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六点睁眼并整理铺褥，六点十分洗漱，六点二十准备早餐，六点三十吃早餐，准备六点四十五前往刑武局或者学校。
曹冥每天早上都做着完全一样的事情。
这是他的习惯，精密如同机器。
然后在六点三十三分的时候，曹冥接到了苏队的电话。
“苏队？什么事？”曹冥看着漂浮在面前的视频画面，放下手边的牛奶，道。
“你在吃早饭？”苏队扫了眼曹冥面前的早点：“多久能吃完，有事发生，需要尽快行动。”
“正常情况下，我还需要十二分钟。”曹冥道：“如果太急，我可以立刻出发。”
早餐吃的太急，对健康不好，所以正常情况下，曹冥每天都会花十五分钟整来吃早餐。
但情况紧急时就另当别论。
“还没有紧急到这种程度。”苏队摇摇头：“南六区的金龙大厦，待会你不用去刑武局，直接来东南二十三区的金龙大厦。”
“金龙大厦？”曹冥稍微一愣：“那不像是和福伯有关系的地方，是……”
“又一起案件？犯罪手法和刑武武馆案件相同？”
“嗯。”苏队道：“详细情况我待会会上传到聊天群里，“你待会来金龙大厦的时候可以看看。”
“好。”
曹冥挂断了通话，然后低头对付面前的早餐。
六点四十七分，曹冥坐在前往金龙大厦的电车上，打开了苏队发在聊天群里的文件。
案发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三分，地点金龙大厦，死者是金龙大厦十六层福禄冶造场的经理，田力。
金龙大厦是个占地4万平方米，共七百三十三层，坚固程度十三级。
名字带个大厦，实际上是个超大型的工业基地，建筑材料大多进口自外星文明，内部分为无数厂房，
建筑整体采用半密闭性结构，生产器材安全隐患较低。
即便某个厂房出现突发状况，也不会对其它生产产房造成安全威胁。
死者田力，是金龙大厦第十六层福禄冶造场的经理，这个冶造场经济效益良好，在金龙大厦内共有三百多间产房。
作为福禄冶造场的经理，田力月收入大概在两千万法币左右。
不过，受害者本人的武道修为并不高，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武修，但一直没什么成就，几十年前心灰意冷离开了武修的圈子。
田力的死亡是天网系统发现的。
在凌晨五点三十三分时，天网系统监控到田力的生命信号消失，天网自动系统旋即通知附近辅警前往调查。
然后在田力生命信号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
辅警上传现场照片后，刑武局的人工智能系统发现这与昨天刑武武馆的案件极为相似，所以将案件自动分配到苏林手中。
但只是暂时分配，是否并案处理需要依据后续调查情况。
金龙大厦也有内部监控，连接到天网的监控摄像显示，田力是在打开办公室房门的瞬间遇害的，场景和曹冥遭遇的景象几无二致，周围同样看似什么人也没有。
凶手也像是披着隐形披风。
曹冥在聊天群里发言：空气中有“帆萼灵”的味道吗？
苏林：只能说疑似有，空气成分化验需要时间，祁仲谋已经带了专业的检测工具过来，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祁仲谋：听说有人在叫我？
苏林：检测结果怎么样？
祁仲谋：空气中确实有不少“帆萼灵”的成分，密度比武馆要高上不少，看样子凶手在死者办公室门口等了不少时间。
苏林：那这样的话，就有同一个凶手的可能，但无法排除不同凶手作案的可能性。
余洋：我使用港城中枢光脑调出两名死者的信息，发现这两个人确实认识，基本可以并案处理。
苏林：他们什么关系？
余洋：不清楚，但港城数据库中，四十年里，这两人偶尔会在相同的餐厅相同桌位一起喝上几杯，这种情况一共出现三次，四十年前没有相关记录。
通常情况，两个不认识的人，在餐厅偶遇，是不会坐在同样的桌子前的。
而田力和福隆，两人在四十年间曾三次在餐厅相同桌子前喝酒，说明两人肯定认识。
苏林：那这两人间是什么关系？
余洋：从履历上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两人生活的交点有几个，我已经发在群中，其中最有可能性的是，这两人是同一时期的麒麟佣兵团的雇佣兵，后来各自退役。
苏林：麒麟佣兵团……这就有些难办了……
麒麟佣兵团，听名字是个挺正经的佣兵团，实际上只是个发布任务，为武修提供聚集场所的武修会馆。
和中介没什么两样。
这些武修会馆，从港城官方或者某些公司手中接到任务，而后发布在自己的网站上，让武修接单。
这些武修会馆只关注发布任务和完成任务，过程一概不介意。
他们所属的武修，在做某个任务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往往会结伴同行。
这样的环境，福隆和田力认识的可能性非常高。
而这种关系只有当事人知道，警方很难查出犯人的下个目标是谁。
谈话间，电车停下，曹冥下车，抬头看着金龙大厦，这栋建筑如同巨兽般巍峨屹立，他打开光脑，进行环境鉴定。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走进金龙大厦，建筑中没什么声音，微波辐射虽然有很多，对人体害处不是很大。
曹冥按下通往十六层的电梯按钮，开门的瞬间，他看见余洋就站在离电梯不远的地方，顺着余洋的方向看去，有个房间大门正开，里面露出苏队和祁仲谋的身影。
田力腐烂的身体就在办公室门口，地面铺设的地板毫无缝隙，大量鲜血肆意横流无法渗入，整个通道到处都是血腥味。
光脑鉴定显示，空气中确实有着“帆萼灵”和“福玛特”的成分，和刑武武馆一样。
站在田力办公室门口，曹冥向里面望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田力的房间很大。
大约一百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四五个架子，满满当当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物，一台台式光脑还在运行着游戏。
曹冥走上前去，发现是几百年前就流行到现在的，一款名叫“雄英联盟”的游戏。
光脑硬盘似乎破坏了，屏幕上的东西是余洋通过港城光脑，根据网络记录复原出来的图像。
死者在死前貌似在办公室通宵打游戏，中途似乎是想出门泡杯咖啡，，然后就被凶手杀死了。
“生活不规律的家伙。”曹冥摇了摇头。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接过祁仲谋递过来的手套，准备在这个房间内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年代久远，田力和福隆的详细关系在天网系统中可能较难查到，但他们的光脑和随身物品中应该会有记录。
余洋负责查找田力和福隆的云端数据库，曹冥负责筛查田力的物品，而常松则在福隆家中找找线索。
“死者在公司的风评怎么样？最近有无异常？”
曹冥筛查田力物品搜寻线索的时候，他听见苏林在询问田力的秘书。
“田总的风评……还不错吧。”秘书闻言思考了小会，才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回答：“田总是那种不拘小节，喜欢把各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办的类型，从十几年前开始就这样，最近也没什么异常……”
“虽然不怎么做事，但也挺体恤下属，不会提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田力的工厂主要负责零件制造，也没什么技术开发项目，全看市场吃饭，没多大技术含量，能赚钱全是因为赶上市场需求。
曹冥在筛查物品的时候，看见余洋在聊天群中发布的消息。
“也就是喜欢当甩手掌柜？”苏林扬起眉毛。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秘书闻言，想了想“绝大多数时候，田总会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们做，签字什么的看也不看，但有时心血来潮，什么事情都自己办一遍。”
“当甩手掌柜的事应该是真的。”
曹冥看着房间里的书架，光脑扫描显示，这上面有不少田力以外的人的指纹，应该是其他人帮他整理桌架时留下的。
而且灰尘颇多，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清理过。
“那他的人际关系……”
曹冥耳边继续传来苏林的询问声，而他则是用光脑再度扫描起面前的书架，
他发现了点东西，希望能够用光脑证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