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小宴会持续到了傍晚,其间陈庆欢与李未央已经双双喝醉,李殊词原本想着让明叔来接李未央回家,但被陈锦绣阻止。
“哎呀,殊词,你是真不懂还不是干什么啊?他们喝醉酒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啊,你别…”陈锦绣拉着李殊词阻拦道。
李殊词面色不定,但见已经酣睡过去的两人,又看看陈锦绣,只好作罢。而后,陈锦绣让石年将陈庆欢扶到别墅二楼的床上,李殊词与陈锦绣也将李未央扶到了另一房间内。两女帮李未央褪去郡女装,帮其盖好被子,便退出房间来。
这一出来,陈锦绣就拉着李殊词的手,兴致勃勃对着石年道:“石年哥,咱们走,去找乐子!”
李殊词已经有些困乏,本想拒绝,但想到石年明日就要离开,便道:“那你们等等我,我去洗个澡。”
“行!”
接下来石年与陈锦绣在客厅内又吃了不少水果匆匆填饱了一下肠胃,其间陈锦绣笑容满面道:“石年哥?我这减肥餐倒没事,你吃这点没事吧?”
她是被中午石年狼吞虎咽的吃相给震住了,觉得石年肠胃宽大,吃这点水果晚上可能会饿。
其实石年今天一天吃进肚子饭菜,足够支持他五天的普通活动消耗,这个数据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这是一种说不来的直觉。
反正如今他吃多少都感觉不到饱,但能管多久时间他心中有数,当然,这个时间也会随他的剧烈运动而减少。
石年心中明白,这可能就是赛亚人体质的特殊之处。通过大量进食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能量,极致的消化能力又能支持他不停进食,而这些特殊的能力,才能支持赛亚人强悍身体能量损耗。
“其实,我也不是每顿都吃那么多…”
陈锦绣疑惑的表情让石年无语,不得不解释道。她听完后,瞪大眼睛,看着石年的肚子,感觉这一切好神奇。
“这就是自我觉醒的特殊之处吗?”陈锦绣喃喃自语道。
石年无奈,也没有在解释什么,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话,等待李殊词。
半响之后,李殊词才下来,洗一顿热水澡,她清爽不少,浑身乏气也褪去,不过看着静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话的两人,李殊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你们俩个好无聊啊!”
“就是就是,殊词,我也发现了!”
陈锦绣看了一眼身旁的石年,大嗓门道:“石年哥也是一个闷葫芦,一点都不幽默!我这么一个美少女坐在他身旁,一点玩笑话都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哥是这样,石年也是这样,怎么都是些直男啊!”陈锦绣冲着李殊词抱怨着。
李殊词点了点头,忍不住笑意,向石年递过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嗯,年哥表现的很好!”
“啊,李殊词你太过分了!”
“哈哈~”石年与李殊词二人看着脸色抓狂的陈锦绣,忍不住相视一笑。
“哼!出发,黑白龙场!”
…
红灯区,这是欧罗巴近年传进来的新名词,但实际上,这种灯红酒绿的灰色娱乐地带东土自古有之。
青楼、赌坊…
而黑白龙场,是齐家在扬州的门面,齐家起家于军火走私,后来大明改革,这群人借着机会上了岸,漂白了道。不过背后这些赚钱的路子有几个人能舍下,只是比起几十年前的不择手段,现在他们开始学着讲道理罢了。
黑白龙场其实和九曲龙庭性质差不多,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娱乐城。不同的是,陈家的九曲龙庭只针对上流权贵开放。而这黑白龙场,算是扬州地下第一,黑白共存,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有?
从走进这黑白龙场的范围后,周围气氛就是一变,街道四周各种鬼叫声、欢呼和悲嚎声接连不断,路旁边站立着风尘女子、偶尔一群骑着机车的少年狂笑着,狂按喇叭吹着响亮的口哨,声韵悠长从三人身旁飞掠而过…
这些都是大明社会中的底层人员。
石年还好,他虽因为身世接触到了大明权贵,但终究自觉是无根之木,对于这些,他尚能习惯。
不过李殊词却是有些别扭。
“锦绣?这就是你说的找乐子?”
昏暗的灯光下,李殊词神情不满道,她被诸多路人的视线看的别扭,不自觉握紧了石年手掌。
“嘻嘻,这算什么啊?殊词,你怕什么?石年哥不就在你旁边嘛!”
陈锦绣倒是显得很大方,石年发现陈锦绣自打进来神情似乎变得很兴奋,她一路上一直甩着两人几个身位。
“咱们走后门吧~”
说罢,她便转身带着石年二人左穿右拐,最后朝着那处类似停车场的地方走了去。
“走后门?”
石年和李殊词相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不解,大门放在那里,为什么要走后门?但见她走的急,不由无奈一笑,连忙紧跟上去。
走进类似停车场入口的地方后,石年发现这里还真是一处停车场。
但与外面稍显的混乱与破旧不同的是,这里停的车,竟然无一不是光鲜亮丽的名牌跑车!
石年一路过来,瞧着这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超跑,不由看花了眼,他骨子里很喜欢这种速度暴力,不过身旁的李殊词却对这些跑车视若无物。
首先她自己对跑车没什么兴趣,其次家里也有不少摆设。
“你们快点!”陈锦绣在前面催促道。
她带着两人穿过了一辆辆跑车,又上了楼梯,最后来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三角大楼前…后门。
“就是这里!上次我来可好玩啦!”
陈锦绣站在对门指着大楼兴奋不已道,然后没等两人回话,她就小跑着往进闯。
“这死丫头!”李殊词嘟着嘴不满道。
只不过她还没进去,门后就有一男子伸手拦住了陈锦绣,那男人横身拦住陈锦绣的步伐,似乎在与她争执着什么。
石年在后面看见这情形,眉头一皱,还以为是找麻烦的小鬼,不料刚走近两步,耳朵一动,却听那男人苦苦哀求道:“陈姑姑!陈奶奶,你行行好,你大发慈悲吧!咱这小本生意,禁不起你这女菩萨施法啊~”
石年摸不着头脑,拉着李殊词停下脚步,示意先等等,李殊词虽不解,但也安静待在他身边。
石年竖起耳朵,听力锁定着不远处的陈锦绣与那男子的对话。
“我就是来随便玩玩,你们别管我,放心吧!”陈锦绣一边笑吟吟解释,一边伸脚迫不及待往里边探去。
男子一脸无奈,哭笑不得道:“陈姑姑,你上次来,不管输赢都拿牌,我家这些客人都被你给吓坏了…”
“上次我不会玩,我回去之后认真学了规则,放心,一定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你们给我让开,我就进去随便玩玩,你把我当普通人就行。”陈锦绣神情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面色不耐道。
“陈奶奶,你要是普通,我们都成什么了?上次你来玩,陈爷差点没拆了我家少爷,姑奶奶,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男子苦笑不已,心中也是怒气满满,玛德都是一群狗肉朋友,监控看见这尊佛爷全都跑光!其实要不是他今天值班,他也想跑。
“王荣,我再说一遍,你让不让?我今天带了好姐妹一起过来,你别让我丢脸,不然我自己动手拆了齐修远!”
王荣的再三阻拦,让陈锦绣一脸怒气,她气急败坏放出狠话,她真的只是想找个乐子,怎么就这么难?
王荣一脸纠结,他一个打工仔对上这些大小姐哪有硬气的资本?又撇了眼不远处的石年二人,看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王荣心底忍不住骂娘。
“艹!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就在两人对峙不下时,旁边的保安连忙递给他一个电话,迅速解了他的尴尬。
挂断电话后,王荣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群狗肉朋友没白交,原来是他误会兄弟们了。
“陈小姐,刚刚我家少爷打来电话吩咐我们,说你可以进去,不过必须让我们在后边跟着你,一直到他过来前,我们必须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王荣一脸郑重道。
“妈蛋齐修远!有意思吗?怂货一个,怕陈庆欢怕成狗!”陈锦绣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王荣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不过他可不敢随便插话。
“行,不过离我远点,别影响我和朋友玩!”发泄完怒气,陈锦绣一脸无奈答应道。
“放心,陈小姐,我们晓得。”
陈锦绣神情不耐,挥手打发走了他们,她阴沉着脸向石年二人小跑过来,拉起李殊词的手哭诉道:“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石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打断这个戏精的表演,笑说道:“是吗?我可听到有人喊什么女菩萨…”
石年还没说完,陈锦绣神情一变,连忙捂住石年的嘴,尴尬笑道:“殊词,咱们赶紧进去吧,哈哈哈哈~”
李殊词看的不明所以,他便悄悄搭在她耳边说出了刚刚的听闻,惹得李殊词娇笑不已。
“我记忆中的锦绣可不曾这般刁蛮过~”
“今天见识了吧?”石年也笑道。
陈锦绣外表给人虽不像李殊词这般安静乖巧,但也和叛逆少女相差甚远,如今乍听闻这些事,令两人有些哑然。
走在前面的陈锦绣没听到两人的打趣,她带着两人推门走进这人声鼎沸的大楼后,忍不住介绍道:“黑白龙场算是扬州最大的地下城,刚刚咱们一直在外圈打逛,进了这里,才是主菜!”
“年哥,既然来了,你就带着殊词去随便玩玩吧。”
“我们随便玩玩?”
李殊词神色不解,忍不住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陈锦绣听罢,忍不住嘿嘿一笑,搓着手,贼笑道:“我想去那边玩玩~你们俩个随意啊,等会我过来找你们!”
陈锦绣说着,也不等两人答应,便甩下两人,仿佛游鱼般窜进了人群中,不知所踪。
王荣跟在身后看见这情况,连忙拉过身旁的一个保安,指着石年两人道:“看见那一男一女没?陈小姐的朋友,你盯紧咯!千万别让不长眼的惹到太岁头上!我过去看着陈小姐…”
“王哥,我们做事你放心!”那保安应道。
王荣点点头,连忙追着陈锦绣的身影而去。
石年与李殊词两人站在原地看着消失不见的陈锦绣,一脸闪过无奈,这就是所谓带他们俩找乐子?恐怕是自己找乐子吧!
石年有些担忧道:“锦绣,这没事吧?”
“锦绣家里从小管的比较严,这些地方陈叔可不会让她来,如今可能到了叛逆期吧…”李殊词抿着嘴,想到一种解释。
“或许吧,物极必反,她喜欢的话,就让她放松一下。”石年点头。
他俩就站在门前,身边不时有三两成群结队,造型张扬且不断唾骂脏话的小混混经过,还能看见西装笔挺但此时撕开领口面红耳赤咆哮的职场精英,有坐在赌桌前,一副老谋深算一看就非常有钱的商人…等等等等情形不一而足。
陈锦绣说的不错,这个地下娱乐城的规模,确实很大。
“嗯,反正有人盯着她,咱们不操心了,走,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也瞧一瞧。”
也不多想,石年也拉起李殊词的手,朝着某一处走去。
“嗯,但我不喜欢这地方…”她不满道。
…
“3、3、5!大!”
“我艹她妈啊!”
“……”
一群西装革履,腕带名贵钟表,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职场精英们此刻围在一黑绿色圆弧桌前,他们三三两两或站立、或依靠座椅,面上神情愤怒激动,紧紧盯着面前的桌牌,嘴里还不时迸出各种充满暴力、戾气的语言。
“来不来?不来赶紧走人,快点,下注啦下注啦~”
“来,怎么不来?爷今天不翻回本钱爷的姓倒着写!”
“林字倒着写不还是林嘛?哈哈~”
“老林,你又来?手气不好歇歇吧…”
“滚蛋!我就不信了我!”
一西装男子一把推开身旁劝阻之人,对着年轻性感的荷官,神态癫狂道:“发牌!老子就不相信今天赢不了,艹!”
那女荷官看着面前陷入疯狂状态的男子,职业性的微微一笑,花式洗牌后将扑克放在骰子前,对着面前一桌人问道:“各位先生,请问这一局是决胜还是大小?”
“决胜!”
“大小!”
“大小!”
“……”
“决胜六票胜出,这一局,决胜21!”女荷官统一了众人的意见,一双骨感的玉手拿起扑克开始发牌。
“我艹,又她妈决胜…”
“没胆子就别赌,回家抱女人去啊…”
一帮精英人士面红目赤争执起来,不过有三两人却吸引过石年的视线,他们神色平静的坐在赌桌前,喜怒不形于色,怀中依抱着年轻靓丽女子,手中拿着名贵香烟,目光或锋芒毕露或炯炯有神。
石年一看就明白,和周围这群赌疯了的散人不同,这几个入座玩家很清醒。
当然,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清醒,说不定只是没输到底线呢。
“年哥?什么是决胜21?”李殊词忍不住问道。
上一把的大小她看明白了,但这又冒出来的新花样让她又搞不懂。
“决胜21啊,就是把点数控制在21以内,超过21点就输啦…”
石年两只大手环抱在李殊词小腹间,听见她的疑惑后回答道,然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肚子,不得不说女孩子的肉肉手感真软。
两人的站姿很是微妙,李殊词靠在赌桌前,石年站在她身后,两臂环抱着她,把她护在怀里,远远看起来就像被遮挡保护的小鹰。
“你别搞怪。”李殊词抬头瞪了石年一眼,小手制止了他乱摸的大手,不满道。
她对这类似后入的站姿很不满意,但石年觉得窥视他宝贝的人不少,那会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不少人死死盯着李殊词的大长腿,石年好不容易忍住了上去捶一顿的冲动,在他强烈要求下,两人才这般站姿。
“你这么漂亮,我能不搞怪吗?”石年把头枕靠在她右侧肩膀上坏笑道。
“唉,早知道就让她换一身休闲裤,在外面穿什么裙子?”石年心中酸涩道。
李殊词不知道石年在想什么,她看周围人看她俩奇的怪眼神就觉得两人此刻姿势太过暧昧,她甚至能感受到石年的温热。
“我漂亮不好嘛?”扭了扭身子,李殊词对石年的话不满道。
“好好,老婆漂亮最好啦!”
石年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子,道:“咱们也玩两把?”
“随便你。”李殊词对他敷衍的话不满,轻哼一声。
新一轮下注开始,女荷官统计道:
“一号,20万!”
“二号休场,跟注散人5万!”二号就是刚刚那位咆哮的林姓男子,不过他这局也算冷静,休场一次。
“三号,20万!”
“四号离场,哪位朋友下场玩?”
四号刚刚劝阻朋友无果,只好摇着头离去,女荷官见四号位置空台,朝着众人问道。
“我来!”
石年高声应声道,然后示意李殊词压下手里的筹码:“看我怎么赢!”
“哼,别输光就好,还能指望你赢钱?”李殊词也是笑道。
“请二位入座!”女荷官对两人微微一笑,伸手邀请道。
“没事,我们站着就行。”石年笑了笑,拒绝道。
闻言,女荷官也不强求,她统计了一番赌注,道:“四号新朋友,18万!散人共65万压三号决胜!”
“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