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冰火两重
“我,是派出所的老陈啊!”
“派出所的老陈,有什么事情吗?”女人很谨慎。
“你把门开开啊!”
“哦,你等一下,我穿一件衣服,就来。”
张寡妇磨蹭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
张寡妇扫了一下门外:“陈公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同志们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张寡妇不想让大家进院门。
“你总得让我们进去吧!”
张寡妇慢吞吞地打开院门,把同志们让进了堂屋。
欧阳平闻到了一股酒烟混合的气味,唐拐子很可能就在张寡妇的家。大桌上放着一盏罩子灯,桌子上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桌子下面有一个酒瓶,倒在地上。
张寡妇将大家引进堂屋以后,将门关上了。九月刚开头,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暑热,关的哪门子门噻。
“大嫂,茅厕在什么地方?”刘大羽进院门的看到院子西南角上有一间比较低矮的屋子。
“我家没有茅厕。”
“附近有厕所吗?”
“有,出树林,向东,你能看到一根电线杆。旁边有一个公共厕所。”
刘大走出门外,主动带上房门。
张寡妇手足无措地坐在桌子旁边。当欧阳平示意陈杰看酒瓶的时候,张寡妇用脚尖将酒瓶茶长条几西面踢了踢。
“张嫂子,唐拐子在你家吗?”
“唐拐子?他怎么会在我这儿?魏所长,这种话,你可以说,可我张翠竹受用不起啊!”
“什么人?”门外传来刘大羽的声音。
“是你啊!出来吧!”
欧阳平推门而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张翠竹则坐在板凳上呆如木鸡。
唐拐子身上穿着裤衩,****着上身。
张寡妇撒了谎,唐拐子就蹲在茅厕里面,张寡妇之所以关门,就是想掩护唐拐子逃走。
“张翠竹,把衣服拿给他。”刘大羽道。
张翠竹走进东厢房,拿着衣裤走了出来。
“大羽,你把他带到厨房去。”
刘大羽明白欧阳平的意思,两个人分开询问,这是非常必要的。
刘大羽和魏所长将唐拐子带进厨房;欧阳平和陈杰、陈警官留在了正屋。
陈杰关上房门。
“张翠竹,你和唐拐子之间的事情,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这——”
“说吧!你不说,唐拐子会说。与其他说,不如你自己说。”
“我们来往,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了?”在欧阳平的印象中,应最红发病的时间应该在这个时间段里,“是在他老婆发病前,还是发病后?”
“发——发病前。”
“应最红发病,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这——”
“说吧!应最红是怎么疯的?”
“是——是——是被——被吓疯的。”张翠花耳目圆睁,一脸惊恐。
“怎么吓疯的?”
“我有罪——我有罪啊!”张翠竹突然跪倒在地,这使欧阳平非常意外。张翠竹所谓的“有罪”,难道和9。1凶杀案有关吗?三个人同时来了精神。
陈杰将张翠竹扶到板凳上:“你慢慢说。”
张翠竹用衣袖擦了几下眼睛,然后抬起头来:“唐拐子和他老婆感情一直不好,最红胆子小,拐子就让我装扮成女鬼,在她夜里面起来解小便的时候——”
“难道你就是毛家祠堂传说中的女鬼吗?”
“不是,毛家祠堂有女鬼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原来应最红是被你吓疯的。”
“也不完全是。”
“此话怎讲?”
“我是吓着了他,她开始精神恍惚,但真正把她吓疯的是唐拐子。”
“快说。”
“有一天早晨,应最红一觉醒来,穿着裤衩跑出房间,后来又跑出了毛家祠堂。”
“这是何故?”
“唐拐子在她的头低下盘了一条蛇。”
“蛇?”蛇再次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面,“唐拐子难道不怕蛇吗?”
“他说只有蛇怕他,他一点都不怕蛇。”
难道唐拐子也是一个玩蛇人吗?
“为什么?”
“他没有讲。”
“你们这是犯罪啊!这跟谋杀有什么两样?”欧阳平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我有罪,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你们为什么要吓疯应最红呢?”
“应最红不是住进精神病院了吗?”
“你们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长期在一起厮混吗?”
“是的。”
“你们经常在一起吗?”
“是的。”张翠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莫不是把拐子当成了杀害桂老师的凶手啦?这你们就弄错了。”
“那么,你回忆一下,八月三十一号的夜里,你和唐拐子在一起吗?”
“这些日子,我们天天夜里在一起,除了九月一号的夜里,那天,他七点多钟就来了,十点半钟离开的,镇上安排他和王老蔫去照应毛家祠堂。”张翠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欧阳平心知肚明,所谓“这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是指这对男女正处在发情期。四十几岁的女人,在性上面如狼似虎啊!性的闸门一旦打开,水不泄完,是很难罢休的。
“你能确定八月三十一日,唐拐子整夜都和你呆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一直睡在一个被窝筒里。第二天早上,他才走,走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欧阳平没有从张翠竹的口中了解到和9。1凶杀案有关的信息。难道唐拐子和张翠竹的故事只是一个以外的插曲吗?”
确实是一个意外的插曲,因为,唐拐子所交代的情况和张翠竹提供的情况完全吻合。
这条线索也断了,不过,欧阳平一行回到镇公所的时候,案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欧阳平走进房间的时候,韩玲玲和周颖迎了上来:“队长,左向东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韩玲玲说话的声音很低。
严建华和其他人正坐在床上抽香烟。
欧阳平扫视了一下房间:“左向东呢?”
“上厕所去了。”
“什么重要线索,快说。”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九月二日上午十点多钟,我们从毛家祠堂回镇公所的时候,在进大门的时候,有人问你——是赵小鹏问的,他问我们下面的任务是什么?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我说下面的任务是去找陈风起。”
“当时,彭五就在值班室里面。”
“我们在毛家祠堂的时候——唐拐子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彭五不在毛家祠堂。”
“应该是这样。”
“九月一号的晚上,茅二爹之所以没有向我们提供更多的情况,是因为彭五就在跟前。”
“是这样。”欧阳平陷入深深的思索。当时,茅二爹没有和彭五说过一句话,而他们应该是老熟人了。更重要的是刑侦队住在镇公所,事情竟然会这么巧,彭五在镇公所看大门。欧阳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欧阳平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分析,否定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任何人,无论他有多丰富的想象力。都无法把跛子彭五和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个很难解开的疙瘩——这应该是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