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0832100000042

第42章 惊鸿落雪(大结局)

喜马拉雅山脉,藏语意为“雪之故乡”,西起克什米尔的南迦——帕尔巴特峰,东至雅鲁藏布江。

斗转星移千万年,从未有人试图翻越这座山峦。然而当战火燃起,千年古国摇摇欲坠之际,却有一批人试图与自然之力抗衡。

现代文明的噪声惹怒了沉睡的山神。

第一架运输机坠毁的巨响在无线电里响起时,冼青鸿出了一身冷汗。

电流嘶嘶作响,队长威严的声音合着爆炸声传来,“不要回头,继续前进。”

前进,是肆虐的风雪。

冰雪山峰鬼魅一般出现在雪雾中,要截断将这些闯入者的生路。迷宫一般的山谷中,十几架运输机陆续迷失方向。起初无线电中还能听见队友的呼叫,到最后,连发动机的声音都消失了。

天地间一片空荡,徒留风雪哭号。

冼青鸿颤抖着去调试仪器。

浓雾之中乍现一团冷光,对面竟似有战机相向而来。冼青鸿屏住呼吸,正待观察是敌是友之际,头皮却猛然发麻。

那就是她自己!

面前是一块狭长的冰壁,表面被自然之力打磨得光滑如镜面。浓雾之中万物模糊,冼青鸿反应过来时,飞机与冰壁已是近在咫尺。

她用尽全力抬升操纵杆。

冥冥之中来了道气流,将运输机迅速抬升。机身与冰壁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马力达到极限的最后一刻,机身终于超越冰壁尽头。

然而下一秒,冼青鸿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

剧烈地震动让油箱漏了。

她迅速确认跳伞包,在汽油用尽之前让飞机又爬升了一段高度。不过五秒后,她打开舱门,被扑面而来的寒气激得浑身僵硬。

运输机惯性已尽。

她咬住牙,纵身跳出了机舱。

缺氧和风雪将她裹挟。

千里之外的前线战场,才闭目片刻的叶延淮猛然惊醒。身旁是上个月刚调来的孟霄,见他脸色惨白,不禁关心道:“延淮,你怎么了?这都三天没合眼了,还不赶紧休息一下。”

叶延淮嘴唇毫无血色,额头大滴大滴地坠下冷汗。他看向窗外密布的阴云,嘶声道:“青鸿出事了。”

——

冼青鸿再醒来时,身下一阵冰凉。

风雪似是停了,但眼前一片漆黑,想必是到了深夜。她伸出手向两边抓去,指尖先触到冰凉柔软的雪地,随即是凝固住的冰块,触感略显黏稠。

她想了一会儿,这应当是自己的血被冻住了。

寒冷降低了疼痛感,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醒过来,她宁愿毫无知觉地死去。

伤口被牵扯,血又开始流了。

她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她忽然明白了老天的用意。

她曾在雪地中迫降过一次,连伤的位置都分毫无差。她那时就该死了,是一个叫叶延淮的男人将她带回了人间。

她为什么要想起这个人啊。

冼青鸿躺在雪地里,无声地流着泪。

想与他初见,月色中的线条分明的侧脸;想他清瘦的肩膀,宽阔的胸膛,每一次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他每一次揉她头发,对她笑,将她抱进怀里的亲吻。

想她见过的,也想她没见过的。想他站在水乡摇晃的木船上;想他叩别父亲远渡重洋;想他在战场上拿起枪。

乌云散开了,露出一轮月亮。雪山离天近一点,月亮仿佛也比平日大一点,亮一点。

冼青鸿侧过脸,忽然发现山坡上有一点银光。

她摸了一下手腕,慌了。

那是叶延淮送她的手表。

浅蓝色的表盘上描着鸿雁,底部还点缀了几缕白,像云,又像细密的雪丝。月色如水,那块表静静地躺在雪地里,兀自反射着月光。

她想往过爬,身子一动,一股热流自腰间涌出。

疼痛开始变得清晰。

她撕下一条衣服,紧紧扎在腰间,仿佛这就能减缓血的流势一般。身遭有飞机的残骸,堆积起一块又一块的焦黑。她爬过残骸,爬过雪,爬过寂静的山谷,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

好远啊。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她边爬边抖,一刻也不敢停下。

她怕停下就死了,死了就拿不回那块表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她离那珐琅手表近在咫尺。她伸长手,努力地去触碰冰凉的表盘。白雪被鲜血浸染,身下仿佛绽开一朵红莲。

莲心温热,莲花舒展,将她温柔地包裹。

她看到表盘上站了两个小人,坐在船上,一颗一颗地剥莲蓬。裂开的缝隙成了荡漾的水波,那男人温声说:“嘉兴都是这样的莲湖。”

女孩说:“那等仗打完了,你带我去玩。”

他说:“好。”

——

老楼房,老衣柜,老人,屋子里有浓郁的檀木香。

故事讲到高潮,她竟然停下喝茶。我提着一颗心等下文,她却含了颗话梅道:“没了。”

“没了?”我拍腿大叫,“婆婆,做人不能这样啊!”

面前这是我老师的母亲。前些日子老师出国,怕家中老人寂寞,便托付我来和她聊天解闷。

起初我也只是例行公事,谁知道那天她拿了个相册出来,照片中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一下吸引了我。

她开始给我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婆婆年龄大,话不能一次说太多。故事开讲以来,我每天一下课就跑去找她,沉浸在老人漫长的回忆里。

“后来呢?”我继续追问。

“后来仗打赢了。”

“谁问这个啊,”我抓耳挠腮,“那冼青鸿呢?她后来呢?还有叶延淮,还有……还有那个张翎羽……”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

婆婆慢悠悠地按下免提,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苍老却雀跃的女声,“哎!我们这边打牌啊,三缺一,你来不来?”

婆婆慢吞吞道:“你们三个又要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打谁,”对方大笑,“翠湖公园,老地方,等你啊!”

这人太奇怪了,明明隔着电话线,可只听她的说话也能想见公园明媚的春光。婆婆挂掉电话站起身,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你去不去?”

我神色恹恹,“我想听故事。”

“真不去?”她慢悠悠地往外走,“傻女子,只想听故事,却不愿见故事里的人……”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婆婆!婆婆!”我张牙舞爪地爬起来,“我去!我去啊!”

门外落了一地春光。

我紧紧跟在婆婆身后,不是怕跟丢,是怕她迷路。老师早就和我说,她母亲现在特别不爱出门。她总说昆明城变了太多,楼太高,街道太宽,一出门就转向,已经走丢了好几次。

好在从学校到翠湖公园这段路,她仍是记得清晰。

园内一片歌舞升平。

空地前有人摆了音响,几对夫妻相拥而舞。远处的亭内架起二胡和锣鼓,听说演奏的是剧院老师。湖面波光粼粼,落着天鹅和野鸭,远处还有游船停泊。而湖对岸,陆军讲武堂巍峨高耸,俯视着这热闹的人间。

婆婆朝着她们的“老地方”走去。

一方凉亭,里面坐着三个老人。唯一的阿婆身材高挑,穿着打扮均似年轻人,气质格外突出。

另外两个男人虽没这么惹眼,但只凭谈吐也能想见年轻时的俊朗。其中一人书卷气较重,衬衣长裤搭配无框眼镜,活像个大学教授才下班。

另一个人呢……哎,比较难描述。总之是那种,你看见他就能想象他在老年迪厅里散发魅力的打扮。

四人聚在一起寒暄,我便坐在一旁观察。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内容多是儿女如何,孙子如何,实在乏味得很。他们边聊边打牌,几轮过后,我老师的妈妈气恼道:“我就说我不要来打!延淮,你就护着青鸿,咱们俩这轮是一边,你还让她跑!”

那书卷气的老人推了下眼睛,很严肃道:“那我不护着她护着谁呢?”

另一位迪厅老人拍腿大笑,直哄,“秋仪,你别和他俩一般见识,忘了上次他俩坑我的事了?一会儿去文林街让他俩请客,咱俩狠狠吃一顿。”

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了。

青鸿?延淮?秋仪?

我震惊地看向婆婆,只见她把牌一摔,恼道:“张翎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三个都欺负人,我不打了,你们自己玩吧!”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去看鸭子了。

我转头,那打扮入时的阿婆把责任都推给了书卷气的老人,“哎呀,我说你放水不要那么明显,你看秋仪姐都生气了……”

对方内疚地低下头,“是,是,都怪我……”

我错愕不已,强压下心中感慨,跑去湖边找那位……蒋秋仪。

她揪了根草,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水禽飞过湖面,掠出一道银波,她在波光中眯起眼。

我说:“您……”

她笑笑,应道:“是我。”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叫我坐到了她身边。

“后面的故事……是这样的。”

——

冼青鸿再次醒来时,只见天花板上空荡荡的白。

长期凝视冰雪让她产生了错觉,第一反应是这仍是雪山某处。然而,刺鼻的消毒酒精味迅速将她拉回现实,细嗅起来,身旁还有米粥的香甜。

她艰难地转过脸。

只动了一下,浑身就剧痛无比。身旁有个女人在整理床褥,见她醒来,急切地跪到她床前,“青鸿?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恍惚着想,啊,秋仪姐。

喉咙里仍有血腥味,血液的流动仿佛也不大顺畅。冼青鸿半阖着眼,听蒋秋仪讲这一个月来的事。

早在1942年,中国空军便组织了一个别动队,专门营救跳伞失事的空军。而这别动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空军本身,而是各村各镇的百姓。

此次暴雪穿越驼峰航线,不止冼青鸿,失事者有十三名之多。除当场阵亡的八名之外,经过别动队的卖力搜索,终于有三名生还。

她所坠落的地段靠近边境,雪山周围密布原始森林。当地少数民族听闻此事后,派出全村壮劳力进山找人,最终竟沿着运输机的残骸与血迹将她从雪中挖了出来。

村中有一名美国医生,帮她止血打吗啡,暂且留住一口气。随即,村中土司带队,男人抬轿,女人烧饭,一村接一村地将她送至安全地带。

“你都不知他们多朴实,”蒋秋仪边喂她喝粥边说,“你长官问他们要什么报答,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只觉得你那降落伞很好,能不能带一个走。”

冼青鸿艰难地笑了笑。

她似是有话要说,蒋秋仪便将身子伏低。片刻后,她直起身,叹道:“青鸿,你这次死里逃生,不晓得手术有多艰难。医生说,你手和膝盖伤得都很重,以后……是开不了飞机了。”

她神色黯然了许多。

但她很快便释然了。是啊,活下来便是万幸,她怎能奢求那么多呢?又想起张翎羽,她心情更轻松了——大不了,她也去空军子弟小学做事。

可当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神色又有些慌乱了。

“怎么了?”蒋秋仪看她挣扎,急忙扶住她的胳膊。冼青鸿喘息片刻,下巴微抬,嘶声道:“手表……手表……”

“手表?”蒋秋仪茫然片刻,急忙道,“在的,在的,给……给叶大夫拿走了。”

她眼睛骤然睁大。

门外脚步声渐响,到门口时却顿住了。蒋秋仪抬头望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叶大夫,快过来吧,青鸿找手表呢。”

身后有人轻轻“嗯”了一声,她却连头都不敢转。

她低着头,垂着眼,攥着床单,牙齿将唇咬出血。她听见有人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气息穿越风霜雨雪。

她抽了下鼻子,委屈道:“你凭什么拿我手表?”

对方没有回答,只将她手腕抬起。他的举止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再用力一些,她就会碎在她面前。

他将那描着鸿雁的手表系到她的手腕上,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1942年底,因空运大队冒暴雪翻越驼峰航线,叶延淮所在前线战场获得一批珍贵的增援物资。坚持抵抗十二天后,他们终于等来援军,里应外合,重挫敌军。

战后,戎长官致电叶延淮所在军部,将他调至昆明,照料冼青鸿半月有余。

叶延淮回前线不久,冼青鸿也伤愈出院。在她的再三申请之下,她与蒋秋仪均进入空军子弟小学任教,直到抗战结束。

任教期间,蒋秋仪的孩子出生,当时陆祁蒙仍在滇西边境。这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大堆未曾谋面的叔叔阿姨,小学的孩子们也来争做他哥哥姐姐。

1945年8月15日,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

那天昆明城的炮仗极响,冼青鸿带着孩子们去文林街,只见城区上空盘旋着三架飞机,无数印制日本投降信息的宣传单倾洒而下。联大的老师们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学生们三五成群,为不识字的市民朗读传单的内容。

她牵着孩子,与蒋秋仪抱头痛哭。

战后半年,叶延淮收到国外恩师的消息,说自己如今在美国大学做教授,问他愿不愿继续攻读学位。

叶延淮本就不是个军人,能继续读医学,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再加上冼青鸿坠机后身体一直不好,他一直想带她好好休养。

两人将手续办妥,与故土一别四十年。

同年,张翎羽经过几番周折,亦定居美国。三人同住加州,常为谁家的猫欺负了谁家的狗产生争执。

80年代末,叶延淮回国任昆明某医院荣誉院长,并参与当地各医学类大学的教学工作。张翎羽曾打算回东北养老,只可惜故乡仍在,物是人非。惆怅之际,叶延淮和冼青鸿邀他到昆明同住。

“但是,”叶延淮向他强调,“你离我家的猫远一点。”

他没说的话是,你离我老婆也远一点。

张翎羽一生未娶。

——

“没了?”

“没了。”

“这次真没了?”

“真没了。”

“可是……”

蒋秋仪微仰着脸,皱纹沐浴在阳光下,记载着她一生的坎坷。看我忍得辛苦,她很慈祥地说:“你问吧。”

我点了点头。

“您……漏说了一个人。”

她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他啊,”她笑着回答,“祁蒙……没有回来。”

这是2013年的事。

次年一月,蒋秋仪病故,我与老师一同为她守灵。又过了一年,2015年11月5日,老师将我、冼青鸿、叶延淮和张翎羽开车送往腾冲。

埋骨异域七十余年后,347具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遗骸从缅甸经由云南腾冲猴桥口岸回国。三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浩荡的运送车队旁,向故友敬了一场跨越大半个世纪的军礼。

张翎羽将蒋秋仪的骨灰撒在车队开过的道路上,响了一挂鞭炮。

我问:“这是在做什么?”

冼青鸿倚在叶延淮怀中,轻轻笑了笑。

她说:“补一场婚礼。”

——全文终——

同类推荐
  • 先生请关照

    先生请关照

    常暖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帅气又十分优秀的男人,啃着手上的苹果,问:“顾先生,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在她额头印上唇印。“那你又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我就想和我结婚?”常暖捂着被亲过的额头害羞地笑着败下阵来。好了,又被这股温柔俘获了,不是说好他们是平淡生活的吗?为什么每天甜分超标呢。结婚前,常暖是被相亲扼住喉咙的人,结婚后,每天被他那超出医生百倍的细心呵护,没有狗血,没有过多激情,有的事细水长流的温情相伴。
  • 颜萌恋

    颜萌恋

    初中的朦胧恋情到高中的大胆表白再到大学的毫无形象的恋爱,你经历过几次?一个年级,五百年修来的“同船渡”。一个班级,千年修来的“共枕眠”。神话故事里异性相恋是有月老做媒,红线牵绊。一切皆有缘。
  • 独宠密爱:总裁大人高抬贵手

    独宠密爱:总裁大人高抬贵手

    给你一场不一样的意外,像烟火一样美丽,你才会懂,这个世界最美的是什么!
  • 限量蜜宠:傲娇boss,求放过

    限量蜜宠:傲娇boss,求放过

    苏醒醒以为没有人知道,包括帝殇城自己也不会知道,帝殇城和苏醒醒两人,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爱,都是她一步步设计的。苏醒醒设了一个陷阱,一个名叫爱情的深坑,眼睁睁的让帝殇城死也离不开她。她总以为他笨,却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刚好是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掉进她挖好的那个陷阱里,永远都不想爬出来。“老婆,猎人设下陷阱捕捉到猎物,你又怎么知道,猎物在掉落陷阱的那一刻不会想着将猎人同样拖进坑里呢?”
  • 名媛归来:叶少,跪下说爱

    名媛归来:叶少,跪下说爱

    打了男人,骂了女人,当当经理玩玩男人,她的生活丰富多彩,撩撩头发,冷眼一瞥,对狂追的前任视而不见。分了现任,去追前任,他的人生算计不停。捧着花,拿着戒指,单膝下跪,谁知对方不理。什么,说他没真心?好,房子车子票子写你名。什么?说他有前科?好,某总裁双膝下跪死死抱着某人不放。
热门推荐
  • 来自大人为你好的毁灭

    来自大人为你好的毁灭

    讲述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在成长过程中父母的各种不谅解,以“为你好”的压迫,迫使小女孩走上了不归之路
  • 宇智波佐助的重生之旅

    宇智波佐助的重生之旅

    受命调查大筒木一族的佐助在意外中得到了一件辉夜准备应对大筒木一族的宝物,随后佐助被送回了三岁那年……宇智波富岳:“我儿子疑似重生者,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 幽都魔君

    幽都魔君

    自盘古劈开混沌以来,分天化地,诸神与生灵、魔当立。诸神大战时代,清气渐衰,至恶之气危害世间,感染诸神与生灵,然诸神以强大封印,封至恶之气、妖魔于幽都,建神魔之门。设下天地无极印封锁,此后幽都与神洲世界隔绝。此役过后,诸神皆寂,无人知诸神所在,留下的只有大部分遗迹。万年过去,潇湘剑雨阁第三十七代阁主萧逸痕游历神洲,在一偏隅小村见魔气浑厚,满村之人尽皆死亡,唯有一婴儿啼哭,遂心生怜悯,抱婴儿返回剑雨阁。
  • 暗威廉之深夜的恋人街

    暗威廉之深夜的恋人街

    由查理九世同类型文章...五个小孩冒险之旅每本20章为短篇
  • 无限分身

    无限分身

    在我们现实世界的表象下掩盖着一个极为残忍的世界。某天,楚方却意外地获得了开启这个世界的钥匙。怎么才能活下去?成为了他现在最优先要考虑的事。沉思过后,楚方得出了结论,“只要我不在他人面前使用能力,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能力者。我在能力者的世界就处于透明状态,世界于我而言就是安全的。”
  • 天澜谣

    天澜谣

    偏远客栈的弃婴红豆,不甘于流落客栈草草一生,十六岁时毅然随苦禅山人离家而走,易名窦辛。反抗时误杀师父后,窦辛与流失千年的古剑定下生死契约,一步一步陷进了早被预言的千年之战中。
  • 霉女穿越千年后

    霉女穿越千年后

    穿越了,要淡定,再淡定哈,先看看是什么朝代——什么?现在不流行穿古代,流行穿未来了?亏某女还饱读诗书,把故宫神马的逛了一遍,还想着穿越之后混个娘娘当一下,现在她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又一地,只写了一小本《见本天才三百六十条注意事项》书送给某只雄性腹黑,内容是这样的——第一章:如何处理姚芊洛生气状况1、不许惹可爱的姚芊洛生气!2、不许惹美丽的姚芊洛生气!3、不能惹活泼的姚芊洛生气!如果你大逆不道,丧尽天良,惨无人道地惹了姚芊洛生气,那……你自己看着办!某腹黑:“……”
  • 以感恩的心态工作

    以感恩的心态工作

    本书阐述了“感恩”这一人类的重要美德对于员工个人和企业的巨大影响,并用翔实的材料和丰富的案例演绎了“感恩”这一重要准则在员工工作中的意义和指导作用。
  • 婆婆与猫

    婆婆与猫

    老婆婆和一只猫生活在一起那一株葡萄藤是她们共同的秘密倾泻处
  • 佛说持明藏瑜伽大教尊那菩萨大明成就仪轨经

    佛说持明藏瑜伽大教尊那菩萨大明成就仪轨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