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国教皇天门之内,秘密离开的凤源的皇帝李彦似乎有些心绪不宁的坐在主位之上,皇天门主李沧海和副门主李柏清分别坐在左右手的次座之上,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随着一封密信的送达,李彦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愤怒的将它撕得粉碎,狠狠的说道:“叶陵,他居然在幽州屠了一千多人,我辛苦在幽州培植的势力竟一朝尽丧。”
李沧海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意外,而李柏清似乎早就知道是这种结局。李柏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其实陛下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李彦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在了座位之上,阴冷的说道:“他居然真的敢动手,我想要杀了他。”
李柏清当即制止,急忙说道:“不可,如今幽州的江湖势力已经隐隐在我们皇室之上,就凭顾长流和墨玉楼二人我们现在都处理不了。”
李彦愤怒拍了下桌子,大喊道:“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他日益做大?”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李沧海此时出言说道:“顾长流和墨玉楼,就算再加上个陆怜昕能抵的过一个大宗师?现在我们只能尽量去拉拢邵青阳。顾长流背后站着一个幽州,我想邵青阳是无法忍受的。”
李柏清站了起来,饶有趣味的说道:“那我就亲自去趟朝天城,会一会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二。”
一日过后,幽州各处血流成河,叶陵亲发公告,昨夜处死试图分裂幽州的一干人等你。预料之中的恐慌并未发生。幽州人民早就习惯拥戴在他们心目中如同英雄一般的镇北侯,对夜间处死的那些人皆是深恶痛绝。而其他各国从叶陵这杀伐果断之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纷纷派遣使者拉拢叶陵,一时间本该稳定下来的局势,随着叶陵不留情面的格杀,再次混乱微妙了起来。
而亲自操刀的叶云霄此时安静的守在李灵筠的床前,出神的看着她。睡梦中的李灵筠皱了皱眉头,美眸缓缓的睁开,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没有去看身旁叶云霄,平静的问道:“都杀完了。”
叶云霄心头一痛,眼眶不由得一红,缓缓说道:“嗯。”
李灵筠转过头,拉起叶云霄手,委屈的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不杀他们了吗?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一百七十多人的血债?”
叶云霄听到一百七十人这个数字,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紧张的看向李灵筠,颤颤巍巍的说道:“昨天晚上,包除了武陵,幽州其他地方也在进行大清理,参与并煽动叛乱的,全家都要杀,大概死了一千人不止。”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瞒住李灵筠,那倒不如自己去告诉她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李灵筠大脑一片空白,她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的盯住叶云霄,随着两行热泪流下,她崩溃的哭喊着,叶云霄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死死的抱住了她。
发泄了多久,李灵筠抽搐着说道:“父亲和我父皇之间的博弈,为什么要害的我身上血债累累?你还要我怎么对你?”
叶云霄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推开她,认真的说道:“他们哪个不该死?冒着被蛮族的入侵的风险,也要将幽州分裂,他们哪个不是犯的株连九族的大罪,父亲让他们过完除夕,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
李灵筠看着他,质问道:“他们只是听命于我父皇,父亲也只不过是我父皇手下的封疆大吏,何来反叛?”
叶云霄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你父皇做的事情难道不过分吗?你父皇的屠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难道我们就真的该死吗?严家兄弟买通后厨,做的那一碗粥,要的是我父亲的命,是我,非要抢着去喝,若不是父亲将我送至天剑宗,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幽州了。”
李灵筠一时不知道该答些什么,无力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而另一边一脸笑意的邵青阳悠闲的躺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说道:“这亲传弟子就是亲传弟子,顶替叶云霄的那人也太差了些,我这梦寐以求的天门令终于到我手中了。”
金发青年淡淡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两块天门令都在你手中,也只能打开祭坛得封印,怕是还开不了天。”
邵青阳皱了皱眉头,问道:“若是你我二人合力都不行,你难不成要找那姓段的?”
金发青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开天之时那段子叙一定会尽力阻挡,如果祭坛的血用的是很特别的血,我二人之力便开的了天门。”
邵青阳听得他如此说,心中便也知道个大概,问道:“谁的血?”
金发青年微微一笑,眼神冷冽的看着远方,幽幽说道:“当然是叶云霄的心头血。”
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叶云霄缓缓从床上起身,茫然的看了看四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致的简易木屋中。叶云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缓缓的起身走向门外。发现自己在一个山崖之上,这里不同于天剑宗的冷冽,反而到处充满了生机。他看向远处草地之上,一袭翠绿衫的女子正向他缓缓走来,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等走进了叶云霄更觉此女容貌简直如天仙一般。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得年纪,容色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眼神透露出些许冷冽与淡漠,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要走吗?”女子虽是这样说着,可语气冷淡,似乎没带一丝得感情,叶云霄在她依旧淡漠如雪得脸上看不出一丝得关心,他好像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女子似乎认识她。
叶云霄低声询问道:“我们见过吗?”
女子此时却露出几分生硬,依旧冷淡得说道:“会见面的。”
叶云霄得心突然开始没来由的传来阵阵剧痛,他吃痛得叫了一声,满头大汗得从梦中惊醒。他起身回想起刚刚梦中经历得一切,他似乎已经回想不起来那个姑娘得摸样,还未细想,他便感觉他得身体各处开始疼痛起来,他急忙打坐平复体内紊乱得真气。
随着叶云霄房中得一声惨叫,叶陵和李灵筠等人也是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等到他们进房间得时候叶云霄已经昏死过去,他身体周围还围绕着些紫色得诡异真气。
叶陵脸色难看得询问道:“怎么回事?”
赵观潮走上前手指放在叶云霄脉搏去把了一会,如实答道:“这次不是那种霸道功法的反噬,他体内的封印已经隐隐压制不住他的血脉之力了,两股真气从开始的对抗,已经演变为了里应外合要一致破除那道封印,而那道封印又是极其霸道的封印,所有反噬来自于封印。”
李灵筠听的一头雾水,询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叶陵和赵观潮对视了一番,缓缓回答道:“筠儿莫要着急,霄儿出身便自带一种诡异的体制,但这体制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在他出身的时候,我和你赵叔便请了一位大能三人联合封印了那种诡异的体制。但现在由于霄儿体内真气的冲撞,那道封印已经快要破碎了。”
李灵筠还要追问些什么,叶云霄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李灵筠赶紧将他抱在怀中,叶云霄艰难的说道:“带我回天剑宗,师父应该有办法。”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叶陵摸了摸叶云霄的额头随后又慈爱的抚着他的脸庞,大笑道:“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至天剑宗,派人接应,另外通知死士一路尾随保护。以后啊,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个小崽子呢。”
李灵筠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忧,小心询问道:“父亲,为何如此说话?怎会见不到?”
叶陵释怀的大笑道:“这臭小子从小就不喜欢幽州城中的生活,去了天剑宗还哪里肯回来?”
李灵筠听完也是微微一笑,叶云霄不喜俗世繁杂,偏爱那绿水青山,她一早便知道,听叶陵这么一说,心中的不详预感便也放下大半,微笑道:“父亲说的在理,我多想了。”
叶陵拍了拍李灵筠的肩旁,又从李灵筠怀中背起叶云霄,嫌弃的说道:“赶紧上路吧,这小子就算昏迷了,也在难为他老子。”
站在武陵城门的叶陵出神的望着那慢慢驶出视线的马车,喃喃自语道:“这臭小子,以后还可能真就见不到了。”
赵观潮默默站在一旁,轻叹了一声,不忍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是该上路了。”
叶陵回头望了望武陵,大骂道:“上路,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