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辉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地下穿梭,想着见到父母是怎样的情景,怎样解释自己突然失踪了三年;自己出息了,得捯饬利落点,现在穿着“培一”的比赛服,肯定不合适;要是半夜冒出来,还不把人给吓出个好歹;要给父母带什么礼物;父亲的腰好了没有...
思绪翩飞之中,毛辉露出了地面,看看上面有什么参照物。毛辉抬眼一看,这不是乐T县城吗,身后就是表姐家的“十里香”饭店,虽然距离黎明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四周漆黑,毛辉还是认出来自己的位置。
“偏偏来到这里,正好等天亮在县城买一身衣服,也给父母买点礼物”,毛辉把身上“培一”的号牌已经撕掉,埋到土里了,没有这两个字这衣服还是显得不伦不类的。
“吱一声”,马路对面停下来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四个汉子,毛辉想这时候不是正常人该活动的时候,难道遇到了什么阴谋,于是把注意力放到对面。
“黄毛,把小孩抱下来,先放楼上房间,等天亮,大哥到了给他看看”,其中一个汉子说。
“哈哈,真不错,从京城回来,顺道捡了一个孩子,等脱手以后,大哥肯定请咱们搓一顿”,那个叫黄毛的说。
“闭嘴,小心隔墙有耳”,带头的训斥黄毛。
“亮哥,你也太小心了,这后半夜里连个鬼毛都没有,怕啥”,黄毛随口说道。
只见几人下车以后,打开面包车后备箱,黄毛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小孩好像还在睡觉,一声不吭的,然后四人锁好面包车,一块朝着一个叫“衡阳宾馆”的地方走去。
毛辉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对面的几人说的话,孩子是路上捡到的,几人还打算让大哥给脱手,难道是买卖儿童,怎么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毛辉忍不住出手了。
毛辉看到四人抱着孩子就要走进宾馆的大门,大喝一声:“站住,把手里的孩子放下”。
其中那个带头的亮哥转身说道:“你是谁?请不要多管闲事。”
“废话少说,把手里孩子放下”,毛辉说。
“兄弟,听我一句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那个亮哥说。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毛辉义正言辞的说。
“嘿嘿,小子,你的小命还想要吗”,黄毛不乐意了,把手里的小孩递给旁边的伙伴,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之间转动。
“赶紧停止你们的犯罪活动,不要到无法救药的地步”,毛辉劝解到。
黄毛一刀子朝毛辉的肚子扎去,“脾气挺硬,不知道你的命硬不硬”。
毛辉轻轻的抓住黄毛的手腕,随手一抖,“当啷”一声刀子掉到了地上,黄毛嘴里叫着,“快,快松开,疼,疼”。
“怎么样,还有人要动手吗?”毛辉问。
亮哥看到毛辉如此轻松的表情和不俗的装扮,对手肯定功夫不错,于是双手抱拳,“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这你不用管,我只要你们放开手里的小女孩”,毛辉说。
“好,我给兄弟这个面子。不知道兄弟住在哪里,要不要我们把孩子送过去”,亮哥干脆利落的说。
“不用”,毛辉冷静的说。
亮哥冲抱孩子的青年点头,青年把小女孩递给毛辉。
毛辉松开黄毛的手,抱起小女孩就走,想到这些坏人有可能会报复,故意用脚把地面的水泥地踩出一个大坑,这一举动果然震惊了周围四人,四人盯着地面冷汗直冒。
毛辉抱着小女孩在县城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就等着天亮把小女孩送给公安局,然后去买几身衣服做父母的礼物就可以回家了。小女孩睡觉太沉了,只有轻微的呼吸,一点要睡醒的迹象都没有。
看到一个写着服装批发的商铺,“好了,就在这里等着吧”,毛辉怀里抱着小女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东方的红日冉冉升起,须臾一线吐复落,砉然万丈车轮红。中秋之后的早晨,微凉,小女孩缩了缩身子,毛辉紧紧的抱了抱怀里的小女孩,县城里的生活节奏比较慢,大约七点钟街道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大约八九点钟,服装店的老板来开门了。
“要买衣服吗?”一个略显秃顶的男人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
“是啊,我想给家人买几件衣服。”毛辉站起身来,然后怀里的小女孩睡醒了,用雪白的小手揉着眼。
“进来吧,自己看看喜欢那件?”老板打开门以后对着门外的毛辉说。
小女孩睁开眼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哥哥,我饿了,我要吃饭”。
毛辉仔细一看好眼熟,在哪见过,想起来了,自从修炼了功法之后,大脑被充分开发,很多事情见过一遍就不会忘记了,这不是,前几天差点被宇文玲珑的汽车撞到的小姑娘,当时还被她妈妈骂了一顿。
“菲菲”,毛辉看着小姑娘试探着叫了一声。
“哥哥我饿,菲菲想吃饭”,小姑娘说。
毛辉确定了眼前的这位就是京城的那个小姑娘,“等哥哥买了衣服,再吃饭好吗?”。
毛辉给父母和自己,还有菲菲各挑选了一身衣服,结了账,提着一个大包,然后拉着小姑娘去吃饭,“菲菲,吃点什么?”。
“妈妈都是给我吃牛奶和面包”,菲菲拉着毛辉的大手,睁着萌萌的大眼睛说。
正好走到了一家“来福”超市,毛辉给菲菲买了吃的,想到该去警察局送小女孩回家了,县城自己没来过,于是跟超市收款员问清楚去警察局的路,才拉着小女孩的手走了。
毛辉来到警察局门口跟门卫说清楚情况,来到一间“失踪人口调查科”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里面电脑桌前面坐着一个颧骨比较高的瘦警察,“小伙子,什么事?”。
毛辉说:“警察同志,你好。我要报案,这位小女孩找不到家了”,然后指了指菲菲。
“来,过来,走近一点,小姑娘,叔叔问你几个问题好吗”,瘦警察和声细语的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瘦警察把菲菲拉到跟前继续问。
菲菲撅着嘴不说话,毛辉说道:“她叫菲菲”。
“菲菲,你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你知道吗?”瘦警察继续问。
菲菲还是撅着嘴不说话,毛辉说道:“她家住在京城”。
瘦警察不乐意了,冲着毛辉训斥道,“什么都知道还来报什么案,真是胡闹”。
毛辉想说我就知道这些情况,别的就不知道了。
瘦警察摆摆手,开始轰人,“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捣乱了”。
“警察同志,我真是来报案的”,毛辉不死心的说。
“哇”一声大哭,菲菲终于哭出来了,“哥哥,我要回家”。
“别吵了,走不走,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瘦警察威胁毛辉。
菲菲跑到毛辉身边,一边哭一边摇着毛辉的手要回家,毛辉拉着菲菲转身走了出去。毛辉想这瘦警察太凶了,看来自己有空得去一趟京城,把菲菲亲自送回家。
“菲菲,别哭了,哥哥带你回家”,毛辉开始安慰菲菲。
“哥哥,我找妈妈”,菲菲还在抽泣。
“你妈妈呢?”毛辉问。
“妈妈去酒吧喝酒,我出去找她,妈妈不见了”,小姑娘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你妈妈叫什么?你家住在哪?你知道吗?”毛辉问。
“妈妈就是妈妈,我家住在三楼”,菲菲说。
看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眼看快要正午了,毛辉归心似箭,决定先带小姑娘回自己家,于是去了县城的客运站,买了两张车票,等了十几分钟客车发车,坐上车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去。客车上响起来音乐《多年以后》,为什么经过多年以后,所有的过与错无法解脱,为什么经过多年以后,得失的过程如此冷漠,并不是我冷漠,也不是要让自己孤独,只是心里话该向谁诉说...
哀愁的音乐仿佛唱出了自己现在的心情,毛辉听得如痴如醉,眼泪不经意的流出来。
十八岁那年出门谁也没想到会消失了三年,三年对自己来说,只不过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一晃而过,不是我刻意的漂泊,希望父母能够原谅。
怀着忐忑的心情,毛辉拉着菲菲在乡里下车,小姑娘睁着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已经正午了,太阳在头上老高,小姑娘走了几百米走不动了,毛辉只好把她背到背上,一手托着,一手提着衣服。
“哥哥,我饿了”,菲菲又开始喊饿。
“马上就到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毛辉说。
“不嘛,我现在就要吃,我饿”,小姑娘在毛辉背上不断扭动着小身子。
“吃什么”毛辉问,要说现在从桑园乡回桃凹村的5里山路,凭毛辉的修为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了,可是大白天的不想惊世骇俗。
“吃鸡肉”,菲菲张口说道。
这可把毛辉难住了,荒郊野外的,再一个家里一年半载的都吃不到鸡肉,自己有储物空间可是也没准备,后土印里招贼已经空了,后来没收的两个空间戒指里面大部分是毒药,不行仔细找找,嗯,这个能吃。
“菲菲,哥哥给你吃个比鸡肉还好的”,毛辉拿出来一颗丹药。
“不可能,鸡肉才是最好吃的”,菲菲虽然不信,还是把丹药放嘴里了。
小姑娘路上果然不再喊饿,毛辉大步流星的朝村子走去,为嫌客闷转还乡,到得还乡梦转长。一路做梦似的,回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