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然发现武大郎伤势并不致命,而自己已行迹败露,就怕大难临头,当即乞求道:“大郎,事已至此你就成全我和庆哥吧!”
武大郎痛彻心扉地摇摇头,有些欲哭无泪:“你是我夫人,他是我朋友,可你们却……”
“哼!武大郎,天书《长存记》里的道德伦理那是约束人的,我们不过是效仿,你奉为神明就是愚蠢。”庆西门神气盎然,丝毫没有愧意。
“可这已经入了法令,妄境的磁民都得遵守。”
“是,以《结合法》我和潘然都活不了。但《长存记》是你个人推崇,要不是你财雄势大,你以为元老会会通过吗?”庆西门一番冷笑后,突然间叹气道,“武大郎啊武大郎你主持立了严苛刻的《育儿法令》到头来自己成为元老会犯罪第一人,可不可笑?要我们畏惧《结合法》,办法只有一个……”
庆西门伸出二指在武大郎眉心上空半寸处停下,一道闪电似的光芒从指尖蹦出,武大郎表演了下被防狼手电教训的反应就昏了过去。
“庆哥你……”潘然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唉!”
庆西门粗狂眉眼一横:“哼!无毒不丈夫。”
“王婆!您怎么了?”活人只剩下王婆,但伤势不容乐观,潘然泪眼婆娑在王婆面前蹲下想去扶又怕留下证据,几次跃跃欲试都停了下来。
唇角发青的王婆人老心不盲摇摇头,深情地瞅着她说道:“潘儿,不用管我。现在你们赶紧消除0号舱的一切痕迹,将圣眼中的录音删除,再把你们俩出现在宴会厅后的片段魔化就走吧!”
名为潘然的女子是武大郎依照妄境《结合法》明媒正娶的人生伴侣。武大郎倒下她首先关心的却是王婆……
“可你呢,王婆!”王婆真是好心肠,不但包办拉皮条还连带毁灭证据的主意都出了,怎么能不令潘然感动。
“女儿啊,老婆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你要和庆哥好好过日子!”
看王婆就要驾鹤西去,昔日牵线搭桥的恩情历历在目,潘然桃花玉面上瞬时滑下两行泪,动情地喊了句:“妈妈!妈妈!”
“好女儿,你别哭。武大郎死在这里值安部终归要追查原因的,你们就说武大郎死性不改服刑之后性格大变,我嘲笑他两句他大发淫威竟朝我王婆下了手,我王婆是在正当防卫之下才出手的——来,把我的衣服解开!就说他妄图……强占我!”
“可您还是低估了我们家大郎的品味。”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他做公益什么样的没见过……”
这脏水实在泼得没水平,庆西门也忍不住浅笑了下。
潘然迟疑半天,最后还是让庆哥转回头自己伸手以指甲将王婆衣服撕了个不成体统。王婆用心良苦,潘然哪能不感动,一边撕一边哭哭啼啼说:“妈妈,那你怎么办?”
“哼!这王婆号是我老婆子毕生的梦想与心血,也是我所有的财产,可措大武大郎竟然毁了我这一切。我心已死,你们不必救我……”
王婆话没说庆西门突然反手袭向王婆——
潘然吓得惊讶叫出一声:“你做什么?”
庆西门却眼睁睁瞅着五指绽放出的闪电光芒,无情地说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不能冒这个险!”
王婆身子骨电击似的抽搐几下,结结巴巴声音低微道:“庆哥,庆哥说的没错!你要向他多学学,你太善良了,人不为己自取灭亡。”
庆西门收手后,王婆却如慈母一般笑了笑:“可潘儿,我真是你母亲,你的父亲其实是……”
突然,王婆的声音戛然而止,接踵而至的是王婆咯痰的声音,“咯咯”几下后她的喉管生生破开,接着从中飞出了一只苍蝇,那苍蝇一对碧眼瞅了瞅两个人,“嗡嗡嗡”振翅起飞冲破船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庆西门与潘然已吓得魂不附体,牵起手就朝出口冲去——
来到渡头桥,两人已是气喘吁吁。回头去看,才发现大火熊熊的银锭子正在下沉。
庆西门心惊肉跳回头说:“我们快走吧!”
两人来到渡头桥尽头,心细的庆西门发觉水晶碑不知去向,眉头紧蹙四下了瞅了瞅却发现一只篮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超拟能力,难怪防得滴水不漏的王婆一早没发现。”
看庆西门提起的篮子中有个婴儿,潘然惊诧不已,赶紧问庆西门:“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庆西门一路走一路向潘然解释,潘然听完后愁眉不展:“你是说我还得养他?”
“你放心,有我在,还能让你吃亏……”
费思良瞅着潘然的靓影痴了痴,可这真是个蛇蝎美人,从庆西门和她的声音出现费思良已完全明白武大郎为什么会暴走。
“达令,奴家在克多菲尔湖等你哟……”
武大郎不是回家,也不是去约会!结局是武大郎没出现,王婆呢?王婆号上有这个人吗?不管怎样,庆西门是实打实的存在,还有潘……这都和名著有着超高的契合度。
这怎么可能?名字、故事内核几乎一致,难道说接下来还会有打虎英雄弟的出现?那庆西门和小潘岂不是要领饭盒了?那我呢,如果一切都照名著内容推进,可里面怎么没有我呢?
“我们快向值安部报告吧,否则一定会被怀疑的!”庆西门抬起手腕凝视腕表两秒镇定说道,“留言值安部:克多菲尔湖出人命了!发送地理位置!”
庆西门和潘然相互搀扶着爬上半坡,突然山头冒出了十几只星舟,真像是警察伏击了鼠窜的逃犯。
星舟很快将小山头包围,望见半坡上的两人,星舟群中一人比了个手势朝王婆号方向一指,七八只星舟马上飞了过去。剩下的星舟缓缓沉降,最后伸出蜘蛛模样的触角在半坡上平稳停了下来,接着舱门变幻一道阶梯延伸向下,身着貌似蛙人紧身银色制服的人怀抱模样古怪的器械随之出现。
看他们一致的服饰和服饰上的简约图案以及怀中的器械,应该是武装组织。
庆西门和潘然见状就此停了下来,上前的武装人士中走在最前端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身形高大实打实的一个顶两,肤色偏黑,怀抱大腿粗的器械显得威风八面,而女士三十模样是个金发白人,一身银装素裹将身体完美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两人似乎十分客气,来到庆潘两人面前微微低了下头,男子率先打了招呼:“将军你们没受伤吧?”
女子则朝潘然友善地笑了下:“嗨!”
潘然却只是浅笑回应,目光一丝也不敢和来人对视,惶恐不安地去看庆西门,一副无助的娇柔女子模样。
她当然是做贼心虚,死者中还有与她同床共枕几百年的丈夫武大郎,发却毫发无损这幅风尘模样出现在这里,逻辑思维能力呈直线的她也知道不能节外生枝,以露破绽。
被人无视,来人无趣地皱了皱眉表示有些尴尬却也没在意,朝男同伴望了一眼说:“队长,我看还是先送将军和这位夫人去复生号检查吧,我去码头看看。”
男子点头同意后,女子朝庆潘两人示意性微笑了下转身回去驾驶星舟朝码头飞了去。
庆潘两人被拆开,分别坐上了两只星舟,起先事后装起小可怜的潘然还楚楚动人泪眼欲滴地瞅着庆西门依依不舍,庆西门却头脑清醒,温柔地拍拍潘潘光滑手背道:“夫人家门不幸,庆西门深感痛心。夫人放心,尽管安心去做个检查,值安部一定会按公约处理,如果有需要我会派我的私人心理导引师为夫人效劳。夫人务必保重身体,配合值安部调查。”
潘然纵然一万个不舍与不安,可面对庆西门的电报提示她还是惶恐不安地登上了星舟。
费思良是武大郎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的,如今武大郎落得这副下场,庆西门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带走费思良惹人非议,自然遗留到了潘然手中。
可想想名著中庆潘两人的歹毒手段,篮子中的费思良几乎是满头冒汗。
心惊肉跳地去瞅身侧哭哭啼啼的潘然,此時一身纤薄睡裙的潘然低着脑袋青丝盖了一脸,而如少女肤质的双手始终紧紧扣着头皮。
也不知道她是真为武大郎哭丧还是怕值安部查出自己与庆西门厮混的真相,如今值干部调查已成定局,但这一关庆西门不会给她出谋划策,一切都得自己应对,一个动情忘我的人恐怕也没想过后果。
费思良真担心潘然情绪波动下嫌弃自己是个累赘痛下杀手,费思良虽然没看到王婆号中发生的真相,但结合名著和庆潘两人走上渡头桥的结局不难想象出了什么事。
无奈费思良是个篮子中的婴儿。
入夜后,潇洒镇的白色鸵鸟蛋都自动打开了窗,开始让人们享受荒山野岭中的静夜之美,窗外的天空繁星点点,村子里羊肠小道上的浮空时纷纷绽放幽幽光芒,像是个海底世界,色彩斑斓,一切显得静美和谐。
一枚鸵鸟蛋内,空间设施与地球人高端豪宅无异,但依旧走轻奢路线空间大东西少,灯具、桌椅全都充满科技感,但似乎动用任何东西都能发出智能AI的声音,有些烦人。虽然是豪门,但费思良还是担心电磁辐射对自己娇小的身体有影响。
早前潘然被送到复生号浮空航母上做了一系列检查和心理评估,被强行注入了兴奋神经的信息。或许是复生号的医务人员对她的心理状态评估不太满意,进行了介入式干预,费思良看到当时的情况是潘然坐上一个结构复杂的椅子,然后整个脑袋被套上一张网状的东西,这个网状的东西有很多连接线另一端延伸到椅子上,潘然痛苦地抽搐几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少女般的纯真笑容,可见多么神奇。这是个可以对大脑直接植入兴奋信息的星球,只可惜它和地球人类一样充满尔虞我诈,或许是生物始终无法摆脱动物性·行为。
这会儿坐在窗台的潘然显得极为可怜,依旧是那么随性的着装,曲着长腿抱膝嘤嘤哭泣。或许这会儿是真的在为武大郎哭丧,看来她做回了武夫人,毕竟同处屋檐下数百年,触景伤情也不一定。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为掩盖罪行而杀人是宇宙中最拙劣的手法,一旦开始后患无穷。
费思良突然间感到奇饿无比,这不就对了现在都到了晚上,他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费思良感觉自己的胃被人生拉硬拽,甚至被威胁说再不填东西我搅坏你的胃,疼痛让费思量本能地哭了起来。
窗台上的武夫人听到哭声,朝桌面上的费思良瞅了瞅,吸吸鼻涕抬手擦干眼泪后抬脚下窗台走了过来。来到桌前的武夫人凝视费思良几秒后将费思良抱出篮子,然后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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