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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寻找失踪的孩子们(2)

烈夫﹒亚力山大队长和队员们疲惫不堪的返回地下后,他们都顾不上休息,马上就着手搜索有关三个孩子失踪的线索,并通过网络向社会发出寻求帮助的请求,希望有知情者能提供相关线索……这是合理、合法的做法,本无可厚非,但却想不到带来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这是队长烈夫﹒亚力山大先生始料不及的!

很快,社会上便有了积极的回应,人们纷纷的向社管会维和组提供了各种可能的线索或情况。队长和队员们立即着手根据线索内容的性质和可信度进行分行别类、仔细甄别。可惜,从众多信息中并未能筛选出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来。队长不由郁闷了……这是他接任社管会维和组队长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案件,案件的最大难点就在于整个事件中毫无头绪,孩子们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寻找几乎是无从入手。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行动基本上只能是碰运气,而事实上又不能坐等,因为大家都担心孩子们的安危。队长头痛不已,同时又感到十分沮丧。他心想只可惜公共场所没有监控录像设备,不然怎么也能查得到多少相关的线索。只能怪这种设备不合时宜,在人们不断的反对声中被禁止使用了。但是,从今天这个特殊情况来看,公共场所安装监控设备还是有必要的。只是权衡利弊,没人敢再提出而已。再说,即使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提出来,而且人们又同意安装,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对目前这件事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熬了一夜的队员们原本就已经十分疲备,又经过了大半天的忙碌,此时一个个都已累得人仰马翻。队长赶紧吩咐大家都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工作……

黄昏时候,风暴终于停了,天也放晴了,人们可以到户外活动了。队长马上组织人员实施搜救工作,可由于没能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搜救工作也只能按照昨天的方案进行。虽然搜救工作是昨天的延续,但今天显然更具迫切性。社管会协会接到汇报后,立即从各处抽调来更多的专业搜救人员和设备协助,以期能尽快找到失踪的孩子们……

三个孩子失踪的消息不径而走,一下子便在社会上传开了。平静的世界突然的被激起了千层浪——事件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许多人纷纷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自愿的前来参加搜救工作。一时间,前往无际山脉的志愿者们人潮汹涌。当天黄昏,无际山脉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观——只见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纷纷聚拢到这里,黑压压的人群将无际山脉围得水泄不通,将天空覆盖得不见天日。一时间,拥挤的半空中飞行器发出的“呼呼”声、人们的吵杂声、飞行器过近距离发出的报警声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乱作一团。刹那间,原本宁静的无际山脉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热闹的空中市集!

保护区内的动物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继而抱头鼠窜,纷纷逃命,刹那间地面上走的、林中飞的一片混乱。混乱中难免会出现意外——一些飞禽不慎触崖身亡,也有走兽互相碰撞受伤……伤亡情况不断出现,情境触目惊心!

珍尼﹒苏菲的父亲迈克尔﹒杰克逊先生误信谣言,以为女儿是在无际山脉失踪的。一时救女心切,竟然误闯进了大黑熊的窠穴,被受到惊吓的大黑熊一掌击伤。当人们奋力将他抢救出来时,发现他已经不幸身亡!

社管会见事情的发展大出意料之外,为了避免意外事故再度发生,急忙发出警告令:鉴于目前前往无际山脉参加搜救工作的人员过多,导致该地区的生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骚扰和破坏,并出现了人员伤亡事故。由于情况特别严峻,为了避免人类以及野生动物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非专业搜救人员必须马上停止搜救工作,撤离现场!

人们只好奉命纷纷撤离,只留下社管会维和组等专业搜救队人员继续搜寻,但队伍依然很庞大。人们对无际山脉几乎进行了地毡式搜索,但遗憾的是,结果一无所获。而这时,副队长汤格鲁斯先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们同样找不到珍尼﹒苏菲……队长一时间几乎精神崩溃——这次行动无疑证明他的判断是错误的。社会上人们更是议论纷纷,都在质疑他的能力,并将迈克尔﹒杰克逊先生之死归咎到他的头上,指责他指挥失当和组织不力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有些人甚至明确地表示,当初选举他为维和组队长明显是失策——这令亚力山大队长倍感压力和难堪,可面对目前的困境他却又实在无能为力,无奈他只好选择了引咎辞职。

这一来担子自然落在了副队长汤格鲁斯先生的肩上。人们也迅速作出反应,纷纷启动选举机制投票决定,委任汤格鲁斯先生为该区社管会维和组队长,副队长一职则由龙之介先生担任,继续负责对该失踪案的侦查以及搜救工作。汤格鲁斯先生一下子感到自已肩上的担子变得沉重了起来,又经过了二天的辛苦寻找,孩子们却依然是不见踪影,他才不得不重新思考是不是在思路上出现了问题?看来,要侦破此案就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才行。可是,新的突破口又会在哪里呢?

他苦思冥想,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到孩子们家去一趟,或许能从他们平时的生活环境、生活点滴以及他们的性格中了解点什么。于是,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径直朝最近的格蕾丝家里奔去……

格蕾丝家就住在临时社解房里。所谓的社解房,就是社会福利临时解困房的简称,是公益事业住房,属于社会公共财产,一般只提供给社会上有困难的人士暂时居住。原来自从奥萨马出事以后,社会通过全民公决冻结了他名下所有财产,就连他的住房也被封存。而伊兰由于长期在家担任全职太太,没有工作,所以她没有足够的积分购置合法的住房,只好申请社解房暂时居住。现在她已参加工作,相信通过自已的努力,不久将来她也能购置合法的住房安家。社解房十分狭迫,窄小的空间令人感觉连呼吸都要绕弯:一个不满十平方米的空间,几乎就要囊括了她们一家子的起居饮食、休息会客等等——睡觉用的床则是安装在墙壁上,像大抽屉,样子有点类似于古代的停尸柜,好在是全自动的,倒也使用方便;其它家俱更是简陋不已,甚至是一物多用。而这些,也只不过是仅仅满足生活的最基本所需。队长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想这样的环境对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们可是会产生不良影响的——这就难怪格蕾丝会有如此出格的行为了。此时,他反尔更多担心起伊兰另外二个孩子来。这明显是社会、社管会等对特殊家庭关心的缺失,他甚至认为,有人应为此事负责才对。

刚巧此时伊兰在家,她热情地接待了队长。队长也不寒喧,直接说道:“伊兰小姐,我们工作上进展有些困难,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线索,那怕是一点点,我们都会很感激您的。”

此时的伊兰看起来很憔悴,一听这话二眼渐红,她凝重地摇摇头,说:“队长,我非常牵挂格蕾丝的安全,她的失踪令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可是,对不起,能提供的线索我都已叙述过了,我还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呢?”

“不,”队长说:“您再仔细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疏漏掉的地方?又或者说平时格蕾丝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止言行等等。”

伊兰无奈,只好重述了她所知道的情况。队长认真地倾听并作好记录,可回头看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新的或更有价值的东西,看来这一趟又是白跑了。他叹了口气,循例安慰了她几句便准备告辞离去,可伊兰却突然叫住他。她吞吞吐吐地说:“队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情况……但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队长一听,急了,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们可能危在旦夕,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伊兰咬着嘴唇慢吞吞地说:“可是,这个……只是一个猜想……那个……恐怕连您也会觉得荒唐……”

队长更急了,他说道:“别这个那个的,有什么情况赶紧说吧。”

但伊兰并不焦急,她反而问队长,说:“队长,假如奥萨马还活着,您认为他可能会藏匿在什么地方呢?”

队长不假思索,随口答道:“这还用问,肯定藏匿在无际山脉。”

“不,”伊兰却摇摇头说:“假如他还活着,他一定会藏匿大荒山。”

队长觉得奇怪,问:“为什么您会这样认为呢?”

伊兰说:“因为他早就说过,他厌恶地下这个人造的虚伪世界、厌恶虚伪的人群。他要搬到大自然里去居住,去寻找他心目中真实的世界!他也曾说过,他要在大荒山打造一个属于他的世外桃源——一个避世者居。并说他的避世者居已基本完工,还贮存了大量生活物资,因此他……他是一个厌世者,一个怪人。”

“可是,仅凭这些您就认为他会藏匿到大荒山去吗?”队长觉得荒谬,摇头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奥萨马可是在逃往无际山脉时出了事故才失踪的,他的飞行器都已损毁了,他怎么还能逃往大荒山去呢?要知道,这二个山区相距一千多公里,中间还间隔着云雾山和数个人类养殖场、人类种植基地等等,人别说是徒步,即使是驾驶飞行器想要穿越这么遥远的距离而不被人们发现,这几乎都是不可能的……这个猜测不可信。”

伊兰冷静地点点头,说:“不错。一年前,奥萨马出事后我也曾向当时任社管会维和组队长华莱士先生反映过这个情况,他也表示不相信。”

队长说:“这是个假设,没有人会相信的。”

伊兰说:“不,有一个人会相信。”

“谁?”

“格蕾丝!”

队长惊讶道:“您是怀疑格蕾丝她去了大荒山?”

伊兰又点点头,说:“是的。她也许认为她父亲并没有死掉,而是藏匿到大荒山去了——她从小就崇拜她父亲。”

队长倒吸了口凉气,心里不由沉思:难怪一直都找不到孩子们的踪迹,莫非真的是寻错了方向?虽然这样的猜想实在难以令人相信,但知儿莫若母,也许伊兰的猜测才是对的,不然人们为什么会在无际山脉遍寻无果?而且现在孩子们失踪的消息已传遍全球,他们藏身地下的可能性为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孩子们是到地面另一个地方去了!可他心里此时又产生了疑惑,问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您到现在才说出来呢?”

伊兰说:“我也不敢肯定,直到你们在无际山脉搜寻无果后,我才开始产生这样的怀疑。”

队长说:“您是有所担心吧?请问您在担心什么呢?”

伊兰怯懦道:“这猜测实在是不靠谱,我担心别人会有所质疑。”

队长点点头说:“嗯,这个可以理解。可大荒山那么大,她又要到哪里去寻找父亲呢?”

“无稽崖!”伊兰答道。

“无稽崖?”队长感到这个地名闻所未闻,连忙拿出仪器想查阅,但伊兰马上打断了他,说:“不必查了,这或许只是奥萨马给起的地名。我查阅过,没能发现它的位置所在。不过,他曾经说过,无稽崖在大荒山一座顶部有一个像老虎状大石头的山峰下,从地面出入口到那里,即使是步行也不足一天路程……”

“可是,”队长又提出了疑问:“格蕾丝她有说过要去大荒山无稽崖去寻找父亲吗?”

伊兰想了想,说:“不,我没听她说过要去大荒山无稽崖去寻找父亲,但听她说过,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去寻找父亲,要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队长沉吟了一下,说:“那就是说,也不能确定她就一定是去了大荒山……”

“不,我听说过,”这时,卡罗从外面回来,他抢着说道:“姐姐曾经要我和她一道结伴到大荒山去寻找爸爸,我同意了,可后来她说我年纪太小了,不行。”

伊兰一听顿时惊呆了,这一来无疑肯定了她的猜测!队长则激动不已,说道:“这条线索太重要了!多谢你们,我们马上出发大荒山,去寻找失踪的孩子们!”他马上向外奔去,可才迈出二步他又节返回来,郑重地叮嘱道:“目前情况尚未明朗,为了避免重蹈无际山脉的覆辙,我们只能秘密进行,所以希望你们能保密,千万不可向外泄漏任何讯息!”

回到指挥所,队长马上着手组织人员前往大荒山。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决定着便衣并各自驾驶飞行器出行。而云雾山的搜寻工作也没有停下,仍然由副队长龙之介先生和已经引咎辞职的汤姆教授带领下秘密地进行着……

来到地面出入口,队长汤格鲁斯先生率先飞出了地面,十几位队员紧跟随其后。一出地面,人们便自觉地各自分散开来,仔细地搜索着小树林里是否有可疑的痕迹。可是,风暴过后,由于小树林遭到破坏,加上人们又及时对受损的树木进行了修整、抢救和清理。这一来,他们就很难再寻找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了。队长不由有些失望,感觉他们已经来迟了。

他们只好飞越小树林,来到农田区继续寻找线索。可情况同样令人失望的是,农田区同样遭受到风暴的袭击,农作物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也是无迹可寻。队长和队员们不由都惆怅起来……队长想了想,说:“不管他们是怎么样行走,如果他们是去了大荒山,那么他们最终到达的目的地必然就是大荒山。因此,我们大可以直接飞往大荒山那边去寻找线索。”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队员的支持,但也有人提出质疑。他说:“大荒山那么大,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是从哪一个方向行走的呢?如果只是大海捞针式的寻找线索,恐怕……”

队长咬咬嘴唇,说:“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们也要去碰碰运气。”

就在他们飞到果林边时,有一个队员在果林陡峭的土岸上发现了二捆奇怪的草,他连忙向队长汇报。大家围了过来,却都看不出个之所以然来。但队长隐隐约约感觉这二捆草或许跟戴维、格蕾丝他们有关,就在这时,果林里忽然飞出了一个人来,看样子像是果林的管理员。他大声叫道:“嗨,请问你们是社管会维和组队员吗?可是来寻找戴维和格蕾丝的?”队长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的秘密行动才一开始就暴露了!接着那人又嚷道:“我这里有重大发现正要汇报,正巧你们就来了。”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信封递了过来,队长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信里写道:

尊敬的果林主先生:

您好,我们非常抱歉在没有征得您的同意便擅自拿走了地上落果数只,由于特殊原因我们未能及时支付相应的积分,特留此信致歉。我们郑重承诺,在我们返回地下后一定与您联系并支付相应的积分!

戴维.格林治格蕾丝.奥萨马

苦寻数天无果,人们终于发现了孩子们的踪迹,大家顿时都兴奋无比。队员安德烈夫抓住了那人的手臂,激动地说道:“这太重要了!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现的呢?”那人回答是刚才在实地查看果林受损情况时无意中发现的。然后他朝身后指了指,并说发现了戴维他们剪开并修复的破洞和地上搭过帐蓬的痕迹。这一来,人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戴维他们行走的方向——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入大荒山的!

队长此时却显得很冷静,他从信上看到了二点:一、正如伊兰所猜测的一样,戴维、格蕾丝果然是徒步去了大荒山;二、署名上没有珍尼﹒苏菲,这就说明珍尼﹒苏菲很可能并没有和他们一道。凝望前方,茫茫林海,里面便是危机四伏的野生动物世界,他不由心情沉重起来。他低沉地说道:“我们进发大荒山!”

“是!”队员们齐声答道。

这时,那位果林管理员忽然拉拉队长的衣袖,“嘿嘿”地笑着说道:“嘿嘿,队长先生,这一发现能算是有贡献吗?您能不能给俺证明一下,好让俺增加点社会贡献积分好吗?”

队长一听,怒火顿时往上窜,心里立即涌出了极度的鄙夷。心想人类文明经过了数千年的沉淀和发展,虽然如今已经进入了人类高度文明、高素质的时代,但依然无法根除个别人自私和贪婪的劣根——也许,自私和贪婪本就是人类的天性,是永远都无法根除的。他鄙夷地瞪了那人一眼,斥道:“管理员先生,孩子们生死未卜您为什么不关心,反尔关心自已所谓的积分?请问,是积分重要呢?还是人的牲命重要呢?您的同情心和责任心都哪去了?您的这种言行和要求,跟过去那些诚信缺失的时代的人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错,每个人通过自身的努力贡献社会,从而获得嘉奖、增加积分本无可厚非。可此时此刻,您是否应更关心失踪的孩子们多一些才对呢?作为以诚信为本的现代人,您不为此感到羞愧吗?我觉得您更需要的不是积分,而是自我修养和社会责任感!”

队员们也纷纷指责果林管理员言辞失当。他顿时羞愧万分,讪讪地说道:“失言失言,我愿为此道歉,并愿牺牲工作时间跟随你们一道前去寻找失踪的孩子们,以此来弥补自已的过失。”

队员们轻蔑地说道:“不必了,寻找孩子们是我们的责任。您现在需要做的是:一、保密;二、努力工作。多挣积分去吧,管理员先生。”

在队长的带领下,大家朝大荒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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