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不禁把这句话低低地念出了声。
他怎么会留着这张报纸……
我把报纸重新折好放在咖啡杯子旁，第一版朝上。这样万一有进来的人多半不会在意，他回来后也能知道我看见了。
若有所思地走出校长办公室，我沿着右面的墙壁走向楼梯。
走到一楼时，冷不防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我：“艾蒂凯拉……”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已经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心下留意四周无人，我才回头走到这幅许久不见的画像前，缓缓答道：“您……叫我。”
“这些日子，我听说了许多事情。”他那双原本骄傲上扬的眉毛比从前压低了些，却显得五官更加深邃骇人。
我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时候，您也喜欢拐弯抹角起来了。”
“你倒还是急性子。”他似乎是想起了一年级时我偷溜出来找奖杯陈列室时的场景，眉头也稍稍放松了些。
他停了一会儿，见我并不说话，便也不再啰嗦，进入了正题：“你确定已经选好了阵营？”
我一时间竟有些叫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内情，不过不论他现在所指的是对是错，我都索性回答“那是自然。”就对了。
他就这样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还从未想象过有一天能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似乎有一点惋惜？
许是错觉吧，毕竟他如今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
远远的看见从地下教室走出来的西弗勒斯，我放慢了脚步。
思虑再三，我还是跟着他进了储药间。
他头也没抬地摆弄着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药剂：“来的正好，帮我把它们分一下。”
我一看便知道这是学生们上节课制作出来的药剂，需要分出不同的质量等级来打分。
我一边熟练地分拣着，一边夸赞道：“这一届学生的基础不错嘛，你不教他们真是可惜了。”
“哼。”他不屑地从鼻子里呼出些声音：“要不是斯拉格霍恩昨天喝多了点蜂蜜酒，我才不会管这摊子事儿呢。”
我抿嘴一笑，并不反驳。
没到两分钟，我们这一大桌子药剂就分类完成了。接下来他按顺序挨个进行打分，我来记录。由于我们都很熟练默契，这个过程也不过在五分钟左右。
我把成绩单递到他手里，正要走时，突然想起差点忘记说正事，于是立刻转了回来：“那张报纸……”我看到他的神色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最好……还是毁了吧。”
他迟疑了一下，对我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在我的手触到石门时，后面传来了一句被他自己卡在半空中的话。
我转回头来，勾起唇角示意他不必再解释：“我知道。”说完，我才缓缓渡出门去。
回到宿舍，看着桌上那枝刚插瓶不久的白鹤芋，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我让小精灵送来一份烤小牛排、一杯苹果汽水，把什么“副校长”的事暂时往脑后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