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流浪的生活
“真是一个蠢丫头！”
蠢丫头？说我？
“你骂我？”
“谁承认就骂谁？”
“圣诞老爷爷怎么可能骂人？”
那个老爷爷拿起架子上的一条烤鱼就开始啃：“我有说我是圣诞老爷爷吗？这么大的女生了，还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公公，不是蠢是什么？”
“那你穿一身圣诞服装干嘛？”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你——”
“咕咕——”
我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圣诞老爷爷”大口大口地啃着鱼，口水不停地分泌。
“想吃就自己弄。”
圣诞老爷爷往旁边的水桶指了指，我跑过去一看，活鱼！
“怎么弄？”
“旁边有刀啊，杀死之后拿到河里洗洗。”
“啊？”
“真是笨！”
“我才不笨呐！”
我把袖子往上一卷就去抓桶里的鱼，好滑哦，怎么抓都抓不住，气死我了，最后我直接拿着把刀当叉子叉，总算是叉起一只鱼，不过已经千疮百孔，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啊，其实我也不想的，就是有些人——“笨！”
“好笨！”
“怎么这么笨！”
双手冻得通红通红才把一条鱼洗干净了，赶紧拿到旁边去烤。
咦？火呐？
原来“圣诞老爷爷”是拿树枝升的火，我真怀疑我是不是来到原始部落了。肚子又不听话地叫了起来，我只好拿起旁边的火柴开始生火，而那个所谓的“圣诞老爷爷”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懒得管，别让自己饿死最重要。
“呼呼——怎么还不燃起来啊？呼呼——”
我吹我吹我吹吹吹。
“啊，咳咳——呸呸——”
用力过猛，灰尘全部跑到我脸上来了，还吸了不少进去。哼，继续，我就不信我今天连个火都生不了！
事实证明，我林小渺还是有一定生火的天赋的，捧着手里那条烤得过于成熟的雨，心里那个激动啊，这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做得最成功的一次饭了。大大地咬一口，mua！好好吃啊。
“笨丫头，过来。”
嗯啊，香香的，要是有点盐就好了，再咬一口，不错，不错。
“你给我滚过来！”
“啪嗒！”
我辛辛苦苦烤了那么久的鱼就这样掉到了地下，顿时火冒三丈，跺着脚，拿出我的招牌瞪瞪眼杀死那个罪魁祸首。
“还——我——鱼——来——你是谁？”
一个胖胖的老婆婆站在我几步之外，除了我们两个周围没有人，刚才就是她把我的宝贝鱼给吼掉的么？
“笨丫头就是笨丫头！才一下没见就把人给忘了！你看看你什么记性！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啊？”
“我——”
“我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哦。”
我走到她面前，我为什么要听她话啊？
“你到底是谁？”
“嗷！”
“你打我干嘛？”
那个老女人双手叉腰凶狠地瞪着我，连我的招牌瞪瞪眼都甘拜下风。
“因为你笨！”
“我哪有？”
“嗷！不准打我头！”
我最讨厌别人弄我头了。
“就打了！”说着又给我一个暴栗子，“昨晚霸占我的床，害老娘腰酸背痛，现在还敢不听话！”
啊，我昨晚睡她床？我怎么不记得了？先是一个“圣诞老爷爷”，然后莫名其妙消失，然后钻出这么个可怕凶悍的老女人，这个地方也太诡异了吧。
“你到底是谁？”
“别打——”我急忙护住脑袋。
“刚刚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刚刚？刚刚我不就只见过一个圣诞老公公么？啊，不会吧？刚刚明明是个老爷爷，现在的明显是个老婆婆啊。
“你，圣诞老爷爷？”
“算你还有点智商。”
“你是女的还是男的？”
“你说呢？”
“嗯，女的女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老女人这么凶，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说真的，她的声音真是又像男的，又像女的哎。
“还愣在那里干嘛？进来！”
“哦。”
我跟着那个老婆婆进了茅草屋。我这才看清里面的样子，看起来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靠窗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盆花，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虽然空间很小，倒也算得上干净简洁。我偷瞄了一眼那个凶狠的老婆婆，看不出来哦，这么凶的人还挺会布置的嘛。
“你，从今天起负责整理房间。”
“为什么？”
“你住我的吃我的，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事补偿吗？”
“谁说我要在这里住了？”
“哦？那你要住哪里？我可是在街角把你捡回来的。”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老婆婆碰巧遇到我的话，也许我就饿死冻死在哪个无人的角落里了吧，唉，真是凄惨啊。
“你不住这里正好，我一个人乐得清静。”
“谁说我不住这里的？我要住！”
我现在没钱又没地方可去，这里虽然破，这个人虽然凶，但总比流落街头地好。
“哼，那还不快整理？！”
“整理就整理！”
我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呵呵，还是个脾气大的笨丫头。”
“要你管？！”
“还嘴硬！整理不完今天中午不准吃饭！”
“切，我不会自己去抓鱼啊，河又不是你的。”
我嘴里嘟哝着，这个老婆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答对了，那条河还真是我的。”
靠，不是吧？！哼，相信你才怪，都有钱买河的话怎么会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你不信也得信，反正不收拾好的话待会儿就会没有饭饭吃哦。”
说完就屁股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饭饭？呕——真是个自恋装嫩的古怪老婆婆！
“笨丫头，扫地！”
“笨丫头，生火！”
“笨丫头，洗碗！”
笨丫头笨丫头笨丫头……我不笨都被她叫叫笨了。
在这里呆了三天，我现在极度怀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野人一枚，天天不是烤鱼、烤肉就是烤蔬菜，虽然我是很喜欢吃烧烤啦，可是一天三餐外加宵夜都是烧烤你就知道有多么想吐了，更何况此老太婆简直把我当一个丫鬟使唤，每次都叫我生火，等我弄好的时候已经被她吃掉大半了。我感觉我瘦了好几公斤，嘴巴里还长了几个水泡，虐待啊虐待。好怀念在苏家的生活啊，从来没有这么累，而且吃好穿好，最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呆在我最最喜欢的小风风身边。
三天了，苏澈风有没有想我呢？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走了呢？唉，好歹也给我发条信息啊，一点都不关心人家，亏人家还那么喜欢她，都不担心我。
“笨丫头，洗菜去！”
“哦。”
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婆每天是从哪里弄来的肉啊蔬菜啊米饭啊，还有各式各样的器皿，可惜通通采取原始人的生活方式，真是个奇怪的人。
“咦？今天怎么这么温顺啊。”
“抬起头来。”
“怎么哭了？想家了？”
我哭了吗？我又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没什么。”
我抹了抹脸，接过老婆婆怀里的一大堆蔬菜瓜果，准备到河边洗。
蹲在河边，河水很清澈，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脸。好瘦哦，呵呵，被那个死老太婆给虐待惨了！
“丫头，怎么了？”
老婆婆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我记得，每次我在苏澈风面前哭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变得好温柔好温柔。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都哭成这个样子了。”
一滴，两滴，三滴……掉进河里，溅起一丝波纹，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讨厌，哭什么哭？！有什么好伤心的？！不就是没人要吗？！
“丫头，哭吧。”
婆婆搂过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我的泪水就那样涌了出来。
“呜哇——”
“苏澈风那个大笨蛋，他赶我走，呜哇哇——”
“笨蛋！笨蛋！”
“对对对，他是笨蛋，婆婆帮你教训他。”
“你，会，这，这么好心？”
我从婆婆怀里抬起头，抽噎着，明明就很讨厌这个老太婆了，刚刚还在她怀里哭，好丢人啊。
“呵呵，真是个笨丫头，哭起来比谁都难看。”
“难道你哭起来会好看？”
苏澈风那个大笨蛋也说过我哭起来丑死了。
呜呜——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晚上，腰酸背疼地躺在地上——那个怪婆婆，不准我跟她挤床，于是命令我打地铺。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没有信息，没有未接来电。苏澈风，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也许他病还没好呢？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啊，就当是普通朋友问候？
我翻出苏澈风的电话号码，一个咬牙按了“确认”键。
从来不知道给一人打电话也会这么忐忐忑忑，明明渴望听到苏澈风的关心，却因为害怕听到那一句“你打电话来干什么”而挣扎不休。
“滴——”我挂掉了电话。
我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去面对，我怕，真的怕。
结束通话，躺在床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笨，他的电话上面有来电显示，就算看见是我的来电那又怎么样？又怎么会接听呢？一定是巴不得摆脱我的纠缠吧。我还在想什么呢，明明就是那个人开口赶自己走的，却又心存希望那只是一时戏言，希望那个人能够重新让自己回去，哪怕只要一句“那天我只是一时冲动之言”，我就会跑着回去说“没关系没关系”。
“唉——”
“丫头，想什么呢？”
“不管你的事。”
对于这个总是虐待我的老太婆，我说话始终客气不起来。
“明明都在我怀里哭过了，还嘴硬。”话虽是这样说，听起来却没有生气的样子，“为情所困了吧？”
“咳咳——你别乱说！”
“哼，小样，我几十岁的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说得她阅人无数、久经情场似的。
“想我久经情场，也算是阅人无数，需不需要婆婆我为你答疑解惑啊？”
还真是不客气。我想起了她那副胖嘟嘟、圆滚滚的身材，真是难以想象喜欢她的男生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男的绝不是一般人。而且要是真的如她所说她杀遍情场无敌手的话，也不会躲在这个偏僻隐蔽的地方了。
我心想，算了吧，被你开导过后，我肯定更没希望了。
“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啊，那是不是表示苏澈风会赶我走也是有苦衷的呢？
“丫头，自己的感情要勇敢去面对，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
“我也想啊，可是，总觉得我跟他之间的差距好大好大，我总是跟在他后面，盼望着他能回头多看我一眼。”
婆婆停顿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走到他的身边呢？那么他不用回头就能看见你了啊。”
我愣住了，我真的重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先换苏澈风，可是只是偷偷地喜欢，唯一一次表白都是被迫的，我一直以为只要他明白，我就不需要说明，可是，真的不需要吗？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婆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他赶我走，我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傻丫头，爱情需要坚持，被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打败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爱情的。”
“就像我一样。”
“婆婆。”
婆婆的声音竟有些感慨，没有平时的凶巴巴，而是那种历经岁月沧桑的感慨，难道，她真的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
“呵呵，丫头，加油吧。”
婆婆又恢复了活力：“不过，在那之前，一定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一样喜欢你。”
“啊？”
“一个不爱你的人，又何必执着？”
是啊，那苏澈风，喜欢我吗？还记得我把他灌醉的那个夜晚，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是不是表示有可能会喜欢呢？
“婆婆，爱情真的好复杂哦。”
“哈哈，可是爱情也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啊。丫头，加油，婆婆支持你。”
“婆婆——想不到你这么好哦。”
我感激涕零地在黑暗中望向床上的婆婆。
“这么说，你之前觉得我不是好人咯？”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啊，婆婆，好晚咯，睡觉吧。”
“呼呼——”
赶紧伪装打呼状。
“真是个傻丫头。”
小小的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我还是睡不着。内心好纠结啊，照婆婆的观点，我现在是不是该冲回苏澈风的面前，双手叉腰昂着头：“苏澈风，爷又回来了，不准赶爷走！”唉，好不现实哦，要是把苏澈风换成金亚希还差不多，在他面前，我始终感觉自己像一只丑小鸭，好自惭形秽啊。
要是苏澈风能主动来找我就好了，要不然打个电话发条短信也好啊，我保证不计前嫌立马奔回去。
唉——想上厕所了！
我有个怪毛病，上床之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