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荀彧和卫阶领了命令后安静的跪坐在地,荀彧低着头喝了一口茶水,心中思虑万千。
『父亲,原谅孩儿不孝。明日起孩儿便要成为了门阀士族口中那人人喊打的叛徒了。但是孩儿绝不后悔,因为我遇到了自己这一生的明公,孩儿相信兴汉者,必吾主也。但愿父亲您能身体安健,长寿无疆,勿为孩儿担忧。』
刘奕喝了口茶看到了荀彧脸上忧愁满面,于是放下了茶具,轻声道:“文若如若心中牵挂甚多难以两全,也是可以留在洛阳的,孤能理解你的。”
刘奕又岂能不知荀彧之所以忧愁是对自己家族——颖川荀家感到担忧。
荀彧生怕自己一宣布跟着自家主公站在了士族的对立面,自己的家族就会站在整个士族的对立面上,恐怕会遭到天下士族的报复。
荀彧闻言先是一愣,只觉得自家主公体恤自己,只觉得心中惭愧。
主公如此为我着想,而我却再为自己的家族担忧,实在是愧对了这么多年所学的圣贤书啊。
于是荀彧跪着说道:“主公,臣只求此生能追随主公左右,为实现主公之宏愿献出自己的一份微弱的力量。除此之外,万事与我何加焉?”
刘奕闻言心中亦是一暖,果然古人重义,名不虚传啊。
刘奕扶起荀彧,说道:“文若,你放心,孤会暗中照顾荀家的,如若有人敢犯荀家,孤定斩不饶。”
荀彧为了帮助自己舍弃了自己的家族,那刘奕自然得为他的家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得到刘奕承诺的荀彧心中安定了几分,看向刘奕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主公仁德,彧感激不尽,唯有替我荀家上下一百九十余口拜谢主公。”
“小事而已,文若尽心替孤办事,那孤岂能让你存在后顾之忧?”刘奕笑着拍了拍荀彧的肩膀,随后看向端坐的高顺,说道:“伯达,明日你率两百骑兵在洛阳城外的枫树林那等我,待孤散朝之后与你汇合,到时带着这两百骑兵随孤去一个地方。”
“诺。”
高顺双手抱拳领命。
“文若,孤和伯达不在的日子里封地便交给你和景荣了,记住到了封地先招五千兵马,再将招好的兵马按照这上面的方法进行训练,孤留有重用,此事决不能缓。”
刘奕站起身来自书架上取出一通竹简,重重的交到了荀彧的手上,口中念念有词:“此书上所书乃是机密,不可告知他人。”
“主公放心,此等机密我等绝不会泄露半分。”
荀彧、卫阶心中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惶恐。
激动的是这么机密的竹简主公就这么轻易地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惶恐的是自己能不能完成主公交给自己的任务。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便要离开洛阳这个华贵的囚笼迎来我们的自由了。”
刘奕的视线透过了窗户,看向那漆黑如墨的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同黑夜那般漫长难熬。
荀彧、高顺、卫阶三人闻言也学着刘奕的样子透过窗户看着天空,但只看到了一片漆黑。于是三人便低着头慢慢退出书房,走时轻轻关上了门。
一桌一椅,一灯一人,一夜无言。
………………
第二天一早,刘奕推开书房的门赶往卧房准备换上朝服上朝。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刘奕自然是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可是一看到衣服顿时就傻眼了,什么玩意?我TM衣服上衣和下衣连在一起的?
阿西吧。
这玩意让我怎么穿?
于是刘奕只能放弃自己动手的理念,打着哈欠在一众宫女们的伺候下穿好了王袍,带好了玉冠。腰间一条白玉打造的腰带,腰带上佩挂了组绶。
组是官印上的绦带,绶是用彩丝织成的长条形饰物,盖住装印的鞶囊或系于腹前及腰侧,故称印绶。
汉代以绶的颜色标示身份的高低。帝皇黄赤绶四彩,黄赤绀缥,长二丈九尺九寸,五百首。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同。诸侯王赤绶四彩。赤黄缥绀,长二丈一尺,三百首。长公主,天子贵人同。公侯将军金印紫绶二彩。紫白,长一丈七尺,一百八十首。九卿银印青绶三彩,青白红,长一丈七尺,一百二十首。千、六百石铜印墨绶三彩。
洗漱着衣完毕之后,刘奕没有选择骑马反而是乘坐马车赶往早朝。
荀彧、卫阶则是恭敬地站在府外目送着刘奕的车马慢慢离去。
高顺则点了两百骑兵,率领他们赶往了刘奕昨夜所说的枫树林。
………………
一路上路还算平稳,刘奕坐在马车内也感觉不到颠簸,就这样马车进入了洛阳城内。
刘奕掀开了窗帘,看到了外面人来人往,买卖遍地,一阵繁华热闹的景象。
马车没有丝毫减速,平稳的在皇宫大门处停了下来,刘奕踩着人梯下了马车。
大步走进了皇宫内院,朝着建章宫走去。
一路上刘奕遇到了不少的大臣,其中就有着后世耳熟能详的卢植、皇埔嵩、朱儁等等。
出于他们的大汉的忠诚,刘奕上前一一拜会,随后便步入大殿等待灵帝上朝。
百官紧随其后步入大殿,庄严的站立在皇陛下的两端,一边是以何进为首的武将一派,另一边则是以袁隗为首的文官一派。
“陛下驾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大殿内的所有人皆是聊起下衣跪在地上叩首,口呼万岁。
“诸卿平身吧~”
坐在龙椅之上的灵帝双手虚扶,手中拿着一张手绢放在嘴边轻咳,中气有些不足。
“谢陛下。”
百官们纷纷起身,低着头不敢看向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灵帝。
只有少数人例外,比如说刘奕、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北中郎将卢植、朱儁、皇埔嵩等等。
其中刘奕注意到一个脸色黝黑,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的人也是毫不畏惧灵帝的“王霸之气”,抬头直视着灵帝。
灵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让,张让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用着尖锐的嗓音撕扯道:“有本准奏,无本退朝。”
说完后便退回了原地,灵帝则是闭目眼神,一言不发。
“臣刘焉有本上奏。”
话语间只见一身长八尺有余,白脸短须的人手持玉笏站了出来。
『刘焉,这个人就是提出废史立牧的刘焉?靠,真的是我大汉宗亲的败类,只顾着自己不顾着祖宗江山。』
“说。”
灵帝微微睁开一下眼皮,随后又闭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陛下,当今各州州府刺史行为不端,贪污徇私已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如若长此以往下去恐生事端,怕是会引起百姓民变啊。”
刘焉说话之时垂足顿胸,语气慷慨激昂。将自己对百姓的痛惜之情发挥的淋漓尽致,恨不得身代百姓受此贪官污吏的压迫。
“而臣作为汉室宗亲,自然不忍天下百姓受此磨难,因此臣斗胆向陛下请旨在刺史之上设立州牧一职,总掌一州军政,财务,与民造福……”
刘焉的提议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猛地砸下一块巨石掀起了轩然大波,殿内的大臣们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刘尚书此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同刘焉此议,那州牧不就等同于那诸侯王了吗?”
有的人议论之间还偷偷看了一眼当今大汉唯一的诸侯王刘奕。
刘奕:“…………”
“刘焉,你提出如此荒谬的建议,意欲何为?”
一位气度儒雅,举止不凡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指着刘焉大喝道。
此人便是大汉忠贞不二的忠臣刘虞,也就是后来的幽州牧。
刘焉看着同为宗室的刘虞,朝着灵帝拱手道:“食君禄当报君恩,如今各州刺史贪污情节严重,若非强权镇压,怎能肃清乱党,铲平污吏?我上书请求陛下设立州牧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