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一本书,一个人坐拥一座金山。
这样的一生是不是不缺钱?
她抱着从兰凌峰手中央求借过的来的手抄本看得津津有味。
兰家祖代找金矿这也算是他们的工作日记吧。
隔行职隔山,很多专业术语颜如玉是看不懂的,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多次去问。
只好连估带猜,看个六七分了事。
饶是这样也是感觉特别的有趣。
美中不足的是对面总会坐着一个人碍眼睛。
也不说话,就坐在你对面一脸的哀怨看着你,活像你欠他多少金银一般。
“你不累吗,一连看了三天书了?”金楚逍是很郁闷的,一个整天上蹿下跳的人突然间变成书呆子,天天睁开眼就抱着一本书钻心的看,旁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就连自己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矗立在她的面前也全当没看见,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又老又旧又不值钱。”金楚逍道:“你陪爷出去走走,回京城后爷给你送几百本这种书。”
颜如玉终于舍得从书本抬头了。
书与书是不同的,像兰凌峰这种家传手抄本也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金楚逍说的送几百本还真不是信口开河,人家是皇室成员,藏书自然是千千万。
只不过眼下她最需要补充的就是与金矿有关的知识点。
有句话叫书非借不能读也,她借到了就想看完。
更何况,人兰凌峰还是有点不舍的,所以她得抓紧时间。
这些年以来已经习惯了金楚逍不按常理出牌,也知道这个人越是急的时候你越不能急,你要选择冷处算,否则就会针锋相对闹成僵局。
颜如玉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见颜如玉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的时候金楚逍彻底凌乱了。
最后干脆摔门而去。
毛病!
颜如玉被摔门响的声音吓了一跳,瘪瘪嘴继续看自己的。
只不过接下来就不愉快了。
兰凌峰找上了自己,吱吱唔唔的想说什么又说不清。
“你是要拿书回去?”颜如玉是真的生气,不用说都知道是谁搞的鬼。
金楚逍还真不是一个君子。
“小姐,老夫就是拿回去记一些东西,过几天,过几天又给您送来。”兰凌峰真是太难了,他压根儿就得罪不起那位大爷。而这位,又是他自己宠的人,更不能得罪了,否则回头还给自己算帐。
借口很拙劣,却又不能让他为难。
“我差不多看完了,你拿回去吧。”颜如玉将书递给他:“谢谢,很好看,受益匪浅。你祖上和你都是了不起的大国工匠。”
“小姐……”兰凌峰为颜如玉这句话感动不已:“老夫担不起小姐的这声称赞。”
不管了,得罪他就得罪吧,书他不收回来了。
“小姐,要不您继续看吧,老夫改天再记也不迟的。”兰凌峰是豁出去了,他实在是觉得对不起颜如玉。
“不用,我真看完了,以后有需要再找你借。”颜如玉的原则 是不给人添麻烦就是最好的教养。
金楚逍这个魔王前脚摔门而出,后脚他就进来了,当然是受到了威胁。
看着颜如玉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兰凌峰特别的不自在。
“其实,小姐,您是知道的……”金楚逍真的很不要脸,威胁他的书不拿走就直接给撕掉。
那可是兰家祖上三代的心血,厚厚的一本书真给撕了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招人痛恨。
他甚至想过要将这本书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往下传,金楚逍这么一说吓得他不得了。
所以硬着头皮来找颜如玉要。
没想到颜如玉这么好说话,识破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还能做到不让他难堪。
贵人他见得不少,像这种好人倒是真的奇缺了。
“拿去吧,收好,这真的是一本珍藏品,黄金有价此书无价。”颜如玉再次感谢他的借给自己看。
这样的颜如玉让兰凌峰佩服得五体投地。
山峰再高人都可以征服,但这些品德高尚的人却是让他心服口服。
从小跟随父亲走南闯北找过无数的矿山,有权有势的人谁会将普通人当成人来看待呢。
更不要说官府的金矿铜矿了,他们用的是犯人,打杀是常有的事。
就像送金子入库这事儿,车管事的方法是通用的。
但是颜如玉不采纳这个主意,而是另僻捷径,直接将风险降到了最低,而且还充分保障了那些矿工的安全。
这一点他也要记入这本书中,以供后世子孙研读参考参纳使用。
兰凌峰取走了他的书。颜如玉抬眼就看见了某个人一脸奸笑的站在那里。
呵呵,真是幼稚无比,以为釜底抽薪自己就会屈服?
还真是小看了她。
颜如玉继续坐在那里,让木儿拿了一支碳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她是觉得金条金砖金元宝都是古代的东西,太过于沉得了一点。
要不要做点金币,轻轻巧巧的方便携带。
结果她的想法一说出来,金楚逍就直接摸了几个出来。
永明元年几个字让颜如玉觉得自己有点孤陋寡闻了。
连金币都没见过,她真是……
“这东西不好。”金楚逍丢在了桌上:“总会掉,没人喜欢用它。”
颜如玉恍然大悟,这是现代的钢蹦还真没区别,流通过程中人们还是下意识的排斥的。
要不就做成纪念币?
有了这个想法,颜如玉直接说了出来。
“做一套生肖金币发行,具有收藏价值的。”颜如玉道:“可以当礼物送人。”
什么鬼?
当听颜如玉说可以这样可以那样的时候,金楚逍就好奇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这个样子真的很有趣。
别的女人总是以琴棋书画为傲,她却说自己是山野孩子从小就没学过这些东西,所以不会。
说不会的时候,她脸上很淡定,没有羞涩和惭愧。
不装不作,真实在的颜如玉。
金楚逍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这丫头却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那颗心是什么做的,怎么也捂不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