘和钱守清的比试要开始了。”
“哦”麒麟正靠在墙边望天。
“我想问前辈一个问题。”东方道。
“问”麒麟说。
“您很在意何时忘,对吧,为什么?”东方鼓起勇气问道。
“恩……这个事情不太好解释。”麒麟走向东方,准备与他回到祭场。“天赋有时候是种性格,有时候是种机缘,总之每个都不一样,都是求不得的事情。”
和尚与钱守清相视无话,在验兵处检查完兵刃,入场互行完剑礼后各自摆好架势了。
钱守清发出一个低沉浑厚的吼声将气合入丹田,开始散发出玄门正宗的气势,缓缓的将剑指向和尚。
和尚摆出与上次二人过招时的水行静势,嘴里说道“要小心啊,武当。”
十二
钱守清用出七绝剑,与上次一样一剑比一剑沉重。和尚则以平日最擅长的方式将钱守清的剑格挡开来,至四剑和尚的剑仍然可以守在胸前,虽然未能完全卸掉钱守清的太极劲但体式丝毫没有崩坏。而钱守清第五剑,剑路便一转直接以螺纹剑气刺出。和尚侧身闪躲格挡,剑的劲道一道道的传来,和尚控制住了这四重力道准备偏斜,却被钱守清卡死步法一掌打在胸口推出数丈。
“不过也就是这两下子,要让我失望了啊”钱守清心想。“要怪就怪你生在凡间吧。”
和尚拍拍胸口重整了水行体势,两眼散发出微微的青光。
“没门派、没师父、没对手,在这看似繁华俗世上你只能一天天的生锈。”钱守清心里说着手中的剑化成圆弧,高速旋转下化做一个光环“我不一样,我还有要回去的地方。”
“我要站在更高的山峰上”光圈在钱守清手中化作一道金光飞向和尚。
和尚运起截剑式化解与金光相接触的瞬间被震飞落地后摔出数米。
场下一片惊叹。
“咱们家少爷遇上武当派的太极神剑了”于掌柜看着钱守清的剑招都不知该如何记录。只能把玩着毛笔。
“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吧。”王教头手里捧着一份清真肉夹馍大口的吞咽。
会长和麻将则沉默不语认真注视着场上的局势。
“守清,小心啊”道士向钱守清呼唤。
“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叔太高估这小子了。”钱守清心里想着“城里人,都一样。”
和尚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受伤的腰腿,仿佛没事儿人一样又摆出了静势。
“装模做样的城里人,看你能装多久。”再次运起太极剑攻了过去。
和尚虽然再次被震飞但确是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嘴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明王的小曲儿。
钱守清愣了一下将太极劲运的更足,气剑体一致化作一道金光刺向和尚。
叮一声清脆的剑鸣从两剑向交的地方发出,见光过后和尚消失不见。
钱守清听到耳边有人低语“身后…”他猛的回头却仿佛身体不听使唤沉重的不行,浑身发麻。转过身来如见一尊明王石像,吓得他随即后跃数步。定睛一看却是和尚手执水行静势的身影。
“好步子”会长自言自语道。
“真讨厌”麒麟嘴里念叨着。
和尚并未上前进攻,而是以静势守在场地中央,等着钱守清再次进攻。
“剑招被他看穿了?还是巧合?”钱守清将信将疑“再是他一试。”
这一次钱守清褪去了骄傲的气焰谨慎的出招,不论是太极剑法还是太乙七绝剑却都被和尚娴熟的化解,明眼人都能看出,武当的玄门剑招正在和尚手中慢慢被瓦解。
“差不多和人真诚的出剑了吧也。”和尚想起一年前幼师剑会时婆婆对他的话。
“明明帮你打开,你又总是自己把庙门关上,这可不行啊,小何。”又想起会长日前对他的埋怨。
如何不行?和尚一招破剑式打掉了钱守清手上的太极剑。钱守清运起太极拳去夺和尚手中的利剑,和尚向后一跃又是回到静势,仿佛在说着“进招啊,武当。”
钱守清深感奇耻大辱。
“和尚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东方看呆了。
“天赋。”麒麟叹了口气说。
会长却在此时叹了口气。
麻将看着好友将武当的太极剑玩弄于鼓掌,百感交集……
“武当好像要败了?”
“不是吧,那个长剑会的一直很被动。”
“你懂不懂啊,没看剑都脱手啦。”
“只是手滑了吧?”
全场的注意力都被聚集到这边场地上的对局上来。
“那个人是谁啊?”
“长剑会的新人?”
“看名册上是叫何时忘。”
“又冒出来个怪物。”
只见这时钱守清汗如雨下,一步也没法逼近钱守清。
“这小子……他看穿我的剑招啦?”钱守清感觉头昏目眩。
“斗成这样还不认输,钱道长又何必自取其辱呢。”麒麟笑道。
“我看明白了,和尚这小子,从开始便一直在观察武当的剑招,现在已经完全看破了对方的出剑套路。”东方啃起了手指,脸上冒出汗水。
婆婆默默站在场边观看着和尚的对局嘴里念叨着“本性难移的小子。”
“阿姨,祭场内不可抽烟……”一个锦衣卫小心翼翼的和婆婆却被婆婆无视。
“开玩笑吧,和尚要赢武当了?”麻将自言自语道。
“老王你看,局势逆转了。”于掌柜说到。
“和尚这小子这会儿太帅了!和平时那个讨厌的小鬼判若两然”王教头都忘记了手上的肉夹馍还没吃完。
“不要疑惑了!守清!”道长突然厉声道。
这声音使钱守清脑子嗡的一下清醒了过来。
“难道你要在永远沉沦在这剑术的胜负当中吗?”道长点破了钱守清的心障。“争口气!给命你下山的师父看看!”
“我知道了…”钱守清听到师父二字又感觉压力从背上袭来。
“你觉得师兄叫你跟我下山,是来游山玩水的?这时候了,你还不放下那些有的没的!”道士继续说道,和尚将这些话也听在耳中。
钱守清闭上眼睛,妄图摒除杂念却觉得手中原本轻盈的太极剑重的像石铸的一般。他勉强又一次运起七绝剑式像和尚攻去,和尚以水行静势相格挡。但太极剑一剑比一剑沉重,和尚将守势变为对攻。
钱守清看到和尚的防守出现了破绽在第七剑打出了一个假动作虚晃了一手。两人背靠着背同时回身像对方斩去。
“还是不行……”钱守清“这太极剑像灌了铅一样!”
和尚率先转过身,利剑式比风还快,无声的贴在了钱守清的下肋上但却没有斩下去。和尚合上双眼前他看到会长正在扶手默哀。
和尚的后背被太极剑击中飞出了场外。
“为什么要选择这时候对攻呢,活该,跟屁虫。”东方轻视的笑了笑。
婆婆“真是的”在锦衣卫的不断道歉下熄灭了烟杆。
“果然还是武当赢了。”
“那个新手只会防守,进攻不行。”
“是呢。”
“体力差距吧,我觉得还是内功修为的差距太大了。”
“我觉得长剑门的新弟子的剑好~~~帅啊!虽然他还是输了。”岳青萍和同门姐说到。
“钱守清实在太酷了!”师姐已经成了武当的迷妹完全没有听进去岳青萍的话。
和尚受伤不轻,勉强上台行礼。而钱守清虽然赢了也显得心事重重。
何时忘止步八强,钱守清晋级获胜。
柳疤乘上傍晚出城的马车,被守门的官兵询问去向何方,笑着回答道“回家。”
十三
李氏的武馆内一群少年在用竹棍演练剑法。
“这么简单的刺剑都接不住,笨死你。”东方一剑将和尚刺倒在地。
“妖孽,别又欺负和尚!”麻将嚷嚷道。
“我哪欺负他了,是他自己没接住。”
剑祭场边和尚被王教头搀扶着下场来,会长上前给一个大耳刮子把他扇倒在地。
门下弟子连带上王教头都看的目瞪口呆。
“你这种剑,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好处。下次再犯,你不就用再来长剑会了。”会长说到
和尚默不作声,头上冒着大汗。虽然比试用的剑都没有开锋,但明显背后这一剑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内伤。
“会长您对和尚也别太苛刻了,他刚刚的对手可是武当。”王教头劝阻道。
“你懂什么!闭嘴”会长从未如此训斥过王教头,也是吓了王教头一跳。
于掌柜“会长您消消气,刚刚不就差一点么,打到一半那钱守清的剑都脱手了!”
麻将站在角落,默不吭声。
“既然你不想打,就别侮辱剑!”会长道“话说清楚,你还练不练?”
“我不练了。”和尚勉强站起身来。
会长盛怒之下,会里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请你走吧,不练就别练。”
和尚蹒跚着走出剑祭场。
“和尚,先别走,我带你去找大夫先疗伤。”王教头上前去拦。
“别管他,随他去。”会长发话,王教头并未听从仍上前搀扶着和尚到大夫那边疗伤。
麻将缓缓地拔出长剑,忽然快速的挥舞起来,他准备上场了。“只有赢了才有意义。”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会长坐在长剑会的大旗下用手托住双目。
“和你从前很像啊”李婆婆从身后走来。
“阿青。”会长回头委屈的看着李婆婆。
“你当年,也不是抽两巴掌就能乖乖听师父话那种省油的灯啊”婆婆说着又点起了烟杆。
“我知道,我都知道”会长苦笑着说。
“这孩子,比你当年还要沉默的多,所以大家才叫他和尚。”婆婆继续说道。
李堂主走到钱守清和道士身旁说到“再赢一场!再赢一场就进四强了。按照老规矩,御前四强都可以去四国武道会,而且今年的大会在满洲盛京,不用渡海!再赢一场,赢一场圣上和百官就都能再看见咱们武馆的大旗啦!”
李堂主继续说道“但下一轮咱们的对手是闻武馆的张麒麟……这小子非同小可。你俩这一场可以说是提前的决胜战。”
钱守清沉默不语。
“这个人不是你随随便便能拿得下的,你要想好了,守清。”道长道。
“那何时忘明明看穿了我的剑招。”钱守清言道。
“都过去了,还要胡思乱想。”道士摇摇头。
“他是故意让我。”钱守清又道。
道士沉默不语。
验兵处,麻将和东方两个发小儿正在检验兵刃。
“可有一阵没教训教训你啦,看你皮是够痒痒的。”麻将道。
“十年来,我胜你十六场,输七十四场。”
“哎呦,妖孽你这剑不错啊,莫干山的。”麻将看着东方正在被检验的宝剑。
“哼,这年头也就只有你还在用婆婆馆里卖的通州破玩意了。”
“还是柳叶型,可以啊你。”麻将不理他,从验兵馆手中拿过柳叶剑继续摆弄。
“这可是今年京师的爆款,莫邪派的新工艺。”东方骄傲的说道。
“你也太破费了,妖孽。”麻将摸着宝剑羡慕不已。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东方抢回柳叶剑收入鞘内。
“诚意可嘉,等会哥多赏你几招。”麻将也从锦衣卫的验兵官那里取回了自己的快剑。
“是啊,你还蒙在鼓里。”东方转身入场。
从小到大你都是最好的那个,不论做什么你都能得到大人和同门的嘉奖,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中心。你一说话大家都得听着,你一生气大家都得劝你,你说的段子能把全院子人都逗乐,哪怕是犯错儿你都比我们一个个手笔要大上的多。即使对方是大孩子你也总是能笑呵呵的打过。
而你想过我怎么看你吗?你想过我们其他人的感受吗?
东方哲,外号妖孽,右撇子,擅使快剑,偏门抢攻。
东方和麻将行礼后展开了快剑对攻,老冤家见面对对方的剑招都十分熟悉,二人剑速奇快打的难分胜负。
麻将剑如雨下,锋芒毕露一路进招,东方则步法风,黑袍之下形如鬼魅,出剑刁钻。
二十招后麻将一剑刺中妖孽的右肩膀在他衣服上留下了一处小小的缺口,东方急撤。
“怎么样,这回老实了吧,臭妖精。”麻将说道“来啊来啊,继续和我对攻,跟原来一样。”麻将大汗淋漓,异常的兴奋。
东方默默扶了扶肩膀,看了看衣服上的缺口。仿佛刚刚这一剑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尚在场边疗伤,看着两人的对剑摇摇头嘴里念叨着“阴险”。
麻将运其火行斗势再次进招,麻将一路追刺十二剑,将东方逼入场边小角。
东方怕被逼至台下,侧闪意图回到场内,途中被麻将一个飞蹬将东方蹬出台去。只见东方在空中调整身形向地上刺下一剑用剑尖着地又将自己荡回了场内。
麻将气喘吁吁,知道自己中了东方以逸待劳的毒计。
“真他妈恶心,战又不战,退又不退。黏黏糊糊……”麻将嘴里骂骂咧咧。
东方露出坏笑“你的剑怎么还像小孩子的竹棍一样,就知道一路瞎捅。”然后主动攻了过去。
东方在闻武馆所学与长剑会虽都是五行八势的基础,但教法完全不同,长剑会以五行势筑基讲究五行互补练习时五行势一同练习五行连起来算作一个来回。闻武馆则以每人性格资质不同命其专修一行剑势。五种剑行分别由五名教头分别指导。
东方在入门小较时被评定过于剑走偏锋,便被分配到了富教头手底下学习土行合势以此来补正根基。一年下来东方的剑变得以正合而以奇制胜可谓是进了一番境界。
麻将忙于应对东方攻来的正剑,两臂却多处被东方的奇袭刺中。但由于个性倔强,麻将仍一步不退勉强维持着与东方对攻快剑的局势。
“快退啊!笨蛋。”和尚在场边看的着急。
“我可没时间跟你废话了,一会麒麟前辈的对局就要开始了,我还得过去学呢!”
说着正奇合一,蓄力斩向麻将左臂,麻将回剑勉强招架,被东方剑劲震倒在地,连忙翻滚退开,这一阵下来麻将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嘲笑我是妖孽、臭妖精,说我研究的剑谱、研究剑理的努力都是垃圾。而你眼中的垃圾,今天就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摁在擂台上摩擦。”东方心里想着。
东方执剑缓缓地走向满身剑伤气喘吁吁的麻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才华的光芒会渐渐褪去,勤奋刻苦会伴随着手中的剑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你对剑之道充满了怠慢与不敬,你这样的人长大了又能做成什么?玩你的幼狮剑去吧”
东方微笑着享受着这场比试,也不着急取胜。等麻将捡起长剑继续与其对攻。
麻将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剑以火行长刺东方的胸口,东方让剑尖控制在离自己只有一拳距离就是不让麻将刺到,麻将又连续刺剑未能得手。
胜负已分,只有麻将蒙在鼓里。
和尚看到这里默默闭上了眼。
“妖孽…混蛋!你算计我。”麻将嘴里并不服输,运起长剑又一次刺。
剑势缓慢,麻将的“快剑”被东方从手中夺走扔到了台下。
麻将看着自己的剑被扔出场外,跪倒在地。锦衣卫入场示意胜负已分,命他行礼退场。
场下一片欢呼声。东方意气风发,彬彬有礼的将体力不支的麻将扶起。
对麻将小声道“这么多年交情,我给你指条明道儿。麻将,唯一不败的方法就是永远的放弃,对连早课都懒得参加的你来说,这可算的上一条不错的出路,何况你的败绩还尚不算多。我也不想以前的好对手在这圈子里被人当作段子笑话。”
麻将推开妖孽的手,在锦衣卫的协助下拾回了佩剑行完剑礼默默与妖孽并肩下场。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就别上台丢人现眼了。”分开前东方说道。
“可恶!”待东方走后,麻将奋力的将拳头砸在墙上。
十四
“小时候,练的那么开心那么拼命,整天惦记着门内小较、华山论剑、和金人比武…”前门大街上婆婆对会长说到。
“那个时候你很强啊,在女弟子里出类拔萃。多少入室男弟子为你争风吃醋兄弟反目。”
“那个年代,人心中赢就是一切。多好的时光啊,简单……”婆婆说着深吸了一下烟杆憋了一下,吐出大量的烟雾,咳嗽个不停。
会长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婆婆靠在收摊了的商铺门板上缓了一缓,看着会长说道“那时候剑,都是开了刃的真家伙,要是输了多半就要把命搭进去,就算侥幸没死,在门中也会连人品都被否定变得不值一提。”
会长想起往事出了神。
“成王败寇,这种事情那时候见得太多了。”婆婆
“其实现在也是这么回事。”会长“只是有人在粉饰太平。”
“和尚那孩子不太一样。”婆婆道“拥有着非凡的毅力又能善待身边的人。”
“我看中的便是他这一点。”会长道“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会在世间的胜负名利中痛苦的挣扎,试图想要证明些什么,到头来浪费年华悔恨当初。我想带着小何去到更高的地方。”
“想看到,他看到山顶上的景色后又会去到什么地方。”会长笑着说。
“他会跟你去吗?而且不管和尚再怎么样。你的人生也已经一去无返了”婆婆道。
东方哲回到闻武馆的旗下,富教头对他在场上的表现非常满意,对他说道“辛苦了”
“麒麟前辈呢?他去哪里了?”
“应该在哪条小巷中吧。”教头看看身后的胡同。
“前辈害怕面对武当的剑客吗?”东方问道。
“怎么可能呢,不是那么回事。”教头笑笑说“他只是历来都是这样,和人交剑前总想会找个黑糊糊的地方。”
在一条深深的巷子里,张麒麟靠着墙壁闭着双眼,倾听着秋蝉的鸣泣,听到有人在找他便走出了小巷。
“终于要开始了,大决战。”
“不知道这次武当的剑客能不能打破麒麟神话。”
“两个人都是怪物啊。”
和尚疗伤后,吃了大夫给的正气丸,伤势稍有缓和了一些。默默坐回长剑会的角落里。
“听说若是闻武馆的入室弟子和人比试输在门外的人手上,就会被降辈为门外生从新再来。”
“这么苛刻啊?那岂不是要管后来的人叫师兄?太没面子了。”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去。”
“所以聚集的都是一群把命赌在剑上面的人呀。”
“怪不得锦衣卫都愿意招收他们的门生。”
“麒麟来了,你看他在跟他们教头说话呢。”
“他的眼神这是要杀人么?”
“他肯定杀过人。”
“嘘!你就不怕被他听到,连你一块杀了。”
和尚听着场下的议论张麒麟。
中秋祭月节前门御前剑科较量八强战
“禀圣上,御前剑科的四强稍有片刻便角逐出来了,请圣上更衣观摩剑科较量。”宦官禀道。
皇帝与百官仍在处理着新晋食神提供的饭后点心带来的小麻烦。
他烹制的“醉妃八珍糕”与刚刚戏曲的头葵“虞姬”的唱腔搭配到了一起,弄得女眷们喜极而泣,乐极生悲。
城内烟花灿烂,八强的角逐也正要开始。
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城里不少人等到八强才来观看剑科的比试。
“张麒麟多露几手!”
“张大侠!就看你的啦!”
“麒麟快上场啊!大家都等着你的剑呢!”
钱守清在场下预热,听到看客们都是一面倒的支持者对手翻起了白眼儿。
“看来在京师这张麒麟也算是个人物,有点意思。”钱守清道。
“此人功力不弱,守清你可要小心。”道士回道。
“师叔多虑了,看他身高马大便知道是个莽撞人,没速度没技巧靠着蛮力欺负些城里不入流的剑客还可以,我把握好机会我一招拿下他便是了。”
“恩,若是那样最好!”李堂主接话道。
另一边的场地上岳青萍已经在和闻武馆的严兵展开了角逐。师兄早早的败给了钱守清,她便是京师五行剑馆唯一出线的希望,她右手执自己的碧水剑,左手则借来了父亲的青钢剑双剑合璧一路杀至八强。
严兵自觉与女人对垒,胜之不武只,有些害羞,便只以剑势相迎。两个来回看出路数后他看准时机一招缴了青萍右手作为根基的碧水剑。
唯剩下一把尚未熟练的青钢剑。清萍看向台下的岳掌门,岳掌门闭目拜了拜手,青萍便认输下了台。五行剑馆自此失去了角逐四强的机会。
严兵取胜后匆忙赶往麒麟所在的擂台,远远的他发现了在看台下女扮男装的独孤玲正紧张的望着张麒麟,怅然若失。
“够热闹的。”钱守清上台行礼,台下满是给麒麟呐喊助威的观众。
麒麟将重剑举过右肩,左手以空手护住中门,这是金行真势的起势剑架。
钱守清身前的太极剑在空气中浮动,在高大的张麒麟面前如瀑布下逆流而行的白鲤鱼,寸步难行。
鲤鱼忽地跃出水面,逆流而上,刹那间化成一条白龙跃向瀑布顶端的龙门!
钱守清一招武当龙华剑,手中的太极剑化作一道白光直指张麒麟的眉心而去,在所有人都为这一幕惊诧。
李堂主以开始为剑元堂的胜利而醉角上扬。但他清楚的在这一刻听到身后的某人念叨了一句“可惜啊”。
只听一声怒喝,麒麟用剑柄砸中钱守清长剑,这一震的气势直接由太极剑传至钱守清虎口顺着经脉导向钱守清的任督中枢如雷劈一般!
钱守清看见一道天雷从瀑布中引出一头黑色巨兽将白龙一口叼在口中前蹄直奔钱守清踏了过来。
白龙再次化为鲤鱼逃出麒麟的血口,又化为白光奔回主人身边为主人承下这一重击。
钱守清勉强接下张麒麟的真相之剑浑身的毛孔都战栗的竖了起来。
再寻麒麟,那看似笨重的猛兽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线在了他的身后。
“厉害!”钱守清暗叹,他果断前扑翻滚,起身时背上却已经重重的被刮到一剑,鲜血涌出皮开肉绽。
李堂主的笑容凝固。而闻武馆的弟子一个个都淡定自若看似早已知晓。
场下没有欢呼,看客们一致发出低沉“嚯”赞叹声,钱守清的剑技早已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而张麒麟的境界更是深不可测。
和尚站在角落深深倒抽了气“如有神助么…”
张麒麟一招未能分出胜负,陷入了短暂的自责,片刻后气势再次放出,双脚缓缓踏出剑步,擂台的地板为之震颤。
钱守清感到自己的双腿微微的在打颤,他从没想过要和一头真正的麒麟去战斗。
“一定还有机会……”钱守清想着“他的剑一定有我没看到的弱点!”
钱守清催起毕生功力运成太极剑圈攻向麒麟,剑圈化为阴阳两仪分别攻像张麒麟的手肘与下盘。张麒麟以剑尖精确的点破少阳与少阴两个要旨使钱守清的剑招化为乌有,在他无名指、食指被张麒麟当即打断,轻松逼退了钱守清的攻势。
“他将我的剑招全都看破了!我的剑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看着张麒麟摆出真势缓步走向自己,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巨大。
“我绝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师父和师兄,我还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到我得胜回去,若不能如此我宁可死在这里!”钱守清的手指以废只能以虎口勉强握住剑柄,他脑中快速回忆着生活的骤变。
他的养母,自小传艺的师父,三丰派的大殿和修炼剑法的金顶。
这一刻看到了台下用慈悲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师叔,仿佛这一切师叔在下山前便早已知晓。
他的杂念消失了,心彻底的沉静了下来,亦如少年时随师父静坐时一般。
钱守清随即运起龙华剑化作白光冲向麒麟。
随即被麒麟手中的闪电击中飞下了擂台昏倒在地。
“好剑。”道士赞道。
十五
张麒麟独自在台上郑重的收剑行完了剑礼。
台下爆发出惊叹和欢呼声。
在剑元堂的弟子簇拥下,道士与大内的大夫一同接走了钱守清。
独孤玲看完了麒麟的比试安心离开,丝毫没有察觉到严兵在她身后注视着的目光。
东方哲和刘戈也各自击败了自己擂台上的对手,御前小较的四强名额全部被闻武馆一家包揽。
四强战开始前,御驾亲临赞扬了四人的剑技。并在剑祭坛上位四人盏茶进行了皇帝与四强的收徒仪式。四名剑客九叩拜皇帝为师,这是每年必有的隆重过场儿。
之后四强的比试宛如闻武馆的馆内晚课练习,东方哲在准决胜中败给了气势如虹的前辈严兵而刘戈也在一招之后便认输败给了张麒麟。
剑祭坛上,张麒麟与严兵两人皆执金行的真相剑势,在剑祭坛的共振下发出响彻整条大街的剑鸣,如凶兽鸣叫令人头皮发麻。
三声长鸣后严兵中剑倒地,被裁定胜负已分。
张麒麟卫冕了这一年的剑科头筹。
闻武馆的两面大旗在剑祭坛上迎风招摇直到祭坛拆除,换作用于枪科较量。
钱守清躺在前门下的御医征用的客店中,看诊之后,道士为他运功导气使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娘…”恍惚中钱守清念到。
“想家了?”师叔问道。
“哪有家,梦见我养母了。”钱守清道“她就住在武当脚下。”
“好,你几岁入的门?”师叔问道。
“我四岁拜的师父,养母是个雇农家里养不了我。但是逢年过节娘会来山上给我送些吃的,多是她自己种的粮食。”钱守清回忆道。
“你最爱吃她送来的什么?”师叔问道。
“有些忘了,好久没吃到了。我娘给做的热干面还不错。”钱守清道“师叔,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
“师侄,修道路漫长,崎岖迷茫,这些都很正常。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师叔言道。
“师叔,可我的剑已经……”
“修行不只是剑,你所接触的一切都是你要用对待剑道一样去认真对待的修行。你看着京城里各行各业之人,谁又不是呢?放心的走吧,路上不只你是一人。”师叔继续说道“刚刚这一席话,你不要当作是像你师父那样严厉的教诲,你就当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吧。”
“您本来不用来的,却带我走了这一路。”钱守清道。
“嗨,这都不是事儿。这是你想多啦。哈哈哈哈”道士捋捋胡子笑了出来。
祭奠结束时会长人已经消失,和尚望着王教头带队收拾准备回院,麻将则一人向着西大街、宣武门的方向走去。他追上去想找老友攀谈。
“何师弟,我本有两句话想和你说。”刚刚觐见圣上受赏完的张麒麟叫住了他。
和尚转过身“馆里人还等你庆功呢吧?”
“庆什么功啊,还得继续练。”麒麟眼神中露出一丝疲惫。
“真严格”和尚。
“严格什么呀,都是一帮废物点心练习也不较真。”麒麟道“越是痛苦越是自甘堕落,然后越是堕落就越感到痛苦,你懂我在说什么,是吧?”
和尚沉默不语。
“你适合来闻武馆练习”麒麟开门见山地说“闻武馆有你一席之地。”
“如你听到的传闻一样,闻武馆也是长剑会的分脉。创馆之人是我的爹,他活着的时候曾是一名剑圣。我印象中爹他便是个视剑如命,我爹死后他心心念念的也就是这家剑馆,如今的闻武馆提供着全京城最好的指导,我们有各门各派请来的剑招老师会为每名弟子因材施教而不是像其他的武馆搞大波轰,骗完门外弟子一拨就让他们走人。”
麒麟看和尚听了没有答话继续说道“莫干山、龙泉、铸剑山庄这些门派的工匠都在为我们免费提供和定制适合不同剑手的兵刃,这是锦衣卫提供的资助。入室弟子可以随便使用,这比你自己出资去练习要方便得多,你这样的剑手需要适合你自己的剑,还会为你提供住宿,饮食有退下来的御厨来为咱们管理,有随时可以使用的练武场,即使在夜里想练也有人陪你练。”
“黄会长年纪大了,何况他没时间一直估计着你一个人。我爹的师弟和徒弟他们每人都只钻研一行剑术,刘教头会针对你善用的水行剑招每天盯住你的修行进度。这你一个人是做不到,而且稍有不慎就会练错、练伤。我原来不听话就出过这种问题,练走火了后来是馆里的医师及时医治才没出大事,如果你想全心全意的投入修行,没有医师和教头帮盯着你的背后是不可能的。”麒麟不厌其烦的向和尚讲述着闻武馆内的各种设施及后勤优势。
“你也清楚,闻武馆的入室弟子为什么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在闻武馆入室深究五年,锦衣卫就是你未来的门户,我自小在锦衣卫的府院中长大,大内的武学层次即便是武当、华山也难言能与其比肩就更不要说一般的民间武馆了。我们闻武馆则有大量由锦衣卫直接提供的各类秘籍剑谱,前朝、南宋应有尽有。只要你想练便可以学到。”
和尚仍未回复,张麒麟心中有些恼火“今天你也看见了,凭你一人之力是没有可能打入御前小较的,更别提在四国武道会上胜出那更是痴人说梦。但是你有机会,你不应该浪费掉这上天赐予你的天赋,长剑会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你应该来闻武馆练习,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何师弟,我是看着你着急。”
“四国大会刀剑无眼,务必多加小心”麒麟挤了半天和尚只吐出了这十四个字便行起了离别礼。
麒麟点点头,转身摇头离去。
“麒麟好慢哪”富教头望着道路的尽头,回馆的马车已经备好。所有人都在等着张麒麟面圣后一起回去。
张爷来到了车队前面小声的训导五名教头“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除了我那乖孙儿,一个能打的都没练出来。”五人吓得磕头认罪。“明年再是这样…一个个都给我滚蛋!”
五人心里纳闷,明明御前小较已经被闻武馆包园儿,老爷子为什么下来还是那么大的气性……
老爷子走后,五人看着有说有笑的弟子们也气不打一处来“开心什么呀?!捏捏软柿子就觉得自己牛了逼了是不是!你们这这三脚猫功夫,对上麒麟怎么一个个都蔫了?!四国大会要是又拿不出成绩,可要丢死咱们圣上的人!上辽东前都给我加倍练习!没入围的更得练!”
“是!教头!”弟子们听到训话不但不怒,反而慷慨激昂,这种极其刻薄的言语是武人平日刻苦修行中耳熟能详的激励。
麒麟此时已经归队,看到教头们在训斥室内弟子们若有所思。
两匹白马从前门内飙了出来,严兵看见领头的一匹上骑的是已经换回女装的独孤玲。
“就这样吧!上车!”领头的富教头吩咐道“呦,玲小姐来啦?还没恭喜您今早拿下弓科四强呢!”
“第四有什么好恭喜的又没拔头筹,我找我张大哥!家父叫他来家里吃饭给他庆功!”
麒麟听了小声向五位教头请示,说是请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打个报告,很快便卸下了肩上抗的行头。
闻武馆上下都是平日不近女色的武夫,见到如此一位英气逼人的大小姐无不看的眼睛发直。
“她就是你们常说的锦衣卫总指挥的女儿?”东方问道。
“对,她爹可是圣上眼下的大红人儿”
“麒麟的这妹子是长得可真漂亮…”刘戈道。
严兵偷偷望着来接张麒麟的独孤玲沉默不语,直到二人绝尘而去。
“听说麒麟现在常住在总指挥家里。”门下弟子窃窃私语。
“麒麟前辈,可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东方笑道。
“都闭嘴!麒麟和玲小姐是表亲,兄妹关系要好得很!再瞎说可小心锦衣卫找上你们封了你们的嘴。”富教头笑着骂道。
“骗人吧。”
“不可能”
“长得也太不像了…”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教头骗人。”
“还说!等会去再练你们,快上车吧”刘教头带队跃上马车。
“是!教头!”
亥时的锣声响起,庆功宴、江湖局各类应酬结束,各路人马都已离开前门大街,原本热闹的大街逐渐变得冷清。只剩下工人们在护城河边焚烧这一座座祭坛。
麻将站在焚烧中的剑祭坛下默默低头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