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会，海棠补充了一句：“记得保护好小凤凰，她也是光属性的。”
“一定。不过学院的防护十分严，他们怎么进来的？”
“对于那帮王八蛋来说太简单了。他们总能找到破绽，进来一大波不行，一小撮还是可以的。”
“那，我做的梦是……”
“魂族有控制梦境和制作幻象的特殊能力，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说不了什么，应该是来试探的。当初，海棠龙就栽在这里了……”
哎，已经一个月了，海棠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应该只有报仇后才能让他真正的恢复。
“好了，都过去了，向前看，对了，你多大？”
他注意到自己好像从没问过海棠的年龄，趁着自己有这个疑问转移话题。
“我？你是问待在蛋里面的还是你们人类说的年龄？”
“两个都说。”
许天晨也很好奇，这么个乳臭未干、爪子都没磨尖的小龙到底能在蛋里多久？
“在蛋里……二十年吧，人类说的，一个月多几天。”
“什么！”
合着他整天在跟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龙，讨论灵族大事？
他还没臭了？
许天晨表示接受不了。
“你不能有年龄歧视哦！虽然宝宝年纪小，不过我可读了好多好多书！”
“别跟我卖萌，我看不见你。”
“……你也太无趣了。怪不得不知道自己在意小凤凰……”
海棠的第二句话没有让许天晨知道，不然他又要跟自己“理论”一番。
哎呀，没谈过恋爱的小天晨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思哪！
安慰好戴涟妍以后，他们一同进入了三班教室。
一搭眼就看见垂头丧气的蓝俞。
蓝俞对上许天晨的视线以后，灰溜溜地躲到一边。
戴涟妍看着许天晨，“看来你对他的打击很大。”
“没办法，他先挑事的，活该呗。嗳，你室友过来了。”
许天晨抬了抬手，指向了过来的简悦瑶。
简悦瑶经过一个晚上的休养，早恢复的活蹦乱跳的。
今天一大早到教室里沈云凝就跟她道了个大歉，她也接受了。
其实她昨天一开始真的是抱着玩的心态来打的，却没想到出了问题。
看见戴涟妍和许天晨并肩走入教室。她先是一惊，后上前一步，嘴角上扬，“涟妍，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还没来，现在看来是谈恋爱去了。”
“别胡说。”
许天晨看见有一帮人聚堆叽叽喳喳地说话，就向简悦瑶问：“他们都在谈什么？”
“谈梦啊，几乎所有人都梦到了黑色的人抓着自己的脖子。他们在想是不是学院里新来了一名老师在玩？老实说，我也梦到了。”
他扭头看向戴涟妍，她不停地点了点头。
哦，所以涟妍看见魂族才会那么害怕，跟见了鬼差不多。
“这不是瞎猜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安心。他们针对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安全。
所以涟妍看见魂族的时候才露出见鬼般的表情。
“别摆着一副老先生的样子，很气人哎！”
戴涟妍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却发现许天晨的脸特别好摸，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捏着许天晨的脸，做着各种的鬼脸。
他被戴涟妍玩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玩——够——了——吗？”
“差不多，还有再玩一会！”她亮出了明媚的笑容，许天晨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无聊的撇了眼身边的沈云凝，结果发现他正鬼鬼祟祟的偷瞄后门口，看上去要有所动作。
许天晨拍开了戴涟妍的双手，“沈云凝。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我上厕所。”他有些惊讶许天晨会来管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啊！莫名有些心虚。
“安老师让我盯着你，别乱跑。”
沈云凝的脑袋立刻就耷了下来，如同一个受气包。
“你们，强制拘留！”
“行了，逃课王。安分点，别给我找麻烦。”
说着，他还拍了拍沈云凝的肩膀。
可他却把头转到一边，不看许天晨，视线落在角落处的看起来像小女孩的若阳。
其实沈云凝并不喜欢逃课，他逃课是为了……
从门口吹来一阵风，许天晨抬眼一看，是一位老师，八成是安老师口中的肖敬华吧。年龄不大不小，三十岁左右吧。面部线条柔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眉毛有点浓，像两根染黑了的薯条。脸还特显长。
沈云凝看见了差点笑出声来，“怎么这么像人字拖啊。”
“别瞎说，人家比人字拖好看多了。”许天晨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可他还在嘟囔着：“以前都是老师看着我，现在可好，变成同学看着了。你也太没同学义气了！也没你这么听话的……”
“乖乖的，让人省点心。”
他把海棠哄孩子这一套用在沈云凝的身上了，嘿，还挺合适的。
被沈云凝形容成人字拖的人缓步走向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肖敬华。
“这是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肖老师，也有同学管我叫华老师。你们怎么叫都可以。”
沈云凝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地板，“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无聊死了。”
“别想逃课，要不然安老师那我交代不了。”许天晨自打上课以后就一直盯着他，让他没机会溜。
“知道了，知道了。”
可沈云凝却把手放在课桌底下打着响指。
“别老玩，小心手指断了！”
“怎么，这你也管？不让我打响指，就让我别上课！”
沈云凝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好好先生的脸有些像不良少年。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戴涟妍戳了戳他，在许天晨的耳边嘀咕着。
他没有再吭声，听着肖敬华讲课。
讲台上的肖敬华似乎没有看见，不过声音更大了几分：“先讲讲基础知识吧。灵师的力量来源于灵族。众所周知，灵师一定有伴生兽或伴生物，龙尊和凤君的力量和十阶灵师差不多。可迄今为止，没有一位人类灵师能够达到那个高度。多少人哪，止步于此。要么是伴生兽不够强大，要么是血脉不足以支持。”
肖敬华似乎对此颇有感触。就像他也是一位因为血脉不强导致无法进入更高一阶的灵师。
“血脉之所以有等级的的分化，依据的就是龙血和凤血。可血脉越纯粹，就越危险，越有暴走的几率。暴走后介于灵族和人类之间，我们称之为游尸。他们大多没有完整的意识和身体，完全按照自己的潜意识行事，不归于灵族和人类管辖范围内。按照规定应将这种危险人物允以隔离监管。甚至有家族将这种人秘密解决。虽然违反规定，但有时候没人管。如果有强大的伴生兽做支持，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
戴涟妍在下面用手肘戳了戳许天晨，问：“游尸可怕吗？”
“可怕，可怕的要命。”
他至今还深记着护城河中成片的游尸群……
和殷红的河水……
在云翼大陆那么混乱的地方，混乱的时代，游尸，呵，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老师，伴生物不行吗？”
说话的人是陆景。他的疑问很大。他的级别是A，还没有伴生兽只有伴生物，他会不会变成游尸？
“不行，也不可能。有伴生物的灵师血脉一定达不到S级。不过你放心，你们能进学院，就证明你们是安全的。”
肖敬华满眼疑惑地看向许天晨，“很奇怪。许天晨你的血脉非常稳定，稳定到不像话。四年前我们调查过，你一直处于平衡的状态，没有成为游尸。这也是学院同意录取你的原因。曾经我们怀疑你的家族动用势力让你保留完整的意识和未龙化的躯体，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们，才不会呢！
在他十岁以后，许家的资源尽数向许锋倾斜。
许家对他，没有囚禁起来……
在这方面，算仁慈了。
可……
海棠在他的意识中不停地抱怨：“那些游尸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为什么？”
“一群魂族的马仔，能好到哪去！”
“啥？”
游尸不是由人类变的吗？
“魂族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他们。他们这种无意识的状态很容易的。”
“所以他们的势力才这么大？”
“是啊。”
肖敬华的声音再次出现：“当然了，像简悦瑶同学这样伴生兽强大血脉弱小的也不少见。因此，学院研发了一种特殊的技术，血脉提纯。可以把血脉提升到A级层次，却永远无法让其达到S级。因为那是天生的因素。”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
屋外的树上落着几根洁白的羽毛，引起了许天晨的注意。
“海棠，对于魂族你还知道什么？比如他们的统治者？比如……”
“……奥尔秋斯和修沐斓格。是一对双生子。”
“有没有翅膀，或者爱穿，带着羽毛的？”
“有，修沐斓格和他的手下。不过他们很少出来。修沐斓格是个大懒虫，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花在睡觉上。我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啊！”
你都睡了十五年了还没睡过吗……
“哦……”
“出什么事了？”
“没有，可能是我多疑了……”
许天晨看着那几根羽毛，叹了口气。
应该只是鸟吧……
魂族，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海棠将这个世界一点一滴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谁也不知道，一年级教学楼屋顶上躺着一个人，身边飘散着白色羽毛，身着纯黑色袍子，背后有洁白的翅膀，像从壁画中出来的一样。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有一头扎眼的白发，和钱币一样的铜色眼眸，再加上穿着类似于白色风衣的服饰，让人联想到蓄势待发的白猫。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没有影子。
“族长，该回去了。”
他微微躬身，在那人耳边低声交代着。
那人懒惰地站起身，“嗯，也差不多了，回家吧。”
“是。”
本身就是影子，根本没有也不需要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