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黑子酒中捣鬼
刘大羽这一路的情况怎么样呢?让我慢慢道来:
和欧阳平分手之后,刘大羽一行押着冯培来到孝感镇,进了冯家坳。
冯培藏东西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想到:
从冯家大院的后面上山,上到一半的时候,山道东边两米左右的地方有几块岩石,要想走到这几块岩石的跟前,必须借助于头顶上的树藤攀援过去,岩石之间长满了藤蔓和荆棘,还有杂草。在第二块岩石和第三块岩石之间,有很多藤蔓,藏东西的地方就在这些藤蔓的下面。藤蔓缠绕在几棵灌木上,灌木被压得趴在地上,冯培掀起藤蔓,下面有一些长满青苔的石头。
“天井就在石头的下面。”冯培道。
陈杰和严建华钻进藤蔓——藤蔓距离地面有五六十公分的样子。刘大羽想把藤蔓往上掀一点,但掀不动,因为藤蔓和灌木纠缠在一起,那些灌木是从岩石的缝隙里面长出来的。
陈杰和严建华将石块搬到旁边,石头上面有很多青苔。
一共有十几块石头,当最后一块石头被搬开的时候,一个长条形的深洞呈现在大家面前:洞的长度在六七十公分左右,最宽的地方有二十公分的样子。
陈杰用手电筒往洞里面照了照,洞口不大,但下面的空间却很大。
“冯培,东西在什么地方?”
陈杰又照了一会,仍然没有看见冯培所说的东西。
“东西就在下面,我来。”
陈杰和严建华退了出来,冯培钻进藤蔓之中。他将右手伸进洞中,然后又拿了出来,因为他的手腕上戴着手铐。
严建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钥匙,将手铐打开了。
冯培再次将右手伸进了洞中,他双膝着地,上半身趴在地上,将整个手臂伸进洞中。
冯培眯着眼睛,他好像在摸什么东西。
几十秒钟的样子,冯培的右手拿出了洞口,他的手上有一个三十公分左右长的竹签,竹签中间拴着一根麻绳。很显然,冯培把竹签卡在了洞壁上的石缝之中,即使有人在无意中发现了石头下面的洞口,也不可能发现洞里面的东西。
绳子被拽上来了,绳子有三米多长,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个长条形的塑料袋。
“下面有多深?”
“很深,我曾经用一根几丈长的绳子试过,够不到底。底下很可能是一个岩洞,你们试一试,手放在洞口上,能感到一股寒气。”
李文化伸出右手试了试,迅速缩了回来,果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流。
陈杰解开绳子,打开塑料薄膜,里面是几张报纸,再展开报纸,里面果然有三样东西:一个黄灿灿的三脚金杯,杯口的直径在三公分左右,整个杯子的高度在八十公分左右——应该是一个酒杯;一个银龟,长度和成年人的中指差不多长;一尊铜坐佛,高度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
“冯培,这个地方,还有谁知道?”
“没有任何人知道,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三样东西就不会在这里了。”冯培说的应该是事实。
吃过晚饭以后,欧阳平决定继续审讯冯培,对于下面的审讯,欧阳平和同志们胸有成竹。审讯继续由刘大羽担纲,欧阳平同时派严建华和李文化、赵小鹏和西安方面取得联系,在确认黑子的身份和行踪之后,再派人前往抓捕。
七点半钟,冯培被带进了审讯室。
冯培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脚上仍然带着那副脚镣,他的眼睛在欧阳平和刘大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显然是在察言观色。
刘大羽和欧阳平的表情非常放松。冯培的眼睛里面掠过一丝不安。他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
“冯培,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千万不要跟我们耍什么心眼子。不管什么案子,我们都能弄一个水落石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明白。”
“冯培,你要对你说过的所有的话负责。”
“该说的,我全说了,绝没有半点隐瞒。”
“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黑子的下落——只要他在中国,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我们希望你交代的情况能和黑子交代的情况相一致。否则——”刘大羽没有提刑侦已经掌握了黑子行踪的事情,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也可能是欧阳平和郭老的意思。这句话里面多少有一点暗示的意思。
冯培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刘大羽这句话的份量:“这我——我可以打包票。”冯培的眼珠子迅速转了几圈。
“你把杀害叶紫檀等人的过程交代一下。”
“是,大年初七的夜里,我们把西墓室挖通了。”
大年初七,应该是叶紫檀和冯济才叔侄俩遭遇毒手的日子。
“夜里什么时间——说具体一点?”
“我们没有看时间——应该是下半夜。”
“谁在洞里面,谁在上面?”
“下面只能呆一个人,我们是轮流下去的,人屈在下面,时间不能太长。”
“黑子也下去挖了吗?”
“是啊!”
冯培的回答出现了问题,欧阳平最有发言权,他到墓室里面去过,盗洞的直径仅够欧阳平的身体勉强通过,以黑子的身材,到下面去都不可能,更何况挖土呢?
“你不是说黑子身材魁梧吗?”
“他从小练过缩骨功——他的身体伸缩自如。再说了,他不下去是不行的——特别是盗洞快挖通的时候。”
“这是为何?”
“他不下去,其他人能放心吗?忙了多少天,就指望那一刻了。”
“挖通了以后呢?下到墓室里面的是哪些人?”
“是老叶和黑子。”
刘大羽望了望欧阳平,按照常理,冯济才叔侄俩应该安排一个人在下面,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在挖通墓室的时候。所有的活思想都是在这个时候——特别是打开棺椁,看到随葬品的时候产生的。
“你们是怎么得手的呢?”
“黑子在酒里面放了药。”
“药?”
“对,是蒙汗药。”
案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说到关键的地方,冯培的舌头有点不利索了,长句变成了断句,语速也慢了许多。
“黑子是怎么把药放进酒里去的呢?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吗?”
“酒是叶紫檀和冯济才两人一起买的。”
“为什么要一起买呢?”
“互相放着呗。”
“难道是叶紫檀和冯济才将蒙汗药放进酒里面的吗?”
“叶紫檀干盗墓已经有几十年,用他的话说,从来没有失过手,他有一个座右铭。”
“什么座右铭?”
“宁可不要棺材里面的东西,也不能丢了命。他自己带酒,就是为了防止黑子和别人捣鬼。”
“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对黑子和其他人下毒手?”
“他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叶只想挖到东西,然后分东西走人,他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和冯济才叔侄俩一样,在快要挖通墓室的时候,从不吃其他人带来的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