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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续)

那天在把雏鹰烤来吃时,我发现有一只老鹰一直在天空中盘璇。后来好几天它都老是追踪着我,偶尔还会“啾……”的励啸。心想这只老鹰大概是那几只雏鹰的母亲吧,我杀了它的孩子们,难免会招来它的仇恨。可看它并无其它举动,一开始我也不太在意,以为过几天它腻了就不会再来了,可是这天却令我大吃一惊……

这天,我走在旷野里,突然头顶上的虎头“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本能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鸟正腾空而起!我连忙脱下虎头查看,发现那坚韧的虎皮竟然被啄了一个大窟窿。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套着虎头,不然这会开窟窿的恐怕就是我的脑袋了。定睛一看,发现袭击者竟然就是那只一直跟踪我的老鹰!后来,它还不时发动袭击,总是令我猝不及防,好几回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因此我不得不想尽办法将它杀死,否则我便无法安生。但从此以后我心里落下阴影,再也不敢去掏鸟窝了。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一段日子后小猴子身体壮了,皮毛也有了光泽,与刚发现它时简直判若二人,哦不,是判若二猴才对。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猴三”。有时干脆叫它“阿三”,把它当成孩子,视如已出。从此,我与猴三相依为命。猴三很懂事听话,而且还常常会模妨我的一些动作和行为,令我忍俊不禁……

猴三几乎与我形影不离。但常识告诉我,有些事情还是得有所避忌的。比如在宰杀动物的时候,我就得躲着它,因为我害怕血腥的场面会吓着它。有句话不是说“杀鸡儆猴”吗?万一吓着它怎么办?可是有一天,外面****,我不得不在山洞里杀鸟。一开始我还担心会吓着它,可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猴三对此非但不害怕,反而是兴趣勃勃,拔鸟毛时它还来帮一把手。只是它毛手毛脚,把鸟毛拔得乱七八糟的,弄得满地都是。本来,这件事我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我瞠目结舌、烦恼不已……

有一天,为了避免外出麻烦,我将小猴子单独留在山洞里。回来后我发现山洞里许多猎物,特别是鸟类,几乎都被杀死,而且毛还被拔得乱七八糟的,死状十分惨烈。经过我一轮现场观察与分析得出的结论:这很可能是小猴子干的!原因很简单,山洞有二道重门,即使是外面的栏栅门,重修后也比原先更牢固,体型稍大一点的动物都不可能进入,里面的实木门更是连老鼠都进不去,而二道木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最明显的是,如果有外来者入侵我的山洞、杀死我的猎物,必然会遭到留守的猴三反击。可小猴子毫发无损,猎物却被杀死一地,并且没有被吃掉或叼走,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的破坏者只有小猴子!

我非常生气,忍不住骂道:“阿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是破坏、是糟塌食物你知道吗……”一轮臭骂,小猴子眼巴巴的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唉,也许它已经明白了自已所犯的错误,那就原谅它一回吧,谁能无过呢?不过,为防万一,我决定不再把它独自留在山洞里,以免它调皮捣蛋。可这小猴子野性难驯,受伤期间还好,一旦伤癒便原形毕露。也许它是在山洞里憋得太久了,一走到外面就像着了疯魔一般到处乱窜,一会儿爬到这棵树上来,一会儿又纵到那棵树上去,完全不理会我的呼唤。好在此时我树上活动的能力已经基本恢复,否则我还真逮不住它。可捉下来后它还是不安份,因此我又不得不把它留在山洞里。当然,为了防止它再次破坏,我对猎物笼做了一些加强防范措施。可外出归来,我发现小猴子故态复萌,甚至是变本加利。它见笼子里的猎物拨弄不了,就把悬吊着的竹篮弄下来,把里面的食物弄得乱七八糟满地都是;我的草窝更是被它翻个底朝天,兽皮东一块西一块到处乱扔;它似乎还觉得不过瘾,还把大量茅草胡乱地塞进火炉里……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把火种熄灭了,不然的话,我的山洞非被毁之一炬不可!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怒骂道:“你真是死性不改,看来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的了,不然你还以为自已就是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呢。”我一把抓住了它,找来根树枝狠狠地抽打了它一顿。

冷静下来后,我又有些后悔了,心想它毕竟只是一只畜生,这样也未必就能教育好它,还是慢慢来吧。我寻思了一番,决定弄一个笼子把它关起来,那样我外出后它就不能再搞破坏了。可没想到,这小猴子还真有点儿孙悟空的本事,等我离开山洞后,它竟然咬断笼子的绳索跑了出来,再次把我的“天宫”闹了个天翻地復。我实在是拿它没办法,最后只好决定将其放归山林算了,否则我无法安生。猴子嘛,本来就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山林里,非要人为地把它囚禁在监狱般的空间里,它不造反才怪呢。于是,我决定将它送回原先发现它的那个山谷里去……

来到山谷,我把肩上的小猴子放了下来。忽然间我又感到有些不舍,在一起生活久了,毕竟有了感情,可我又不得不要作出抉择!最后,我只好摇头叹息道:“猴三啊猴三,不是我要狠心抛弃你,是你实在太顽皮了,很难再与你一起生活,只好作如此无奈的安排……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回到你妈妈的身边去,你会快乐成长的。”说着,我咬咬牙把它放到一棵树上,然后转身离去。可还没走几步,小猴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追了过来,“嗖”的一下窜到了我的背上。无奈,我只好把它放下来,心疼地说道:“猴三啊猴三,你不能这样子,虽然我也是十分舍不得你,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兽殊途,你我终究是不能长久在一起的,你毕竟是一只猴子,山林才是你的世界。你还是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吧,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走吧,你还是走吧……”

这一次,小猴子似乎是真的听懂了我的话,没有再坚持追来。可它眼里那种依依不舍的神情却令我心酸,我不敢再看它的眼,赶紧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可是,就在我前脚才刚踏进山洞,小猴子后脚就跟了进来。它又蹦又跳兴高采烈的,就像久别重逢一般。我真是好气好笑又无奈……

但是,小猴子依然死性不改,调皮捣蛋依旧。可教又无法教,送又送不走,这令我非常苦恼。我心里明白,朝夕相处,小猴子已经对我产生了依赖,可把它留下来终究又不是事。最后我变通一下,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在发现它的那个山谷里搭建一个窝棚,带它到那里去生活一段时间,等它适应了那里的生活或跟其它猴子们混熟了,自然不会再粘着我,那样就能戒掉它对我的依赖了。

说干就干,我马上带上工具来到山谷,找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大树搭建窝棚……窝棚搭建得十分漂亮,也十分平整舒适。为了能遮风挡雨,又能仰望天空,我还特意安了个半敞式棚顶。躺在上面,人便会感到无比的惬意——我一直不是渴望能居住那漂亮的空中楼阁吗?如今这个漂亮的窝棚是不是就有那么点“空中楼阁”的感觉呢?啊,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就叫它“空中楼阁”吧,也许多少会带来一丝丝幸福的感觉……可是,想着想着,我眼里二行热泪却莫名其妙地淌落了下来……

从此,我便带着小猴子在这里生活。一开始,生活在这里的猴群对我充满敌意,但由于小猴子的缘故,它们慢慢地接受了我,我也逐渐融入了它们的世界。

可是,这个漂亮的“空中楼阁”终究不能让我过正常的生活,也不能贮存物资。至于想要用它来渡过寒冬,那就更谈不上了。因此,我还得继续我那寻找山洞的征途……

这天,我到大河边一带去寻找山洞。沿着河滩边走着走着,忽然我看到山崖边的灌木丛中有一处黑乎乎的地方。凭感觉,那里似乎有一个山洞!我便走过去拨开灌木丛一看,只见岩石底下有一个月牙弯拱状体,看起来就像是个山洞口。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不过年代久远有些模糊,还被沙土填埋,所以没那么明显——我顿时喜出望外!

洞口很小,经过我一轮刨挖也仅容一个人匍匐爬行。但从它的外表又不难看得出,这洞口原本应该很大,只是被沙子日积月累填埋起来罢了(进洞后这个猜想马上就得到了印证)。可黑乎乎的,里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逍,因此我不敢贸贸然就闯进去。多年野外工作经验,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先仔细检查洞口周围。可一番检查后,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山洞里目前可能并没有什么动物居住,只是一个空洞而已。我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这是由于特殊地理环境所致:这里紧靠大河,涨水时山洞会被淹没,水退后山洞离水边又有点距离,还隔着沙滩,这样一来,恐怕就连两栖动物也不愿意在这里安家了。为了初步试探山洞内的情况,我决定先来个“投石问路”,便朝里面扔了一块石头,先来个“投石问路”。只听一阵“得得嗒嗒”乱响,我心里不由又是一阵狂喜,这说明山洞是平直的,而且很大很宽,说不准正是我要寻找的。虽说这里雨季会常被水淹没,但地势低洼,避风防寒,且冬季里雨水少,没有被水淹没的可能,用来过冬再合适不过。于是,我决定进洞勘测一番……(未完,待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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