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尘听说父亲回来,和老管家一路快走到家,老管家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
赶到大堂,宋清尘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宽肩束发,一身褐衣,一副流浪者的模样。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爹?”
这人转过身来,正是宋长泽。此时宋长泽脸上生出了很多皱纹,胡子也留长了不少,人虽然很有精气神但也很是沧桑。
“清尘,我的好儿子!”宋长泽伸出手臂正要拥抱宋清尘,宋云兮闯了进来,一下子扑到宋长泽的怀里。
“爹爹!”
“云兮,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好啊,真好!”宋长泽拍拍宋云兮的背,说:“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宋云兮有些难过地说:“爹爹,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你都变瘦了,女儿好想你啊!”
宋长泽颇有感触的说:“当年我离了城,准备去大都找我的挚友青李子,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就被偷了包袱,我在追捕小偷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位白姓仁兄,此人与我兴趣甚是相投,我便与他结交了。”
宋云兮像听故事一样饶有兴趣的听着,不时插嘴道:“然后呢然后呢?”
宋长泽道:“后来我独自一人上路,历经数月来到了梨花庄,青李子在此隐居,那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和云溪城是截然不同的美啊,我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年多。”
宋清尘道:“看来父亲此次出游收获颇多。”
宋长泽感慨道:“是啊,我和青李子谈及年轻时的很多事情,岁月不饶人,我们都已经不复当年了。”宋长泽眼中泛光,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说:“我此番回来就再也不离开了,和青李子临终一别,很是不舍,他为我设宴,我们彻夜长谈。在我归来的途中,去拜访过白兄,未曾想他竟已病入膏肓。”
宋清尘道:“果真是世事无常。”
宋云兮是个乐天派,只道:“不管怎么样,爹爹回来了就好,爹爹此番回来可不许再走了!说话要算话!”
宋长泽大笑道:“好,答应你便是!”
一旁的老管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许是想起了往事,早已泪眼婆娑了。
宋长泽注意到老管家,把脸一沉,道:“老陈,你又这样!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动不动就落泪,多不像话!”
老管家道:“老奴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来,自老奴十几岁起便跟随老爷身边,此次老爷独自出门,又受了这么多的苦,老奴心中……”
宋长泽道:“这有什么!?如果不出门去,我也不会结交那么多的朋友,如今大都汴梁和辽阳一带都有我的朋友在,清尘以后在此处遇到事情,你的叔伯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宋清尘道:“多谢父亲。”
宋云兮道:“爹爹怎会料到哥哥会出远门?”
宋长泽大笑道:“我可不是料到,这是有备无患。对了清尘,我那兄长临终前将自己尚在闺阁中的女儿交给我,托我帮忙照料。这个女子我看了,温婉贤淑,十分可人,而且年纪只比云兮大一岁,她整日里跟着我一个老头子也不像话,就交由你照顾吧。”
宋清尘道:“既是和云兮相仿,不如让她俩相伴。男女有别,为了妹妹的名声,我们还是少来往的好。”
宋云兮一听有人陪自己玩,开心道:“好啊好啊,爹爹,就让姐姐和我一起吧。”
宋长泽知道宋清尘婉拒了他的心意,便严肃道:“清尘,这件事情你不可推卸。”
宋清尘道:“爹爹旅途劳累,先休息休息,让下人们准备些饭菜来吧。城中杂事繁多,清尘就先告辞了。”
说罢宋清尘就作揖离开了,宋长泽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宋清尘离开的方向道:“你!”
宋云兮赶紧上前递水,道:“爹爹,哥哥的脾性就是如此,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让他做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了。”
宋长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道:“还是云兮听话,你帮我好好劝劝清尘,净月是个好孩子。”
宋云兮道:“是是是,爹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