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靖国皇宫里皇帝李彦大发雷霆,大吼着召来大将军萧定国命他绕开官道,直线从小路翻越苍山袭击武陵城,势要将叶云庭五马分尸。
一连几个晚上怒气渐熄皇帝总在深夜被惊醒,皇帝起身擦了擦前额得汗水,不安终是涌上心头,踌躇再三还是瞒着所有人匆匆的出了宫,
幽暗狭长地下过道透出了一息微弱得火光,靖国皇帝李彦提着一盏风灯,他终于走到了那扇古铜色的大门面前。他如同雕像一般静静矗立着,整个过道安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那时而急促,时而微弱得呼吸声。
突然从大门得另一面传出了一阵咳嗽声,随后门对面那人用他苍老得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昏暗漆黑的环境中看不起李彦是什么表情,他怔怔得看着那道门什么都没有说。
只听那老人继续说道:“怎么?既然来都来了,又为何不推门而入?”
李彦平静得说道:“父皇驾崩时曾于我说过,如无大事不决,不得入此门!”
那人突然疯狂得大笑了起来,似乎时受到了什么刺激,随后癫狂的说道:“他竟然死了,哈哈哈,他终于死了,那一天就要到了!”
李彦皱起了眉头,疑惑得问道:“传闻您精通卜算神术,怎么会算不出!”
那老人似又有些悲怆的说道:“我一生自诩占卜之术天下无双,可又怎奈天道无情,有得必有一失。纵然让我用尽浑身解数,还是算不得血脉相连得至亲之人。六十年前我冒着身死魂散的风险,算了我一生之中最大的一卦。此后我便无法再行占卜之事。”
听得此言,李彦并不意外,随后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尘封了数十年得大门,他缓缓地走了进去。看着那面容苍老,却神采奕奕,一身白色素衣得老人,重重得跪了下来,大声得说道:“孙儿李彦,见过祖父!”
那老人缓缓地走了过来,慈爱得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皇帝,伸出一只手,轻轻得抚着他得头顶,他激动的说道:“我等了半辈子,终让我李沧海等到了你。”
李彦的看着李沧海,不解的问道:“爷爷,我可有何不同?”
李沧海仍是激动万分的说道:“我那最大的一卦,算的不是别人,算的就是你,当时还未出生的你!”
李彦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一双瞳孔不断地收缩着,他震惊了很久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李沧海满脸笑意的说道:“孙儿,你也不用震惊,在那未来的一刻,你终究会站在那个巅峰的位置,天下迟早都是我们李家的!”
李彦强压心头的震惊,郑重地说道:“孙儿此时因镇北王之事踌躇不决,又逢霄儿身死,恐踏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特来此地求助爷爷!”
李沧海闻言笑道:“此间之事我已尽数知晓。孙儿可遣一重臣往幽州宣旨,将灵筠许给世子作正妃,则可平息叶陵的滔天怒火!”
李彦眼睛闪过一丝错愕,问道:“可现如今幽州局势紧张,我皇室难不成还真要帮那那庶子争那王位?”
此时的李沧海突然沉默起来,语气带着三分冰冷的问道:“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便要收回幽州,如今只不过是叶陵设的一个局,一个为他儿子讨回公道的局!”
李彦自嘲的笑了笑,答道:“孙儿又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局,可我不得不跳,我无法容忍叶陵的日益强大,更无法与他共享这江山!他死便死了,大不了幽州交到霄儿手里我也放心,可如今那庶子害的霄儿身死,我又怎能拱手将那幽州让与那弑兄之人。”
李沧海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今天便全部都告诉你。我看到过染血的青州草原,看到在草原驰骋的黑云骑,看到了那一袭蟒袍的青年,也看到了那青年身旁的灵筠。我数十年都忘记不了那个身影,直到有一天叶陵带着他出现了,后来便是罗刹前几年带给了我这个画像,我才确定了就是他!”
李彦接过了那个画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又很快消逝,随后喃喃道:“霄儿!怎么会?”
那一日,靖国太子李钦走管道带着数十人挟一道圣旨奔袭而出,朝幽州而去。
那一日,靖国大将军萧定国之子萧逸马不停蹄昼夜不息得带着尚方宝剑单骑追回了原本已三天前出发要奇袭武陵城的靖国黄龙骑。
那一日,靖国皇帝李彦拜一神秘老人为靖国国教皇天门门主,天下为之震惊!
三日后,叶云霄一行人已踏入了宣德城。
此时的宣德城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世间最是繁华怕也不过如此。叶云霄似乎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们身后,一丝不明的怪异涌上心头。
他们前脚踏入宣德城,后脚便有一行人出现在了城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看着这座宏伟的大城,不由得感慨道:“时隔多年,没想到这辈子我南朝云还能踏入这座城!而且同样是今天!”
一位配刀的俊秀青年叫南明川,四境中品高手,乃是南朝云的唯一的亲传弟子也是他的义子。南明川似乎很少见到南朝云露出这样一副感慨的表情,心中疑惑,问道:“义父,可是与这宣德城有旧?”
南朝云闻言露出了几分戾气,说道:“何止有旧,明天我就闹了他这请神会,杀了他的圣女,乱了他的宣德城!”
南明川闻言大惊失色,说道:“义父不可,副阁主吩咐过,我们在凉州行事本就违反和剑圣大人定下的约定,一点要低调行事啊!况且义父乃是堂堂左使,更是七境上品的大修行者,更是不可如此行事啊!”
南朝云眉头一皱,答道:“谁能证明我是影刹阁的左使,况且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帮副阁主做事,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大仇而来。而且江湖也早就规定,八境强者不得干预江湖俗事!这是我与那狗贼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他是剑圣也无权插手!”
南明川正要说什么,南朝云语气不善的打断了他,说道:“你也不必再说,副阁主既允我来这凉州,便是默认我在凉州便宜行事,不然她怎么不派商惊天来?况且副阁主大人在某种程度上还会支持我!”
南明川心下大震,才刚刚意识到影刹阁副阁主真正的目的,竟是为了杀宣德城主,取那白面书生身上的剑冢地图残片竟是个幌子。
宣德城主府,城主南一帆听得密报,得知南朝云一行已经在城中酒店安置下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道:“他还是来了,我们之间的大战终究是无可避免。明日便是我的死期!”说完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椅子上。
南一帆最忠心的死士王五焦急的说道:“主上,不可啊,我凉州强者如此之多,只要主上一封信,明日定能让他有来无回啊!”
南一帆听完苦笑,答道:“这是我欠他的,晚上你便带枫儿去桃山吧!虽然他不会杀枫儿,但终究还是送走稳妥些。一会出去便准备启程吧!”随后挥了挥手。
“定不负城主所托!”王五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
夜幕降临,月光照在南溪枫的侧脸上,映的南溪枫脸色格外苍白,他似乎不解父亲为什么突然让自己上桃花治病,脸上带着三分疑惑。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死士王五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城主南一帆望着那抹月色下慢慢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身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转头看向了城内的某处。而客栈中的南朝云心有所感撇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头,此时两名七境强者的目光在皎洁的寒月下交汇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