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辜福才葬身鬼塘 老太太似有疑惑
“老严,老陈在什么地方?”
“在鬼塘。你们跟我走。左向东,你留在这里。待会儿我们还要对屋内外进行仔细的勘察。这里很可能是第一现场。”
“鬼塘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山脚下,你们看——就在那片树林里面。”拐过辜家的篱笆墙,汪队长指着南边一个树林道。
“老严,你把情况说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辜家的院门虚掩着,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我们就进去了,堂屋和厨房的门也没有上锁。我们就在院子周围找了一会,还是没见人影。”
远远地看见,南边的树林里站着不少人。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狗叫声。
“别停下来,你接着讲。”
“我们估计主人不会走远,就在院子里面等,老陈无意之中发现厨房的灶台上冒着一点热气,揭开锅盖一看,锅里面有一碗鸡蛋面,灶台上有一瓶香油,盖子是开的,锅盖上有一个蓝边碗和一双筷子。”
“古家的狗呢?”刘大羽想起了那条凶猛的狗。
“狗在鬼塘,它应该是和辜福才在一起的。”
“你继续。”
“灶膛里面的草灰还有一点余热,灶台侧面,有一个比较重的鞋印,呈移动状——向一个方向移动。我们仔细看了一会,是刚留下的鞋印,灶膛里面的草也有些凌乱,我们还在厨房的门口发现了几根草。”
“现场仔细勘察过了吗?”
“没有,没有来得及。我们留在辜家,就是怕一些不相干的人进入现场。”
“很好。你们考虑的非常周到。”
“正在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辜福才的老伴回来了。她是到前面的庙里去烧香的。老人跟我们说,老头子很可能在鬼塘。我们就跟着她来了。因为水缸旁边的木桶和扁担不见了,狗也不在家。狗平时都是和老头子在一起的。”
陈杰看见了欧阳平他们,他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人在哪里?”
“人在树林里面,刚打捞上来,辜大娘也在那儿。柳老爹发现尸体以后,我才打电话给你。”
“你们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
陈杰看了看手表:“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你们走的哪条路?”
“我们没有走鬼岭,我们是从黄家洼和刘家湾绕过来的。”
“辜福才的死亡时间是……”
“也在一个小时前,应该是在我们赶到前,我们迟到了一步。”陈杰不无遗憾道。
“我们到辜家的时候,凶手和辜福才已经到了鬼塘。”严建华道。
说话的时候,欧阳平他们已经站在了码头上。辜大娘坐在草地上抹鼻子淌眼泪,身旁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湿漉漉地,他就是同志们要找的辜福才。遗憾的是,他的嘴巴已经永远地闭上了。辜福才的身旁趴着一只狗——是一条黑灰相间的狼狗。它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叫几声。
同志们注意到,在尸体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两只小船,就是上面站着鱼鹰的那种船。渔船里面有一堆渔网,渔船的旁边蹲着两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汉,每个人的嘴里面含着一根一尺多长的烟枪。
“这个地方真奇怪,‘鬼岭’,‘鬼塘’。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李文化道,可是这个水塘看上去并不大啊!”。
“你们别看这个水塘不大,但水底下深得很。淹死过不少人啊!”汪队长道。
“鬼塘”呈烧饼状,面积并不大,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全是树,而且非常茂密,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伸向水塘边,路由石块砌成,既窄又陡;水下立着几根树棍,树棍上用铁丝绑着三根木头。
“老陈,尸体验过了吗?”
“看过了,奇怪的很,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如果是他杀的话,极有可能是窒息死亡。”
“我赞同老陈的意见。”严建华道,“不过,最好把郭老请过来。”
“可是,郭老年龄大了。”
“不要紧,我和汪队长到小汪村去接他,就走鬼岭。”陈杰道,“老人的尸体,我们可能不方便带走了,今天最好能拿出一个结论性的意见。”
“汪队长,你看行吗?”
“没事,我再回去拿一根绳子系在郭老的腰上,准保万无一失。”
“欧阳,这样吧!我也过去。”刘大羽道,“郭老年龄大了,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大家已经领教过了,鬼岭还是比较陡峭的。”
“行,这样更稳妥些。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陈杰和刘大羽跟在汪队长的后面离开了鬼塘。
这时,从柳家湾方向来了不少人。人们都往鬼塘跑,起初站在辜家院子门口的人也过来了。
欧阳平继续了解情况:
“辜福才的老伴见狗也不在家,估计老头子和狗在鬼塘,到码头上一看,狗果然在鬼塘,就是没有辜福才的影子,奇怪的是,狗蹲在码头上,纹丝不动,时不时地对着鬼塘吼几声。老陈和老太太下去以后,看到码头上有一个木桶,水上面飘着一个木桶,还有一跟毛竹扁担。”严建华如是说。“树棍上还有一只布鞋。就是这只——”严建华指着死者身旁的一只布鞋道。
“还有一只鞋呢?”
“辜福才被捞上来的时候,光着脚,我们估计另一只鞋子还在水塘里面。下面水太深,没法捞。”
“尸体是怎么捞上来的?”
“这全是渔网的功劳。老太太跑到柳家湾请来了柳老爹父子俩,在几个年轻人的帮助下,他们挑来了两只船和一张大网。在水里面兜了半个多小时,才兜到了辜福才的尸体。”
“柳老爹就是柳三顺他爹。那个年轻人是柳三顺的哥哥。”赵所长指着小木船旁边的老人道,老人的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他正在拧裤脚上的水。
欧阳平走到老人的跟前,抓住了老人的人:“柳老爹,谢谢您啊!”
“这没啥,乡里乡亲的。只是福才兄弟死得太蹊跷了。昨天晚上,我还在他家喝酒来着,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辜大爷有没有提到公主墓的案子和汪麻子的死?”
“没有。我们唠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他的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不好能招呼我来喝酒吗?太蹊跷了,一个大活人,说没酒没了。”
听了老人的话,欧阳平心里面很难受,可以这么说,辜福才是在同志们的眼皮子地下一命呜呼的。汪麻子何尝不是这样呢?
大概是听到了柳老爹的话,老太太哭得更伤心了:“谁能想到啊!今天早上,我到庙里面去进香,走的时候,老头正在院子里劈木柴。”
欧阳平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披草而坐:“辜大娘,你离开家的时候,家里面只有辜大爷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