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鹭那么信任的注视着，柳荷还是想拒绝，可是张鹭直接把两个卷轴按到了自己的面前，是非逼着她做出选择一样。
柳荷左右看了一眼，这两本二阶功法对自己的诱惑力都是无与伦比的，如果说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再退让似乎显得很矫情了。
在两本功法中来回挑了一下，柳荷先是伸手摸了摸灵玄功法，无声的叹了口气，张鹭眼神也是轻轻一挑。
迟疑了一下，转手拿起了那本武玄功法，递给了张鹭：
“可以的话，我选择这本。”
“可是你好像更像修炼那个灵玄功法。”
柳荷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地上那本灵玄功法，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三哥修炼的是武玄，虽然不是火属性玄气，但是现在还没到玄士，更换功法玄气类型还来得及，我选择它的话我们就都可以修习这本功法，但是如果选灵玄的话，就不能共享给哥哥了。”
“...更换玄气类型？”
“如果你离开家族的时候还没有修炼玄气的话，家族中人也未必告诉过你，也不意外。”
张鹭有些茫然，柳荷也是微笑着开口，给张鹭大概的说了一下。
玄气本身毫无区别，只有修炼了不同属性的功法才会将玄气赋予不同的属性，而随着修炼变强玄气浓郁后，玄气的属性就会随之固定，从玄士开始，玄气越强就越难更换不同属性的功法。
“所有的固定，都是习惯带来的吗。”
仔细思考了一下柳荷的说法，张鹭似乎明白了这个世界玄气的一些特点。
无论是武玄还是灵玄，都是选择一个玄气运行方向固定下来的后果，自己之所以还没有固定，是因为自己靠着契约力双向打通了经脉而已。
既然自己可以同时选择灵玄和武玄，那只要玄气属性不冲突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同时选择灵玄武玄两种功法？
“...所以，我想我还是选择这本武玄功法好了。”
柳荷脸色带着一分遗憾，但是并没有不满足，能够得到一本二阶功法就已经是巨大的礼物了。
张鹭轻轻的敲打着手指，突然狡猾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将两本功法都交给了柳荷。
“我本来是想自己选一个的，不知道选哪个，所以也算是让你帮我做出选择，不过现在...这两个，我都不用了，那就都送给你好了。”
“都？！张鹭，你...”
“想修炼哪个就修炼哪个吧，修炼之后，这两本功法就作为张家的功法，只要有人打通经脉可以修炼，就可以选择修习。感谢你帮我解答了一个我一直都在困惑的问题咯。”
柳荷抱着两本二阶功法，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真的，直到张鹭离开了这片修炼场，她才缓缓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功法，抿了抿嘴唇，轻轻抱紧。
如果真的是张鹭所说的不需要也罢，可如果是张鹭看出了自己既想修炼灵玄又想把这个二阶武玄带给哥哥，才把两本功法都给自己的话，这也太大方了吧。
说大方也大方，其实说到底，张鹭只是贪心，才大方。
最开始在狼巢得到的空间戒指中，有玄技，也有功法，而且二阶功法也不少，足足有四本，张鹭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两本，而且其实自己之前就打算留武玄灵玄各一本功法在张府内，作为一个城主，怎么能没点好东西压箱底呢？
本来打算把剩下这两个留下，但是现在，张鹭另有了想法。
“既然功法的属性在玄士之后就会逐渐确定，那么功法的选择势必会只能选择自己的属性，那其他的功法肯定就会拿出来进行交换。”
张鹭快速的在城内走动，直接来到了某个自己只来过一次的地方——千羽楼。
以物易物无疑是最简单拿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办法，只是，缺少媒介和宣传能力，拍卖场自然就是最好的地方，不过和张鹭所想的不同，千羽楼仅仅是一个中介的拍卖场，并非是自营的拍卖场，也就是，并没有什么门路。
从千羽楼走出，张鹭皱起了眉头，只有商会自营的拍卖场才能有足够的信息和前来交易的大佬，这可是个大麻烦，就好像拿着一颗宝石，却来到了荒郊野岭，没有人能拿出买得起的筹码。
祥瑞城虽然意外的好到手，但是既然好到手，自然也缺这缺那。
回到栾府的修炼场，柳荷已经不见了，张鹭也是重新坐在了蒲团上，沉思起来。
功法，是现在提升实力最快的办法，也是继续修炼玄气必不可少的东西。
“家主！”
刚准备平稳心态重新进入修炼状态，张鹭又被一声大喊打断了。
门口冲进来了好几个家仆，脸色苍白的看向疑惑的张鹭：“家主！莫雅小姐她，她...”
“她什么？”
“她疯了！要杀了我们！”
张鹭皱了皱眉，这时，几只留守在张府的暗鸦迅速飞到了张鹭头顶，它们的记忆瞬间涌入张鹭的脑海中，张鹭猛地瞪大了双眼。
莫雅毫无章法的挥动手中的长剑，体内的玄气不规则的波动，在张府的后院内发疯般的见人就砍，柳文和青阳琳二人正勉强护着其他人离开后院。
张鹭冷着脸唤出了暗鸦王，直接飞回到张府，几分钟后，隔着没多远，张鹭就看到了张府的后院，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后院，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莫雅浑身都笼罩着从翠绿色的玄气，但是绿色中却多了几分血色，柳文和青阳琳已经筋疲力尽的靠在了一旁，虽然没什么伤势，但是玄气早就耗尽了，凭借两人九星玄者的实力挡住莫雅九星玄士，即使莫雅的攻势毫无章法也没有用玄技，但是挡住了几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地上金环蝮蛇的尸体洒满了一地，无一例外，不是被一剑斩断成两半，就是被刺中了七寸，斩断了蛇头，周围还有好几只二阶风狼，它们虽然没死，但是也都一身血痕，断手断脚。
莫雅低着头，长发散乱的垂着看不到表情，脚步摇摇晃晃，体内翠绿色的玄气夹杂血色再次喷涌而出，长剑直奔一旁无力的青阳琳而去，柳文强忍着疲惫举起长枪，挡在惊恐的青阳琳面前，自己，却也是强撑着调用几乎所剩无几的玄气。
“狼王！”
张鹭瞪大双眼，还没等落下去就挥出手，狼王从半空中浮现，瞪着绿色的双眼直扑后院正中的莫雅，脚步虚浮的莫雅突然抬起头看向空中，手中长剑直奔狼王头部而去，不躲不闪。
狼王的身体覆盖上了风壁，直接在空中僵硬的一转身，直接撞上了莫雅的剑刃，莫雅的剑刃直接被撞飞，狼王身上的风壁却一动不动。
去势未竭，狼王直接把莫雅撞飞，撞到了墙壁上，摔倒在地，张鹭立刻跑到了柳文身旁，紧张的扶起了他：“柳文，没事吧！”
柳文反手扶起了青阳琳，惊恐的看着那挣扎着再次站起身的莫雅，低声的骂骂咧咧：
“这个女人发什么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见人就砍，好几个人已经被打伤了，万幸没人死。”
柳文和青阳琳松了口气，张鹭却一口气提到了心头，莫雅再次起身，连剑都不去捡就再次扑过来，直接被狼王按在了地上，即使如此，她依旧在运转玄气，那翠绿色的玄气中，红色的血气也越来越浓。
张鹭迅速走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却突然手腕一转，一掌拍在了张鹭的身上，张鹭猛地一咳，硬生生被推了出去，喉咙更是一猩，狼王立刻伸出爪子按住莫雅挣扎的双手。
张鹭勉强抬起头，和莫雅的双眼对在一起，心头一骇，她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眼中只有疯狂的杀意，整个人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翠绿色的玄气也在逐渐被血色侵蚀。
暗鸦王落在她耳旁，突然尖锐的哀鸣一声，莫雅的眼神瞬间涣散，趴在了地上，玄气瞬间散去。
狼王缓缓的抬起爪子，警惕着昏过去的莫雅，张鹭擦了擦嘴角，捂住了自己的头。
莫雅脑内笼罩的血色气息，由人血魔血石带来的灵魂残渣，已经开始深刻的影响她的行动了。
本以为莫雅至少也有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去找第二株森罗羽化草，现在看来，可能七天都未必还有了。
柳文扶着青阳琳去了大堂后，带了几个胆大的家仆回来，气喘吁吁的指着地上的莫雅：
“来人，把她绑起来先！”
“不用了。”
那几个家仆看了看柳文又看了看开口的张鹭，面面相觑，柳文却担忧的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张鹭：“万一她再发疯怎么办？”
眉头不停的抖动着，短短的几秒钟，张鹭做了无数个抉择，最终，握紧了拳头。
“我带着她，去帝都，给她送回森羽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