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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前夜

淮南南站

“守则,我明天随女娲舰队出征”

“我知道,虽然很想陪你去,但我是伏羲的人啊”

“嗯,祝我好运吧”

“那,一路顺风”

陆守则放开段心蕊的手,把行李箱交给她。

“那接下来我就不送你了,我应该也进不去了”

陆守则看着在火车站门口的持枪军人,尴尬的笑了笑。

“嗯”

段心蕊踮起了脚尖,亲吻陆守则的脸颊。

“那我就走了啊,你可要乖乖的照顾刘老太太啊”

守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放心吧,那个,照顾好自己”守则的脸上有一点红。

“哎呀哎呀,守则的脸好烫啊,是不是发烧了啊”我领着一袋水果走过来。

“段心蕊,加油”

我把东西递给她后,用力打了下守则的头,

“傻站着干什么啊”

“哦哦,那个,心蕊,再见”

“嗯,守则,思远,再见”

说完后就有军人来帮心蕊搬行李,

我叫住段心蕊,

“不要忘记把他找到,太湖指挥段心蕊,这是任务之一”

“嗯,这是我的三个任务之一”

段心蕊用手比作枪朝着我的头说

“啪,你死了”

“谁啊”陆守则天真的问了一句。

“小孩子不要知道的好”

我摸了摸陆守则的头。

——————

——————

人类宇宙探索基地

“章局座,您该发言了。”

“好“

章局座走出帐篷,面对着一万两千七十名女娲舰队的官兵开始发言。

【同志们好啊,鄙人姓章,原本是干海军的,现在是人类宇宙探索军队的总指挥,很高兴和大家共事】章局座发现了一个低着头的人。

【哎呀,那位同志不要那么紧张呀,呵呵,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吗】话锋一转,章局座抬起头看着将士们。

【我虽然不是老虎,可是现在有比老虎还恐怖的敌人在逼近,他妈会杀死你的家人,枪击你的朋友,撕咬你的皮肤,小伙子们,你们怕吗】

“不怕”

【那就好,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们会胜利吗,我们会死吗】

【我就想问问你们,哪场战争没有死过人】

【很多事情努力了未必有结果,但是不努力一定什么改变也没有】

章局座在台上开始踱步。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笑。

当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生命的辉煌,拒绝的不是平凡,而是平庸,所以,春风得意时多些缅想,只要别背叛美丽的的初衷;窘迫失意时多些憧憬,只要别虚构不醒的苦梦!】

【为了赢得胜利,也许你不得不干一些自己不想干的事,所以千万不要纵容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想去的走出来,没人会怪你,谁都想活,只要你想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

没有人站出来

【到时候可不要手发抖没法开炮啊】章局等了一分钟,叹了口气后显得无奈的说,

【都准备准备吧,明天出发,解散】

章局座转身向帐篷走去。

【报告】

【说】章局座没有回头,掀起帐篷的帘子。

【我想到前线】

【为什么】

【我的命我要自己决定】

【滚到山海关号上面去】

【是!】

【你叫什么】

“报告长官,我叫赵华新”

————————

————————

出发清晨·北京

“我也要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在沙发上打滚撒娇道。

“不行,你哥一去,你爷爷就你一个孙子,万一出事了,老廖家就断后了”父亲一脸严肃的掐断他的萌芽。

“我可是这世界的主角,主角会死吗”廖鹤岗抬起沙发上的头,看着父亲。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母亲打了廖鹤岗的屁股。

“妈,这是中二病”

“哼,在宇宙飞船上开火,真是帅啊”

“妈,我要走了,鹤岗好好照顾爸妈,不要添乱”

“哦,一路平安”

——————

我叫廖鹤谭,我应该不喜欢这个世界。

我现在是女娲舰队黄河号的舰员,我的父亲想让我去太湖号,但我很想战斗,想在战斗中终结自己的生命。

她已经在车站了啊,麻烦,为什么每次见了她的决心会不够啊。

“鹤谭,我在这”

她看着我,显得很激动,手里拎着很多东西。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

我看到她看到眼睛的光暗淡了一些,但还是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来。

我拉着她的手坐在长椅上。

“嘿嘿,鹤谭,这个是吃的,你带着吧,还有橙子,给你”

我没有伸手去接袋子,而是把手伸到袋子里,拿出一个橙子。

橙子上有清晨的露水,显的很是诱人,橙子的皮很薄,个头也很大,想来味道也是很不错吧。

我用手拨开,撇出一块,放到她的嘴里。

“好甜啊”

{好甜啊,好甜啊,好甜啊}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容貌,都在我的脑海回荡。

“好甜啊”我的眼泪打湿了眼眶,不自禁说出了这句话。

“鹤谭,你还没吃哪,就甜了吗”

我看着她的笑容,感觉就像那个橙子,诱人,鲜嫩。

这是对水果而言,她并不是长相多么惊艳的人,是那种走在街上都没有人的目光会驻留在她的身上的人,她是脸上有婴儿肥的少女。

我的心口出现一阵刺痛,使我回过神来。

为什么,我会不想去战斗了啊,我好想和她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她的脸突然变红了,问

“为什么盯着我看啊”

我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抱住她,在耳边轻语

“我走了”

我站起来,连忙拎起她手里的那袋橙子,快步走去,我不想回头。

我怕被她看到我的眼泪。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_________

火车上

—————

我在想什么啊,不是早看决定在战斗中死去了吗。

廖鹤谭的眼神溃散,在座位上看着前面人的座位呆住。

我,我想去战斗啊。

我在想什么啊,想什么啊!!

{这橙子好甜啊}

廖鹤谭,你个废物!!懦夫!!

{你还没吃就知道甜吗}

我要去战斗,在炮火里沉迷,不,不,我不是逃兵,我想去战斗,我想,我想,我想去...

“呜呜呜“

廖鹤谭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捶打自己的膝盖。

{鹤谭,我在这}

廖鹤谭把头埋在手臂里低声哭了起来。

廖鹤谭看到袋子里的橙子,猛的拿去一个,向地上砸去。

{鹤谭,你看我干什么啊}

我在干什么啊,不,不,我不要。

廖鹤谭捡起橙子,拿到嘴边,大口咬了下去,不要,我不要。

没有拨皮的橙子在廖鹤岗的嘴里流出苦汁。

不是甜的,这不是甜的啊!!你骗我!

啊啊,啊啊啊

廖鹤谭哭了起来。

“你没事吧,乘务员,乘务员”邻坐的乘客看着鹤岗有些不对劲。

{鹤谭好甜哪,鹤谭好甜哪,廖鹤谭,鹤谭,好甜哪}

我只是在骗自己而已,我就是个懦夫,我就是个废物,我,我根本没能力保护你。

“对不起,周婷”

啪一声嘹亮的声音打到自己脸上,廖鹤谭,你真是个懦夫。

廖鹤谭拿去剩的半个橙子,把皮剥掉,咬了一口清绿的果肉。

“好甜啊”

廖鹤谭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对一旁惊讶的乘客和乘务员说

“橙子很好吃,要吗”

————————

“薛长官“

“有事吗”

“我申请更换部队”

“你在逗我吗,廖博士”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我无法战斗。请把我调到太湖号上”

“什么意思”

“我没办法战斗”

两人在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

“...行,去太湖号,明天出发,自己去报道,我优秀的炮手”

“谢谢”

薛平端起茶杯,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廖鹤谭吐了一口气,把手掌攥紧,说

“我爱我的恋人,我想活着回去”

......沉默了一会后,薛平笑了起来哈哈

“我也爱我的爱人啊,我的爱人怀孕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爸爸了,她也退伍了,我也快了吧,到时候啊,我再要两个”

我也好想要这种生活啊,好想,好想...

想在某座小城市和周婷过两个人的生活,不要太多钱,够用就好,房子也不要太大,还有,还有孩子,平安的长大.......

廖鹤谭的眼睛流出水滴,身体忍不住颤抖,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对不起,眼泪进沙子了”

薛平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办公室。

“你的身边荡起了徐徐清风啊”

关上的门里传出男人的哭声。

我真是个骗子,明明我是,我是最爱这个世界的了。

我要活着,陪你看她没有看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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