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儿节的相遇
他喜欢这种在她体内的感觉，充实，满足，好像是悬浮飘荡了很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属于它停泊的港湾。
她娇小的身子，就带着这种魔力，牵引着他一步步靠近她。不管这是因为什么，总之，他爱极了这种感觉，他不会轻易放手，不会让这个从小就铬印着自己名字的小东西离开他！
“唔……我，我不要……”她下意识的抗拒着，冲出口的话激怒了他。
银月猛地箍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口气森然，“你再说一遍！”
“我……不要……”他的狰狞和残忍，只会让她更想逃离。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他愤怒了，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撞击着，冰冷的唇印下了密密麻麻的细碎痕迹。
“不要……就是不要……”
“不许说不要！再说一句，朕杀了你！”
“不要！不要！不要！”
“该死！”
银月暴怒的捏住她的两颊，看到她眼中那抹倔强时，倏地挑起不羁的笑，“朕怎么舍得杀了你，朕会让你屈服的！”甩开手后，不再温柔，近似粗鲁的压在她身上，惩罚般吻着她的双唇。身下的迅速却越来越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林婉的身子剧烈的摇晃着，不管身体如何的想要弃甲投降，可那对愠怒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他，那是她唯一可以发泄不满的方式。
“呵呵。”银月冷笑，继续着一轮又一轮的冲击，直到她无意识的闭上眼睛……
望着精疲力竭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他毫不自知的溢出一抹笑。
“皇上，皇上。”门外传来小太监焦急的声音。
怀里的人不安的蠕动下，银月不悦的拧下眉，朝外低声训斥一声，“退下。”
“呃，是，是。”
他沉吟片刻，盯着她红润的小嘴，低下头肆意吻着，最后放开她起身离开。德碌是个知分寸的奴才，在这种时候绝不会让其它人打扰。除非是有重要的事。
穿戴好后，拉开门，看到外边候着一个小太监，“皇上，德公公他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
银月眉头一颤，“怎么回事？”
“回皇上，御医说德公公是中毒。”
“中毒？”眸中寒光闪过，随即迈开大步出了筑院。
这一觉，林婉直睡到晌午，醒来后看见身上布满的欢爱印记，厌恶的抓起衣服包裹了个严实，随口唤道，“思燕？”
屋外走进来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回道，“婉儿姑娘，有何吩咐？”
林婉怔了怔，问道，“思燕呢？”
“皇上刚才命人将思燕带走了。”
“他为什么要带走思燕？”林婉疑惑的问。
“呃，奴婢不知道。”
林婉寻思了下，连忙让她把自己的拐杖取来，“扶我去见皇上。”
神宫内气氛异常诡异。
殿中，侍卫们威风凛凛的站在两边，思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另一个小丫鬟也跪在旁边，头都不敢抬一下。张氏坐在旁边，不时窥着银月的脸色。
银月咪着眼眸，瞧不清眸中的情绪，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锋芒。
一人上殿禀道，“皇上，婉儿姑娘求见。”
银月挑了挑眉，嘴角有趣的扬起，“宣。”
林婉拄着拐杖，吃力的走上来，张氏揪着帕子盯紧她，想不到这个女人真是命大，这样都毒不死她！
林婉看了上面的人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暧昧绯色时，不由得羞愤的垂下目光，刚想拜下身子，却听到银月慵懒的说，“朕准你不必跪拜了。”
“谢皇上。”林婉昂起头，扫视一圈。思燕无助的看着她，委曲得都快要哭了出来。她一拧紧，“皇上，思燕犯了什么错？”
银月朝身边的御医投去一瞥，后者立即会意，答道，“德公公吃了她给的梅子，突然身中剧毒。”
“婉儿姑娘，奴婢没有下毒啊。”思燕急急的否认道，“那是张夫人的丫鬟小桃给奴婢的，奴婢本打算给姑娘尝尝，正好看到了德公公，就送给了他。没想到那里面会有毒啊！”
银月的瞳孔猛地一紧，如刀的目光瞥向张氏。
“皇上，小桃的确是送了些梅子给她，可小桃怎么会下毒呢？”小桃辩解着。
“是啊皇上。”张氏适时接口道，“小桃一番情意，没想到却是好心没好报，招来这么一个罪名，也许是有心人借机陷害也说不定呢。”意有所指的眼神直逼林婉。
银月并未答话，而是铙有兴致的注视着林婉。
“思燕是我的丫鬟，拿到这些东西后，必会先送来给我吃。如果有毒，第一个毒死的，也应该是我。”林婉冷静的说，“说起陷害来，是谁想置我于死地，这里怕是没人会不知道。”
“你——”不待张氏斥驳，银月便已开了口，“你是在怀疑朕的姨娘？”阴晴不定的面容，让人猜不透。
张氏心虚得不敢再强辨，林婉也不畏惧，一笑，“婉儿说的全部都是猜测，结论如何还是要皇上定夺。”依她对银月的了解，这些不过是做戏而已。只是还窥不出他的打算。
银月扯扯唇畔，“有毒的梅子，确是思燕给德碌的，再怎么狡辩也抵赖不掉。”目光紧紧追着林婉，颊上是漫不经心的笑。
听到银月的话，张氏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瞥向林婉。
林婉长睫一颤，抬眸愤恨的看向他，什么思燕投毒，他明知道这是别人的栽赃！她压下怒气，淡然的笑笑，“皇上，婉儿有些话想单独跟皇上说。”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张氏坐不住了，警惕的瞪着她，“皇上，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女人！”
林婉理都不理她，只望着银月。
“好啊，朕倒想听听。”银月懒懒的站起身走近她，探头过去。
林婉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的声音，“怎样才能放过思燕？”
“呵呵。”他轻笑，暧昧的唇贴近她的耳边，“朕还记得刚才你在朕的身下，说着‘不要’时的模样……”
分不清是羞怯还是恼怒，林婉的面颊红得快要滴血。
他温热的气息，吐到她的颈间，“以后别再抗拒朕……”倏然将她拉向自己，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颈子，“懂吗？”
躲避着殿上那些双眼睛，林婉握紧双手，“成交。”
银月一怔，随即大笑。
成交？她真的看作是一场交易啊，也好，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与交易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张氏紧张的注视着两人，银月毫不避嫌的小动作，让她顿时不安起来。
银月走回龙椅，朝旁边御医瞄一眼。御医立即上前一步，“皇上，臣适才取来了那些梅子细细研究过了，只因这些梅子在鹻水中泡得久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剧毒。而这鹻水原是为了防腐的，所以，臣猜测，也许这只是一场误会。”
林婉懊恼的垂下头，该死，这一切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就等着她傻傻的往里跳。
“对对对，可能真的是误会。”张氏马上附和，“外番的梅子是会经常用鹻水泡的，可能是路途太遥远泡得久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毒。”
银月淡漠的看着她，“幸亏姨娘没有拿来给朕吃啊。”
张氏一惊，连忙起来向银月陪罪，“望皇上见谅，是我疏忽了。”
“姨娘，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疏忽。”银月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出了大殿。
张氏恨恨的瞪着林婉，她肯定是说了什么离间了自己跟皇上的感情！
她是当今圣上的姨娘，世上唯一的长辈，她怎能放弃这个殊荣？她这次离开外番回到棘梠国，就没打算再回去！可这个林婉就跟当年的华妃一样，妄想夺走她的荣华，经过这件事，她势必要除掉她了！
思燕赶紧爬起来来到林婉身边，心有余悸的说，“婉儿姑娘，我不知道那包梅子有毒的，哎，幸亏没拿来给姑娘。”
林婉瞥向张氏那边，“走，咱们先回去。”
回去后林婉就马上叮嘱思燕，要她切记小心张氏和她的丫鬟，避免与她们接触。皇上心情不定，未必会每次都相救。
“皇上。”
御书房内，张将军掏出一封信笺递过去，“朱雀传来消息了。”
“哦？”银月接过来展开信看了看，“他不在皇宫？”
“是的，他以为先皇斋戒为名，深居寝宫拒不见任何人，朝事全部交给了丞相严魏。实际上，他已经悄悄离开了皇宫。”
银月放下信，眉头轻拢着，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凝思片刻，眼眸轻抬，“他在倾城。”
张将军惊讶的说，“什么？他敢到咱们眼皮底子下溜达？”
“传朕旨意，封锁倾城。”银月慢慢扬起一抹莫测的笑，“朕要生擒他！”
“遵旨。”
思燕兴冲冲的跑进房里，“婉儿姑娘，你快来看看啊，皇上又有赏赐了。”
听到又是银月的赏赐，林婉不耐的蹙蹙眉，目光瞥向角落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珍宝，和一毫无用处的首饰，这几天他突然不断的给她赏赐，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是什么？”林婉的话提不起多大兴趣。
“婉儿姑娘，你看。”思燕推进来一个轮椅，笑吟吟的说，“这是皇上命人给姑娘做的。”
林婉眼前一亮，自从被几名御医限制了自由后，她已经在这个筑院里呆了很久，还真想出去转转，现在有了它就方便多了。
“思燕，快扶我上去。”
“嗳。”思燕小心的扶着林婉坐了上去，讨巧的问，“姑娘，思燕推你到花园里走走吧。”
“好。”
林婉的心情变得很好，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两人出了筑院，沿着神宫的四周随意的转了转，不时的看到宫女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期待。
“思燕，她们在聊什么啊？”林婉好奇的指着那边。
“明天就是女儿节了，没当班的宫女宫里会准半天假，她们都在商量出宫的事呢，毕竟一年也才只有这么一次。”思燕解释过后，随即又问，“婉儿姑娘，你不知道女儿节吗？”
“没有。”林婉笑着摇了摇头，“过去的三年，我除了想要活下去，没别的念头，更不知道什么女儿节了。”这话听起来或许有些悲哀，但林婉却是完全不在乎。任何美好的期望，都与她无关。
“呃，咱们去那边赏花吧。”思燕自觉失言，忙岔开话题。
不远处，一道若有所思的视线慢慢调开。
第二天一大清早，德碌传了皇上要召见的旨意，思燕忙替林婉更衣。两人跟在德碌身后，却发现去的并不是神宫的方向。
“德公公，咱们这是去哪？”林婉疑惑的问。
德碌笑笑，“呵呵，婉儿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林婉心下一沉，想不出银月又要搞什么花样。一路跟着德碌走向西北口宫门，林婉一皱眉，“这是要出宫？”
德碌但笑不语。
看到几人，宫门侍卫赶紧打开宫门，门外赫然停着一辆马车。德碌扭头朝思燕吩咐道，“扶姑娘上去吧。”
林婉的脸色有些紧绷，“公公，至少该告诉婉儿这是要去哪吧？”
“今天是女儿节，宫女们都允许出宫。婉儿姑娘，也该是出去散散心了。”
林婉诧异的看着他。“这是皇上的意思？”三年来，她没有踏出过皇宫一步，他怎么突然心血来潮的允许她出宫了？
“呵呵，否则谁敢做得了婉儿姑娘的主啊。”德碌笑着指了指马车，“姑娘上车吧。”
“婉儿姑娘，咱们去吧。”思燕兴奋的说，“宫外今天好热闹的，还有庙会呢。”
看她一脸的期待，林婉一笑点了点头。
上了马车后，十几个便装侍卫护在左右，朝着宫外奔去。
思燕不停的说着外面如何如何，林婉只是听着，换作原来兴许会比她还要激动，自己一直向往的就是能够离开皇宫，哪怕只是一天。可现在她渐渐明白了，越是执着的东西，越是镜中花水中月。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外面不时传来吆喝叫卖的声音，思燕好奇的撩开帘子一角，见街上人潮涌动，索性让车夫停了下来。扶着林婉坐上轮椅后，推着她开始沿着街边逛了起来。身后只跟了四个侍卫。
“姑娘你看，这些珠花好漂亮啊。”
“姑娘姑娘，快看这里，是金鱼呢。”
“呀，这边有卖糖人的。”
看着思燕在身边开心的叽叽喳喳，林婉都不觉感染到了几分，目光随着她的惊呼声转个不停。这该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出宫，第一次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感觉就像是入定的僧，突然睁眼看尘世，每样东西又都是被她摒弃在记忆外的。
市集热闹非凡，两边摆满了胭脂水粉，首饰珠钗，因为是女儿节，街上多半都是些年青姑娘们，打扮得娇美如花；公子哥们则个个衣冠楚楚，风流倜傥，双眼却对过往的蔓妙女子应接不暇。
在这种环境下，林婉的轮椅倒显得格外突兀，惹人侧目。但瞧她衣着不俗，气质清冷，便猜测着这准又是哪家的深闺小姐，借着女儿节出来走动下，倒是可怜了这样一个美貌无双的女子双腿生疾。
林婉不堪在意，任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有时候，双眼看到的未必就真实，他们只道她坐着轮椅就认为定是不良于行，事实上呢？不觉间，她却想到了银月，那样一个残忍无情的人，谁又想得到他会流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