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沄虽然没有如愿得到母蛊,萧筱芙却云集了天下名医,全力治疗着自己这个儿子。
只因为……女皇愿意扶他去做太子妃。
虽然萧筱芙没有明确的告诉儿子,可是萧舒沄若是想知道母亲的风吹草动,却没有那么难。
他心头突然涌起一丝寥落,如果当初不争那一口气,老老实实告诉她自己的感情,她的性子定不会怪他。其实是不是堂堂正正,真没有那么重要。
这半个月来,慕雪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体贴温柔都好像附骨之蛆一般折磨着他的心,他疯狂的想回到她身边,哪怕她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他只要一静下来,就好像能嗅到慕雪甜丝丝地,干净的,若隐若现的气息,可是冷静下来,却又想起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早知道思念如此深入骨髓,他死也不会离开郡王府,死也不会对阿雪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一想到阿雪当时面如死灰的失望,和嘴角那自嘲的冷笑,他就感觉心痛得好像快要死掉了。
“母亲大人。”萧舒沄眸光空洞的看着他的母亲,自从十二岁,萧筱芙逼他杀人起,他对她,就越来越冷淡。
“嗯”,萧筱芙丝毫不在乎儿子的态度,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安心养好身子,待嫁给太女之日,便是蛊毒除尽之时。”她轻轻地摸着儿子的手,仿佛当真是个慈母,说出的却是无比残忍的话。
“好”,萧舒沄的声音同他母亲一般冷淡,“那母亲大人可以出去了么?”他怕自己睡得太晚,阿雪不肯进入他的梦里。
萧筱芙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只有皇族的身份才配得起。
“母亲大人,舒沄要歇下了,咳咳咳……”说罢,萧舒沄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筱芙也不再烦扰儿子,索性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绿儿!”萧舒沄急切的唤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白珠但凭公子差遣。”一个秀气的孩子出现在了萧舒沄面前,容貌出奇的干净单纯。
萧舒沄微微皱了皱眉,“绿儿呢?”
“绿儿哥哥因为伺候的好,主母将他赏给了城守姚大姐做妾。”白珠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羡慕,这样便脱了奴籍,死了可以如祠堂。
一句话却让萧舒沄寒了心。母亲这么做,分明是要断了他的路数,可是也不该将绿儿配给那么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太太。
“绿儿可有出嫁?”萧舒沄的声音有些颤,他早将绿儿当作自家兄弟,如今见他因了自己如此凄苦,心里怎么会好受。
“这是自然的,昨夜便用两人抬的朱红小轿送过了府。”白珠一副向往的模样。
萧舒沄心里就奇怪了,母亲如此会精打细算,怎么着了这么个少年来看着他。
他却不知,这白珠虽然胸无城府,又没有什么见识,可却是毒草堆里长大的药人,天生百毒不侵,由他看着萧舒沄,萧筱芙才能放心。
“随我去见母亲。”萧舒沄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浑身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以往他总是用柔弱来刻意掩盖自己的残酷,如今,却已经没有再伪装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