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铁证如山
“密室是用来放东西的,上面应该有一个盖子——赛金花房间里面的密室不是有一块木板盖在上面吗?密室里面全是土,不是密室被废弃,就是——”
大家都明白了左向东的意思。
几把铁锹同时挥舞。
“等一下!”冯局长突然抓住了李文化的铁锹把,“下面有东西。”
冯局长听到了一种声音,是铁锹与硬物触碰时发出的声音,这个硬物既不像青砖,也不像石头,其硬度要比砖石差一些。
左向东也听到了,他蹲下身体,用双手扒开李文化铁锹下面的泥土。
“冯局长,队长,你们看——”左向东大喊一声,他扬起头,二目圆睁,异常激动滴望着冯局长和欧阳平,“有情况!”
魏所长将马灯放在泥土上,冯局长、欧阳平和刘大羽蹲下身去;其他人围了上去。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个圆形的灰色的球状物呈现在大家面前。
“好像是一个头盖骨。”左向东脱口而出。
欧阳平和刘大羽将土轻轻拨开,一个头盖骨呈现在大家面前。
“队长,好像是小孩子的头盖骨。”左向东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答案。
欧阳平和刘大羽继续拨土,并且扩大了范围,不一会,一具小孩子的尸骸呈现在同志们面前。
“老严,你跑一趟,把刑侦箱拎过来。”
“队长,我也去。”柳文彬道。
“行,快去快回。”
同志们将尸骸小心取出,在这具尸骸的下面还有一具尸骸,这是一句成人的尸骸。
赵安平脸色苍白,吓出了一身冷汗,赵幽兰在看到第一具尸骸的之后就躲到她爹的房间里面大哭不止,赵大娘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床底下竟然藏着两具尸骸。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一个七尺男儿,谁能接受得了呢?
二十分钟以后,严建华大步流星地冲进房间,柳文彬跟在后面,手里面拎着一个刑侦箱。
这时候,坑里面大部分的土已经被挖了上来了,所谓坑,原来是一个密室,密室的四周砌着一层青砖。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密室,长度为八十公分左右,深为六十公分左右。小孩子的尸骸是伸展开来的,脸冲下;大人的尸骸蜷曲在坑中,脸朝西,头朝东。
经过尸检,很快得出结论:
两具尸骸的死亡时间均为六十年左右,这和海兆奎父子失踪的时间完全吻合。第一具尸体的身长为72公分,年龄在六岁左右,为男性;第二具尸骸的身长为168公分,年龄在六十岁左右。
毋庸置疑,两具尸骸就是六十年前突然离奇失踪的海兆奎父子俩。
经过仔细勘察,同志们在坑中找到了如下物件:
一把匕首,早已经锈蚀不堪,位置在海兆奎的左手旁边——在密室的西墙边。
一个牛皮宽腰带——宽约六公分,皮带已经扭曲萎缩变形,上面的铜头虽然锈蚀不堪,但依然完好无损。腰带的位置在海兆奎的腰部。
一把银锁和两个银铃,前者在孩子的脖颈处,后者在脚腕处。银锁表面氧化得很厉害,银铃表面有一层泥土和粉末的混合物。欧阳平想去除一个银铃上的混合物,结果将银铃掰成了两部分。
两枚银元,抹去银元上面的银锈,看不清上面的图案,银元的边沿被磨损得很厉害。
“立即提审彭满堂。”冯局长道。
赵小鹏对现场进行了认真的拍照。
魏所长打电话叫来了属下,将两具尸骸运出了赵家。
一行人逐一走出东厢房,刘大羽走在最后,他离开方坑的时候,方坑里面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刘大羽停住脚步,猛然回头。
刚才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像土坯从墙上掉下来的声音。
“大羽,你怎么不走了?”欧阳平折回房中。
刘大羽没有做声,他走到坑边。
这时候,又有一块土从方坑的西墙上掉了下来,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这也许是天意吧!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用在此处,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冯局长和同志们重新返回东厢房。
“冯局,青砖上面好像有东西?”
“大羽,有什么东西?“
刘大羽跳进方坑。
大家都围了过去。
“欧阳,青砖上面有几个字。”
“在哪里?”
“在这里——”刘大羽指着一块青砖道。这块青砖的位置就在匕首的上方。
刘大羽一屁股坐在泥土上,他用手将青砖上的残土抹去,上面果然有三个字。
“欧阳,你下来看——”
欧阳平跳下方坑,他终于看清楚了:“老天有眼——感谢上苍。”欧阳平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欧阳,青砖上写着什么?”
“冯局,青砖上写着三个字。”
“欧阳,是哪三个字?”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激动。
“一个字是‘大’,第二个字是‘头’,第三个字好——好像是——”
“是什么?”刘大羽问。
“乍看像一个‘山’字。”欧阳平双膝跪在坑中,歪着脖子,手上提着马灯,仔细地辨认着,左向东和李文化也把脑袋伸了过去,因为三个字是斜在青砖上的。
联系匕首和海兆奎左手所在的位置,这三个字应该是海兆奎用匕首刻在青砖上的,估计是在临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写下的。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实际的意义,但在当时,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大头’就是彭大头,太好了,看彭满堂还有什么话说。”严建华喜不自胜。
“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紧急,‘大头’这两个字比‘满堂’简单多了。”魏所长也很兴奋,“没想到海兆奎在临死之前为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
“‘山’?‘山’代表什么呢?”李文化望着刘大羽和冯局长自言自语道。
“像‘山’,但不是‘山’。”欧阳平紧锁眉头——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字。
“中间这一竖,应该是一个点,你们看——写得很重,但下面是一条浅浅的直线。”左向东道。
“向东说的没错,这是一个比较长的‘点’,这一点刻得很深。从下面这条划痕来看,这应该不是最后一笔,”刘大羽道。
“赶快把这块青砖撬下来。”冯局长道,他蹲在方坑上面的土堆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支香烟,烟灰有一寸多长,他竟然忘记吸烟了,他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烟头被甩在了土堆上——烟头烫到了他的手指头。
李文化和左向东七手八脚,将青砖撬了下来,然后平放在坑边上。
“冯局,这应该是一个‘凶’字。海兆奎没有将这个字写完。他想把这个字写完整,但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一笔的后半部分是匕首自然下垂的时候留下的。”
“左向东说的没错。是一个‘凶’字。”欧阳平道,“你们看,这一笔一直拖到青砖的边沿,而且越往下,划痕就越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