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姐姐,曾经的贵女沦为阶下囚,这滋味如何啊。”宋挽挽戴着护甲的手掐着宋齐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
“宋挽挽!宋府与齐府何时亏待于你,你竟要我宋齐二府上下千人的性命,你简直没有心!”宋齐月死死地望着宋挽挽,眼底的怒火喷之欲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挽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竟笑出了泪花。
笑够后,宋挽挽才对着对宋齐月说道:“宋齐月,我与你同为宋齐月的女儿,凭什么你众星捧月,而我宋挽挽就要攀附着你,凭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这颗蒙尘的明珠!只有你与宋府、齐府的人都死光了,这天下方能看到我,世子方能只属于我!”
说着,宋挽挽从袖中抽出了精巧锋利的匕首,边拿方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边擦边望着宋齐月,目光阴毒似是淬了毒般,“姐姐,妹妹这便送你一程。”
那匕首在这昏暗的柴房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我肚中有了世子的孩子,你敢杀我!”宋齐月到底是做过世子妃也打理过世子府,哪怕是狼狈至极死到临头了,那浑然天成的威压也让宋挽挽不由得愣神。
“本王从未与你行过房,你肚中的贝戋种怎会是本王的!”一位衣着华丽,长相俊美,带着贵族气息的男子走了进来,刚进来便将宋挽挽揽进了怀中。
“挽挽,你肚中已有了本王的骨肉,行事不可再莽撞了,这种沾染得满手血腥的事情,交给下人来做便是了,若是你闻了血气泛恶心,真真让本王心疼啊。”林长宁看似责怪备的话语其实字字皆是对宋挽挽的关怀。
“好,挽挽都听世子的。”宋挽挽收起了匕首,小鸟依人地靠在林长宁怀中,眸中皆是对宋齐月的挑衅。
“林长宁,那可是你的孩子!”林长宁与宋挽挽的话,就如方才那把匕首一般,字字逗在诛着宋齐月的心。
“挽挽才是我唯一的世子妃。”林长宁冷漠道,即言下之意为他只有宋挽挽这一位正妻,也只有宋挽挽肚中对孩子才是他的,她宋齐月被废了。
“姐姐听不明白吗,只有我肚中的孩儿才是世子的骨肉,你肚中的不过是你与人苟且怀上的贝戋种罢了,可别什么账都赖世子头上。不过——”宋挽挽同情地望着宋齐月道,随后话锋一转,像是十分善解人意般对着林长宁道,“世子,想来姐姐是接受不了自己被废,怕外人嚼舌根,太难过了才会胡言乱语罢,姐姐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不如这样,将姐姐肚中的贝戋种取出扔到后巷喂野狗,再让姐姐双目失明,容貌尽毁罢,如此过后再伪造一个姐姐在宋府门口自缢的模样,对外便称前宋府大小姐自知府上罪孽深重,愧对我大魏子民,以死为府赎罪罢,这样姐姐便走得干干净净了。”
林长宁亲昵地亲了亲宋挽挽的额头,打横抱起她往外头走去,边走边道:“都依挽挽的,那便让洛衣动手吧,她是你的心腹,做事我也放心些。”
“好……”宋挽挽还说了些什么,但两人越走越远,宋齐月已经听不清了。
而方才在一旁站着的侍女,此时也找出了匕首,开始动手。
“啊——”一声凌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世子府的后院。
最后的最后,宋齐月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任由凌厉的刀子剜掉双目,空洞的眼眶就这样死死地望着远方许久,接着,她便咬了舌。
孩儿,娘亲来找你了,你再等等娘亲。
林长宁,宋挽挽,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
再睁眼时,宋齐月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并且还躺在自己在宋府时睡的榻上。
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
“小姐,你终于醒了!小姐你知道吗,你前几天被人从池塘捞回来的时候晕了,连着好几天高烧不退,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宋齐月闻声望去,发现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胭脂。
“胭脂!”宋齐月红了眼眶,从榻上一跃而下赤脚冲过去抱紧了胭脂。
“小姐你怎么了?你先穿好鞋,地上凉。”胭脂虽感到疑惑,但到底还是记得要伺候好宋齐月,便连忙走向床边拿过鞋子替她将鞋子穿好。
“我没事。”宋齐月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便笑嘻嘻地对胭脂道:“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开心嘛!对了,你去帮我请娘亲来,我有事与她说!”
“是,奴婢这就去!”胭脂说完,便跑出了宋齐月的院子。
照胭脂的话来看,她这是……又重新活过来了?!还回到了宋挽挽“失手”讲她推下池塘的那年?!
既然上天赐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她说什么也要将上一世的血海深仇报了。
只是此事,需要先与宋夫人商量。至于为什么商量,她也是有着她的一番计较的。
林长宁,宋挽挽,你们且等着,我要你们生不如死却又求死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