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彖兽虽然惊怒,但看着月尘能同时操控着四把枪,也不敢冒然前去。但这一次月尘并不给它们思考的机会,三把枪围绕周身,既守亦攻,变化最多的仍属手中握着的那一把。
挑、刺、劈、旋每一个动作都快若无影,就连敏捷如迅土鬣都躲避不及,它们在硬化身躯抵挡的同时向后跳开,随即再一次呈包围之势将月尘围在中间。
对于彖兽这一动向,月尘心中暗喜,局势正朝着他的期望的方向发展。原本向前追击的他,突然向左边攻去,只因左边的那只彖兽在之前进攻中腰腹已被划伤。那彖兽也不甘示弱,硬化自己躯体之后扑了上来。
月尘见状朝着它的眼睛一个突刺,彖兽将头偏了一下轻易地躲过,口中低低怒吼,仿佛在宣示自己要拿下月尘了。怎料下一秒,它便眼睁睁的看着一左一右突然出现的枪刃刺进自己的双眼。彖兽吃痛,在空中挣扎,它的攻势自然被化去,体表的爻力剧烈波动起来。月尘看准这一瞬间的机会,一枪劈下打得它皮开骨现,随即手腕一抖,挑起那两把枪继续挥舞。
至于那只彖兽,在遭受此等攻击后被击倒在地,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得起来,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静下去。月尘自然没有看这么久,彖兽倒下之时他便已调转攻势。
那四只彖兽见同伴倒下,再加之空气中腥甜的血味,让它们更加亢奋,无惧伤痛般地群起而来。兽性使它们越战越勇,每一次挥下的爪子都是冲击力十足,而且接连交替而至,月尘不得不专心防守。
面对是如此猛烈的攻势,月尘将枪挥舞到极致,靠着在空中旋转的三把枪不断卸力,在这样紧密防守之下,彖兽的合击并没有伤他分毫。
月尘耐心地寻找有利时机,以便发起反击,但他的眼神突袭凌厉起来。之前是四只彖兽一同进攻,现在只有三只与自己周旋,头部受伤的那一只没有在这里!危机之感油然而生。
月尘借卸力之时,也挑枪借力向上方跃起,随即将枪插在树干中,一直跳到离地十几米的树枝上俯视着下方。看到下面的情景,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只头部有伤的彖兽,站在后方运转着爻力通过它的兽爪打入地下,随即在月尘刚刚站立的地面猛地冲出一根两米高的岩石锥刺;若是月尘晚一点儿离开,说不定就要交代这那里了!
这锥刺是彖兽先天便会的本领,就如同人类有自己的命器一样,修炼到一定程度便能随意施展出来。
“和你们在这里缠斗这么久,可不是什么好事。”月尘站在树枝上,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既然有弱小的彖兽为了避免波及到自己而逃窜,自然就有强大的彖兽发觉这边的异动,然后过来查看捡漏。
树下四只彖兽在原地徘徊,盯着月尘不住的低吼;迅土鬣在地面有着充分的速度优势,但它们不善于爬树,也算得上此处有优势,别处显平庸。
“还是先撤离,拖下去只会多生事端。”月尘扫视左右,寻找着便于撤退的路线。
“咻!”
一阵破风声响起,月尘随着树干向下坠落。他将注意力再度拉回迅土鬣身上,发现那些彖兽运转着爻力,爪子刨进地面以后拉出半米长的月轮石刀,随即甩向月尘。
“竟还会这等秘技!”月尘抖动着枪身,不断弹开那些准头并不好的石刀;那些彖兽好像并不在意准头,只是一股脑的扔向月尘。无奈之下,月尘将枪插在树背面,人立于枪身之上。
他的脸色很严肃,黑猿时常教导他在野外的战斗不可拖沓,若是因为缠斗而引来其他彖兽,便可能因此丧命。今日浑浑噩噩,一时间只想着用“疾枪·幻舞”解决它们,而未遵循快速杀敌的准则。
“唔…不能再拖了!”月尘扫视着树下,迅土鬣已经从两侧绕了过来。他纵身一跃,朝着前面的树枝跳去,途中运转爻力双手合十,在落到树枝上的同时,他回转过身分开双手,两手对着四只彖兽虚抓。
“困兽·牢笼!”月尘话音刚落,只见彖兽身下突现一排木栅栏,随即栅栏向上收缩,最后竟形成一个封闭的囚笼!左下方那个囚笼里困住两只,右下方那一个囚笼只困住一只;那一只头部受伤的迅土鬣竟避开了!
突如其来的牢笼,让受困的迅土鬣焦躁不安,它们运转爻力硬化自己的爪牙,以此不断抨击着笼壁,除了一些轻微的划痕,并未能撼动分毫。迅土鬣一边挣扎,一边透过笼壁缝隙阴冷的看着月尘。
月尘并不为所动,也不管没有困住的迅土鬣,继续运转爻力,虚抓的手掌用力的收了几分。“荆棘牢笼!”随着月尘的话音落下,三只受困的迅土鬣同时发出哀嚎,又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仔细一看,那两个牢笼比刚刚小了两倍,像是强制收缩,笼柱之上横生许多不规则的突刺,远远看去俨然像一个刺球。一股股殷红的血液顺着笼柱流了出来,里面的彖兽已经被那些杂乱的突刺刺入眼口鼻这等柔软之处,伤及了脑内,丧命于此。
没有被困住的那只迅土鬣将同伴的惨状尽收眼底,它闻着浓郁的腥甜血气,收缩到极致的瞳孔死死地锁着月尘,嘴唇不受控的颤动,口中獠牙龇咧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与彖兽一同长大的月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它极度愤怒、将要与自己不死不休。可月尘怎会因为这一点威吓动容,他正准备着再次施展牢笼秘术解决掉那迅土鬣。那彖兽似乎看透了月尘的心思,四足发力便消失在原地,它极速的奔跑者,但目光从未离开过月尘。
月尘的眉头锁了起来,他看到原本不善攀爬的迅土鬣此时正在树木之间回来飞跃。迅土鬣全面爆发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月尘的视线竟没跟上!
“哪里去了!”月尘心中暗惊,随即猛地回头,直觉告诉他,那彖兽绕到身后了。
果不其然,月尘刚回身便看到一只硕大的身躯从上前方俯冲而来,此时已来不及施展牢笼之术,只得把枪快速唤出。月尘对着鬣口准备出枪之时,却骇然发现有一东西从它的嘴里飞出,对着自己的脑袋袭来;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迅土鬣施展过从土中刺出的岩石锥刺。
“你还能这样用秘法?”月尘心中惊呼不妙,偏开头的同时也抬起枪来格挡。锥刺被枪身往上抬了一点,从月尘的肩颈处擦过,但未能伤及到他。
尖锐的锥刺是躲过了,却无法躲过一同飞来的迅土鬣庞大的身躯。一兽一人向地面坠去,迅土鬣仍企图用利爪撕碎月尘的身体。
月尘也非坐以待毙之人,他用枪卡着迅土鬣的爪子,随即借力翻到上空,对着迅土鬣的腰腹猛地一踏,身体再度抬高。迅土鬣重重的摔在地上,正当它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在空中挥舞着枪的月尘也尾随而至。
迅土鬣一抬头,刚好看到月尘的枪刃刺来。枪头顺着之前的伤口没入脑袋,鲜血从伤口流出,它又一次倒在地上,却再无法爬起来。
“终于解决了!”月尘轻吐一口气,看着满地狼藉,他想着要不要取出这些迅土鬣的魂晶,当作胜利者的奖励。
可还未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东西在飞窜,月尘不想再起争端,但远撤已是来不及;无奈之下,他只得朝着树冠遁去,然后用秘术隐匿了气息。
“就是这里传出的爻力波动!”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传进月尘的耳朵,随即他便看到下方空地上出现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