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里的花开的正放,时光透过摇曳的树影,显现在了白铎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仍是一头白发,在晨光下,泛着黄白色的流光。
“哈~~欠~~~”白铎从眼帘微动,从睡梦中醒过来,伸了个懒腰。
他的眼神有些迷糊,茫然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了。
“我去!睡过头了,今天开学第一天!”白铎赶紧翻身下床,透过起雾的窗户,正好看见南若离开家门,走在通向小区外的小道上。
“卧槽,这个女人......太无情了!”
白铎好歹也是伤残人士,昨晚还有些低烧,所以起晚了。而南若居然没有叫醒他,自己优哉游哉的走了。
“扣工资!必须扣工资!”白铎慌乱的套上裤子,连裤腰带都没有系上。草草的在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叼在嘴里,匆匆的出门了。
南若和白铎的小窝,处在类似于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与他们这片老房区接壤的就是,农村的一座座平房。
他们这里地势比较低,一条蜿蜒向上的小路,种满了柳树和香樟。
若不是赶时间,白铎真的想要好好的欣赏一番,品味一下慢慢的日子。
等到白铎赶到学校的时候,他们的年级主任已经开始堵校门口了。
“快点的,都快点的!每次都擦着点过来,你们早起来五分钟什么都有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实一代不如一代!”
不知道是不是陈伟想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才四十出头就把顶谢了个干干净净,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喂!那小子,你是那班的?嘴里还叼着煎饼呢!”陈伟眼镜比扫描仪还好使,这么一喝,他也起步了,想要把那个学生逮住。
那个学生也是和陈伟斗智斗勇久了,撒腿就跑。嘴里的煎饼在奔跑中,甩出不少生菜,不过倒是逃出魔爪了。
等到校门快关了,白铎才气喘吁吁的赶到。
陈伟嘴角叼着跟钢笔,一条腿踏在椅子上,就这么在传达室外等着白铎过来。
“喂?嘿!那一头白毛的小子,别看了,就是你。”陈伟眼睛里发出睿智且明亮的光,像是发现了猎物。
白铎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疑问道:“我吗?”
陈伟把白铎叫了过来,围着白铎转了几圈,眼神是越来越嫌弃,越来越露出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
现在外边还有不少卫生区的同学,他们纷纷朝着校门口这边看来。卫生区就是管校门口这边的班级,把陈伟教训白铎的场景看了个清清楚楚。
“诶,你看那个男生,是不是超帅?”别的班的女同学停下手里的卫生,纷纷的探头朝着白铎看来。
“前边那个嘴里叼着煎饼逃逸的我就不说了,但你这也太离谱了。他还情有可原,你这是什么?你裤子拉链拉好了吗?你就上学来?还有你这领扣,你能不能系上?都快坦胸了!”
陈伟指着一脸无所谓的白铎,就差破口大骂了。为什么总有那么一届,一届里总有那么个人,是最特殊的!
“其实集美,就算陈伟不说,我也注意到了......”
“我也是......”
“果然淑女的目光总是一致的!太投缘了,集美!”
就在陈伟硬拉着白铎去教导处的时候,周可仁也下了班车,一眼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十分想知道,这是那个沙雕班主任带出来的沙雕学生,但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沙雕班主任就是他自己。
“白铎!又是你!”周可仁愤懑的理了理头发,快着步子,来到了陈伟面前。
他瞪了白铎一眼,又看了看白铎那一头银亮的头发,嘴角不自觉的抽抽了一下。
“那个伟哥啊......”
“嗯?”
“是陈哥,我刚才嘴漂了。”
“这还差不多。”
陈伟看了周可仁一眼,咂了咂嘴道:“这你带的学生吧?你看看体统二字,他是一点没沾!”
周可仁为难的看了看白铎,叹了口气:“他在不成器也是我学生啊。陈哥就这一次,白铎迟到是有原因的,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就请你通融通融。刚开学,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吧。”
一边的白铎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周可仁,心中有些异样。如果他当初的班主任也是这样,不是只会对他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么白铎或许就不会因为打架退学了。
“行吧,我先记上了。不过你要知道,我不是说他迟到的事情,我是再说他的着装和态度的问题。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有问题,那么必将会影响一大批学生。这些学生不是别人,是高中学子!”陈伟严肃道。
“不会了,周老师,我不会了。”白铎看着周可仁,十分认真。
周可仁点点头,带着白铎走了。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时,白铎看着自己旁边这位长得一点都不显老,皮肤比女人还好的老师,突然道:“谢谢你啊。”
“师生之间,说什么谢啊,你要真想谢我,你就好好听课,别整天流里流气的。还有,我不是让你把头发染了吗?你怎么没有染?”周可仁怀里抱着教案,视线始终停留在白铎的头发上。
白铎承认他确实忘了,但是也不能说实话。只好把自己遭遇小混混的事情说了一遍,反正周可仁也见到了,这个答案十分有说服力。
“你不说我都忘了,昨天晚上你和南若是怎么回事?我都以为我眼花了,有大晚上不睡觉在大马路上狂奔的吗?你还让人家女生背着你跑。”
“我不是和您说了,我受伤了嘛,是南若同学路过救了我。”
白铎及时刹车,差点把他和南若同居的事情说出来。
“我是因为要帮那老伯,是那些混混太不会做人了。”白铎虽然嘴上说着,但是没有一点要认错的意思。
周可仁道:“换做老师的话,老师也看不惯。可是这些东西不需要你一个孩子去,你就算见义勇为,你也得挑人多的地方啊。那里也没个人烟,你在加上那位老伯,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小混混。”
周可仁说完又迟疑了一下,侧面的打听道:“真的是南若救了你?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的战斗力都这么强?”
“啊?老师我没太明白。”白铎也是一愣,这话锋怎么转变的怎么这么快?
周可仁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不应该和学生谈论这些。一个老师和学生谈论女生战斗力强不强,这不是读书人所为。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周可仁脸色难看,脑海里又想起了昨晚林苏把他按在地上暴捶的情景,汗毛顿时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