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所学府明争暗斗时,帝国直属的东陵学府宣布增加入学名额,同时降低录取要求,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东陵学府的校长姓陆,是真正的豪门望族,实际地位比东陵郡王还要高。通告发布后,各方不约而同前来拜访,随后各自沉寂下去。
暑假正式开始,凌淼不得不在闷热的郊外工坊打工还债,难得有休息的时间。程平的父母终于离开小镇,他们邀请凌淼前来做客,从他们的讲述中,凌淼大致了解边荒的情况。
边荒森林确实出现新的兽王,翼虎王之流完全不是对手,其领地扩张已经临近收尾,过一段时间就会安静下来。此外还有个传言,新兽王拥有灵石矿脉,实力强大的猎人准备组队前去探索。
从程平家离开后,凌淼从街边小摊买了一杯冰茶解暑,借此看清跟在身后的尾巴是谁,凌婉从凌淼扭头的那一刻开始心慌,转身跑了几步又走回来,对着凌淼认真叫了声哥哥,反而让凌淼有些措手不及。
“你叫我哥哥?”
“我叫凌婉。”
这下凌淼明白怎么回事,脑海中也回想起指点他喝汤的小姑娘,这世界还真小。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半个月没见到爹了,娘说爹去了翠城,还要一周才能回家,可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也是爹的生日,所以我想去翠城。”
“你娘不带你去吗?”
“嗯。”
这事凌淼还真不敢做主,虽然他对可爱的凌婉有些好感,但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
“凌焱呢?”
“我娘逼他学铭纹,出不来。”
翠城在东陵郡府最南端,附近有座乱花迷谷,可以考虑过去玩玩,看着凌婉楚楚动人的样子,凌淼打算尝试一下。他回到聚宝阁,找到正在工作的木婉香,请她帮忙说明情况。作为凌婉的小姨,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次日一早,凌府的马车准备出发,凌焱羡慕的看着妹妹登上马车。凌淼压力有些大,毕竟不是一个人上路,木凝香最后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马车出发后,凌府后门又驶出两辆马车,在出城前将凌婉所在的马车一前一后围起来。
“凌淼哥哥,你的铭纹天赋为什么这么好?”
“我冥思的时候发现本源印记几乎没有瑕疵,应该是这个原因。”
“那凌焱哥哥倒霉了,他就是因为瑕疵太多花了许多时间处理,不然早就九转结印了。”
不可否认凌焱是个天才,凌淼为了九转结印费了老大的劲。凌婉喜欢说话,凌淼就认真听着,路上不至于无聊。正午过后,凌婉靠着凌淼的肩膀打瞌睡,一路颠簸凌淼也有些累了,便想借着内急的功夫下车舒展一下。他让车夫停在路边,再将凌婉小心扶躺下,然后跳下马车一泻千里,真舒服。
车夫也累了,也跳下马车做相同的事,此时马车的另一侧突然飞出一支短箭射中马的屁股。受惊的烈马开始狂奔,凌淼提起裤子就追,没想到跑得比马还快,他身形矫健跃上马车,勒紧缰绳让马停下,但没有效果。
“砍断拉绳!”
车夫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凌淼闻言用火烧断车厢与马之间的牵扯,在车厢失稳翻倒前抱着受惊的凌婉跳到路边,两人平安无事。前后的马车早已停下,窜出五六个人冲了树林。
“少爷小姐,你们坐前面那辆马车,都是我们的人。”
车夫佯装要追歹人钻入树林,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刚才没解决完的事。
重新坐上马车,凌婉惊魂未定,额头还因撞到车厢肿了个包,让凌淼非常心疼。
“师傅,惊扰马车的是什么人?”
“逮着才知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少爷请放心。”
凌淼心情有些烦躁,每次出门都会遇到麻烦事。
“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谢什么谢,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也不会遇到危险。”
凌淼用了半个时辰安慰凌婉,庆幸还好没出事,不然他该如何交待。凌云志老早就在城门口等人,他把女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心里美极了。后来车夫告知路上发生的事,他瞬间面若寒霜,连怀里的凌婉也吓了一跳。
凌云志自己也住在旅店,虽然不方便安置家人,他还是想办法做到最好。晚餐是翠城的特色蜜汁烤肉,凌婉虽是女孩却抵挡不了肉的诱惑,凌云志在一旁愉快地烤肉,偶尔吃一口女儿喂过来的烤肉。凌淼点了一壶蜜酒,他有点喜欢酒这个东西。
“明天白天我还要忙,晚上我带你们去小吃街,有很多出云州的美味。”
“你在忙什么?”凌淼好奇地问道。
凌云志略一沉吟,道:“出云州物产丰富,有很多东西专供帝都皇室,郡王想要购买这类物品,但不方便自己出面。”
原来是想享受又怕人说,凌淼开始鄙视东陵郡王。等凌婉睡下后,凌淼将刻有二品上灵纹聚灵的护臂送给凌云志,什么都不用说,都懂。
……
东陵城内,木凝香听完手下的汇报异常愤怒,虽在意料之中,但就是气不过。
“玲儿备车,去聚宝阁。”
木凝香在等候时反复考虑,最终放弃去聚宝阁,而是去郡王府找敏王妃。她从郡王府出来已是黄昏,又急忙赶回家给儿子做饭,凌焱只喜欢她做的饭菜。夜晚的乌云遮住月光,闹市上的三家店铺遭飞贼纵火,其中一家就是凌府的产业。
墨听雪还在工作,火光和喊声短暂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起身伸个懒腰,嘴唇轻轻抿了口凉了的花茶,灵活的手指把玩着铭刻青岚的戒指,等待木婉香送夜宵进来。
“阿香,这个月利润少了一半。”
“摘星会想把所有与灵纹有关的东西全部垄断,就算练习用的玉纸也是以成本价出售,我们在这方面依赖过多。另外陆垚大师也撑不住了,估计过完年就会离开。”
“那人到现在都没指示,应该是要放弃市场,下个月把凌淼以外的铭纹师都辞了,出云州那边有新的商品。”
“要退就干脆点,让凌淼换个差事,当你的助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