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矛头所向
“什么话?”
“他问我高一斎为人怎么样?”
“高一斎是谁?”
“高一斎就是高墨缘他老子。”
从高一斎到高墨缘,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历史的连贯性呢?彭老爹有把同志们从现实带到过去的意思,而这个“过去”,恰恰是同志们想知道的。
“老人家,您接着说。高一斎还活着吗?”
“死了,死了十几年了。”
等待,喝茶。
“李得贵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
“他始终没有说吗?”
“他憋不住,第二天来弄腰的时候还是说了,他说有一天夜里,在下半夜,他起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窗前闪了一下。仔细一看,是高一斎,高一斎是一个驼背。”
“此人见人面带三分笑,话很少。”
“是往北闪,还是往南闪?”
“往北闪。李得贵看着他进了北边那间屋子。”
“是北边那间屋子?”
“李得贵一夜没有睡觉。一直盯着那扇门,虽然李得贵胆子很大,但不知道高一斎进去做什么,所以一直猫在屋子里面,可始终没有见高一斎出来。”
刘大羽和陈杰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高一斎从暗道离开了毛家祠堂。
“李得贵守了一夜,屋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天亮以后,李得贵推开房门,走进屋子,高一斎不在屋子里面。他就到通达古董店门口瞅了一眼,你们猜怎么着?高一斎正坐在店铺里面喝茶呢?”
难道李得贵的死和高一斎有关?你们桂老师的死该作何解释呢?
“还有一件事情,高家的古董店就是靠毛家发财的。”
“此话这么讲?”
“听我爹说,毛家的后人都不怎么争气,他们经常把家里面的东西拿到高家的古董店去买。”
高一斎对毛家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老人家,还有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随便说说,既然你们来了,我不说,别在肚子里面也难受。”
彭老爹提供的情况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高一斎和李得贵的死有关联,而桂老师的死则似乎和高墨缘有关联,彭老爹虽然没有提到高墨缘,但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应该有这一层意思。
高墨缘的疑点迅速上升。到目前为止,所有信息几乎全部指向通达古董店的老板高墨缘。林楠曾经提到过这个人,说他和桂老师过从甚密,高墨缘自己也没有否认这一点。
“是时候了,我们现在就应该把高墨缘抓起来了。”柳文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是啊!不能再拖了。”赵小鹏道。
“等一下,左向东,你把情况跟队长说一下。”陈杰道。
对了,左向东好像还有话要说,他昨天晚上不是跟踪高墨缘了吗?笔者可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队长,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远远地跟在高墨缘的后面,我看着高墨缘进了祠堂巷。他没有在巷子里面多停留,只在院门附近点了一支香烟,然后钻进了毛家祠堂后面的树林。我刚准备跟上去,结果院门响了几声,从院门里面走出一个女人,从身材和衣着看,人应该比较年轻。”
“是不是穿格子外套?”魏所长道。
“魏所长,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们昨天晚上在树林里面看到了一对男女。”陈杰道。
“欧阳队长,没错,他们应该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对男女。”魏所长说得非常肯定,“这个女的是赵家的独生女幽兰。人长得很招人的眼。”
“高墨缘还没有结婚吗?”
“高墨缘早结婚了,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男孩有十五六岁,女孩子有十三四岁。”
“赵幽兰结婚了吗?”
“还没有,她是一个老姑娘,已经三十出头了。”
“左向东,你接着说。”欧阳平思路一直在跟着左向东走。
“两个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一起。哼哼唧唧的,亲热得很。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刚准备那个,突然手拉着手跑出了树林。”
“你当时在什么位置?”
“我躲在巷口东边的草丛里面。”
“他们看到了我们,所以离开了树林。”魏所长道。
“应该是这样。向东,后来呢?”
“两个人钻进了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两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原来那个女人就住在巷子里面。我没敢跟上去,只在巷口静静地看着。”
同志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办案子竟然整出一点风流韵事来。高墨缘的形象似乎越来越清晰,在同志们的印象中,他和凶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和一个未婚女人搞在一起,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欧阳平当即决定:立即抓捕高墨缘。
同志们刚走出镇公所的大门,正好遇见了北门小学的林楠老师。大家应该还记得这个人吧!
林楠老师这时候来,肯定有事。
大家重回房间。
抓捕高墨缘的工作不得不往后放一放。
欧阳平有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林楠老师又添了一把力。
在林楠老师和大家相遇的时候,彭五正从茶炉走过来,手里面拎着四个热水瓶,一瘸一拐,很是吃力。
魏所长迎了上去:“彭五啊!你不能少拎两个水瓶吗?茶水炉就在跟前,多跑几趟,用不着这么吃力。”
“魏所长,没事的,我拎得动。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同志们说回来就回来。”
“来,给我吧!我们带上去。”魏所长和陈警官接过热水瓶。
彭五连说了三个“谢谢”。
来到楼上,大家坐定。
“欧阳队长,这个星期天我和季老师约好出去钓鱼,因为这个由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这件事情也许和你们办的案子有点关系。”
没有人插话。
“在桂老师出事前——一个星期左右吧,一大早,我们三个人到柴家洼去钓鱼,塘主是季老师家的亲戚,上午,我们就钓了不少,下午不好意思再钓了,所以吃过中饭以后,我们就回来了,说好到毛家祠堂煮鱼,熬鱼汤,路过鱼市口的时候,还买了一瓶酒和一斤猪头肉。”
“回到毛家祠堂的时候,门从里面插上了。”
“桂老师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锁门呢?”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桂老师走的时候是锁了门的。”
“那么,锁呢?”
“锁挂在门鼻子上。这把锁,只有桂老师一个人有钥匙。别人怎么会打开呢?”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桂老师用固定鱼篓的铁签拨开里面的门杠。我们走进第二道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闪了一下。”
“看清楚了吗?此人是谁?”
“是高墨缘,从他的身高和外套能看出来,就是他。早晨,我们路过通达古董店的时候,还和高墨缘打了招呼。桂老师赶紧跑回积善堂,屋子里面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东西也没有少,再说,桂老师也没有什么东西。高墨缘该不会是去找贞观铜钱和金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