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禅师记性非常 神秘人露出马脚
同志们选择了东边的山路。
“赵所长，柳家湾有通向牛角镇的路吗？”
“有一条山路，很近的，也就是二十分钟的事情。”
“老严，你接着说吧！”
“我们在辜家堡，了解到了2号和3号的行踪——”2号和3号就是那两个卖货郎，“他们去年十月底和十一月初，在辜家堡住了一段时间。”
“赵所长，辜家堡离公主墓有多远？”
“辜家堡在牛角镇的西边，离这里有三里地的样子，和牛角镇差不多。”
“这两个人住在辜家堡南边最偏僻的一户人家，姓丁，这户人家是单门独户，住在一个山坳里面。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太和一个孙女儿——这个小女孩非常精明。这两个人就是小女孩认出来的，年龄大的又瘦又小，年龄小的，太阳穴上有一块疤。老太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有点背。”
“我和左向东离开这户人家以后，沿着树林里面一条山路，一直走到这里——”严建华指的是第二个丁字路口，“一路上没有人烟，这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从这里到公主墓的路比较宽，路两边的树林也可以走。”
“他们选择丁姓人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除了这两个人，有没有其他人和他们接触。”刘大羽道。
“有，据老太太和小女孩回忆，曾经有两个人到他家去过，一共去了两次。”
“多大年龄？”
“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
“他们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没有，全是生面孔。”
“他们说话的口音呢？”
“说话的口音有点像城里人。小女孩说，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很好听？这是什么意思？”
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欧阳，到达家买猪头肉的人也是三十几岁。”
“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这两个人很可能是一个人。”
“你们回忆一下，汪老爹在汪麻子家后面的树林里面看到的神秘人物的年龄有多大？”欧阳平若有所思。
“也是五十几岁。”刘大羽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翻到其中的一页，“欧阳，你看。”
“照此看来，这个六十多岁的人很可能就是1号。”
“1号的年龄在64——66岁之间。”
所有和公主墓盗墓案和凶杀案有关的人的轮廓都出来了。
“汪老爹提到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呢？”
“我们会知道的。”欧阳平道。
不自意，大家已经进了黄家洼，这里离柳家湾还有一里多路。
伏龙寺的山门只开了一扇，寺中异常冷清，也异常的安静，偶尔能看到三四个香客。
抬头向南看，一个高大的建筑矗立在眼前，檐下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紫霄殿”；殿内没有诵经之声，也没有木鱼之声；也看不到僧人的身影；只有一双硕大的眼睛，神闲气定地望着殿门外的一切，他就是普度众生的弥勒佛。
山门右边有一口井，一个僧人正在摇水井上面的轱辘。水井旁边放着两个水桶，水桶上面横着一根扁担。
“请问师傅，清云住持在寺中吗？”赵所长走过去道。
这个和尚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他将手中的小水桶慢慢地放在井沿上，然后打量了一下欧阳平一行。他大概是看到了欧阳平身上的制服，所以打消验明正身的念头。
“你们请随我来。”
同志们跟在他的后面，穿过水井南边两道耳房，登上一个高台，上了十几级台阶，来到一个禅房的跟前。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住持正在午休。我进去说一声。”小和尚轻轻地推开禅房的门。
约摸一分钟的样子，一位老态龙钟的禅师走了出来。小和尚跟在他的后面。老和尚的脸上满是老人斑，但精神却非常矍铄。
“施主找贫僧有何指教？”
“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我在西山镇派出所工作。”赵所长道。
“你就是赵所长吧！”只要认识就好办了。
“清云住持，您认识我。”
“我在这里呆了六七十年，如何不晓得。如果连寺庙周边的施主都不认识，我这个主持不就成了睁眼瞎了。”
禅房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大门左侧有一个佛龛，佛龛里面点着一根蜡烛，如果没有这根蜡烛，禅房里面就更加暗淡了。禅房里面有一股比较浓烈的蜡烛的味道。
禅房分内外两间，里间是休息的地方，外间是参禅拜佛的地方，佛龛的前面有一个柜子不像柜子，桌子不像桌子的东西，上面放着一个木鱼，木鱼旁边有一个小木槌，还有一串佛珠和一本经书。
等大家坐定之后，清云住持也坐了下去。
“不知道贫僧能给你们什么帮助？”
“住持，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小汪村汪二虎的母亲。这个人，住持不陌生吧！”
“这一带的施主，只要是上了年纪的——经常到寺里面来烧香还愿的，贫僧都认识——他们都是贫僧的衣食父母，如何不认识？”
怪不得辜大娘让同志们来找清云大师呢。
“不过，佛门有佛门的规矩，贫僧一心向佛，从不过问人世之事。”
“清云住持，公主墓的案子，您总该听说了吧！”
“这件事情，我知道。”
“我们就是为这个案子来的。自从我们接手这个案子以后，又有两个人死于非命。”
“这贫僧也听说了。”
“所以，务必请住持跳出佛门，过问一下尘世之事。”
清云住持沉思片刻道：“你们说的这个人叫杏花，小时候经常跟她母亲到寺里面来烧香。”
看样子清云住持对杏花的情况非常熟悉。
“她母亲是牛角镇的人，姓牛，名字叫玉兰，十二岁在辜家堡帮佣。十五六岁就现出了女儿之身。”所谓“现出女儿之声”恐怕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出落得如花似玉”吧！
果然和辜家堡有关系。
“后来，玉兰被辜家的二少爷看上了。”
不仅和辜家堡有关系，而且和辜家有关系。
“但是好景不长，后来辜家二少爷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玉兰就离开了辜家，走的时候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后来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我们知道一点，但不详细，您跟我们说说。”
清云住持示意小和尚讲再点一根蜡烛，屋里面的光线太暗。
小和尚走到佛龛跟前，拿起一个蜡烛台在另一个蜡烛上点了一下，屋子里面顿时亮堂了许多。
小和尚放好烛台之后，重又站在住持的身边。
“玉兰无处可去，就跑到鬼岭，她想寻死，正巧被小汪村的猎户汪为仁撞见，把她救下来了。汪为仁三十大几，一直没有娶亲，人也很忠厚老实，玉兰就跟了他。不久，玉兰生下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子就是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