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瑜没想杀他们。杀人犯法，她是良民。
“良民”操控着银线在坏蛋四肢的穴位上扎进去。一进一出，眨眼之间。快得连血都没留，只剩个针眼大的小孔。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回荡在澄澈的穹顶之下。
良民不杀人，良民只正当防卫。并且在正当防卫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坏蛋的手筋和脚筋，省得坏蛋心术不正，想着逃跑。
“陛下！陛下！”
远处那波人听到叫声赶来，为首的是个鬓角斑白的老太监，瞅见傅濯跟瞅见亲妈似的，“陛下！可找着您了！”
傅濯瞥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才来？”
这是要发难的前兆。
老太监心里咯噔一下，脸皮枯褶却还堆着笑，“老奴一直寻您来着，您先别忙生气，先让王太医给您看看伤着没有。”
大虞上下敢跟傅濯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老太监姓林。先帝在时犯了错，被贬去管理北三所。偏巧那冷宫也在北三所，老太监心善，看傅濯可怜，偶尔会把自己也不丰盛的饭菜分他一点。
一来二去便也混熟了。
后来傅濯长到十二岁，一夜之间成了皇帝，他也跟着从那阴冷潮湿的北三所走了出来。如今谁看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林总管”。
王太医跪在地上给傅濯号了脉。“陛下，您心肺气虚，这几天又受了寒，寒气从伤口进入圣体，这会儿已经遍布全身了。待回宫臣给您开点温补的药，慢慢养着便能好了。”
傅濯鼻腔出气，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眼一抬，落在了被银线捆成粽子的那几个人身上。
林总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陛下，这几个人…？”
“拴在马后面拖回去，等晚上着人在营地里架上篝火。烤肉吃够了，人肉朕还没吃过呢。”
太多人想让他死，连审都不想审了。
林总管：“…嗻。”
小皇帝出身不好，命途多舛，养成了现在这副暴戾的性情。当年初登皇位，反对的声音太多。他也是用这般血腥的雷霆手段铲除异己的。
林总管偶尔会觉得少年手上沾了太多业障，有心劝上一劝，但一对上皇帝黑压压得眼睛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都是欠这孩子的。
他老手一挥，带来的人很快把刺客架走。傅濯低头踢着脚边拇指大的石子，忽然吩咐，“把姓陆的身上的御林军官服给朕扒下来。”
“嗻。”
陆羽刺杀不成，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嘴巴被银线封死，只能听见唔唔唔的挣扎。
目眦欲裂的模样傅濯拿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在咒他不得好死。
会叫的狗不咬人。
诅咒和祈祷都是弱者所为。像他以前一样，每晚都会偷偷溜去祠堂，跪求苍天开眼。
可结果呢？还不是要他自己动手。
林总管很快把官服呈上来，傅濯把衣服往身后一扔，直直盖在北瑜头上。
少年微微偏头，睫毛根根分明，“换好了就出来，随朕回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