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老师羞羞脸,这么大了还要哭鼻子呢?”
纪南枫一愣,抬头就瞧见郑席律倚靠在墙上,嘴角挂着。
三两下就把眼泪给擦掉,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郑席律同学,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我可是要记你旷课哦!”
郑席律笑咪咪地走了过来,“纪姐姐很温柔的,不会这样对我的……”
纪南枫冷呵了一声,邪魅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
“纪姐姐你为什么难过啊?是谁欺负你了吗?是谁啊?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我可凶了呢!”
小男孩两只手紧握着双拳,在空中随意地乱舞着,奶凶奶凶的小表情直接逗笑她。
“因为生活琐事吧!那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郑席律把身后的吉他拿了出来,“我想成为歌手,我想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我想听到台下无数热烈的掌声,想收到美丽的鲜花……”
“你知道成名这条路的艰辛吗?”
“我知道,一开始我在害怕,可是现在不会了。
纪姐姐,你知道吗?生于郑家,旁人看来是一种幸福,不愁吃不愁喝,金钱随意挥洒。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背后的不得已跟无可奈何。
比如兄长的婚姻,比如兄长被父亲打压,继承公司。
兄长想做一个闲云野鹤,想要在钢铁丛林里,有一间不大的小院或狭小幽静的房间,泡上一杯茶,品出自然的绿意。
兄长他说过,一杯茶,一本书,一支香,足以享乐半日,逍遥人间几瞬,做个快活人间自在人。
可是这个梦想遥遥无期,兄长却任然在坚持着。
兄长都能为了那渺小的梦想坚持这么久,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纪南枫欣慰地揉着他的头发,“既然选择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那么就去走,就义无反顾的勇往前行!可是你要明白,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郑席律点了点头,坚信地说道:“嗯,我知道的,我是不会放弃的,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一个成年人的行为!”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有什么事就找纪姐姐好吗?我会尽全力的!”
郑席律一下子从后面把纪南枫紧紧地抱住,眼泪不自地夺眶而出。
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以为我长大了,我以为大人是不会流眼泪了,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她虽然很反感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动,任由那个男孩抱着自己。
好像自己就是他的那根救命稻草,对自己的那种依赖,像极了自己对狠心父母的依赖。
轻声安抚着,“大人都是伪装的,他们也会流眼泪的。而且,你在纪姐姐这里,永远是小朋友,你要是想哭了,就找纪姐姐好吗?”
男孩点头,问着:“纪姐姐刚刚为什么哭鼻子啊?”
“刚刚收到一封信,是姐姐上学的时候一位教授的死亡告知书。你也是知道的,姐姐从小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南溪姐姐辛辛苦苦供姐姐上大学,上学的时候遇到了这个教授。他对姐姐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当姐姐知道教去了另一个世界了,所以姐姐就很难过,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还不能去参加他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