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师哥喝了半夜的酒,第二天起来时已是中午。
匆匆吃了点午饭后,孟奇章去陈叔的庄园找陈叔。听说了他炼化了六只念以后,陈叔皱眉算了一下。
“你士心剑大约两柄剑对应一只念,你是十二月开始炼制士心剑的,按照两个星期一把剑的速度,大约吞噬了八把。一匹马匹对应一只念,你吞噬了三匹。加起来七只。八只差不多,这两天你多吞噬一点长剑,在失衡状态下,吞噬相对是比较容易的。”
孟奇章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自念界回来以后,他明显感受到赤河已经可以吞噬更多的马了。之前似乎是因为他体内的念物质严重失衡,阻止了赤河继续吞噬更多的马匹,现在体内重新达到了平衡,这部分潜力就被解放了出来。但这事情和鼠人匕首有关,孟奇章不敢和陈叔讲。
他可以在林成面前随意地使用匕首,因为使用什么骑士武器是孟奇章的传承,林成既不了解,也不会过问。但是在陈叔面前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在更详细地问过孟奇章修炼的情况后,陈叔将孟奇章带到了一间小书房中。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四本书,在书桌上摊开。
“现在你已经进入了轻骑士的阶段,现在才算是真正踏入了骑士的修行之中。
“你之前的修炼是不分流派,不分传承的。但自现在开始,每个流派的修炼方式都会不太一样。
“你修炼的下一个阶段叫做重骑士,顾名思义,你需要炼出一副重甲。这副重甲将会是以后修行的基础,它会决定你的属性和你接下来的道路。
“这里四本,是我有的最好的四本重甲秘籍,书架上其余的秘籍都要比他们弱上不少。将来你修炼铠甲的时候,如果遇到问题,可以来参考一下其他的秘籍。现在,你可以在这其中,挑上一本,作为主修的方向。”
孟奇章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书架上的其他秘籍,这个只有四层的书架上杂乱地放满了秘籍。
低下头仔细看去,四本秘籍分别是:霜枝铠甲、焱白甲、四方重甲和血晶铠甲。
“我和你大师兄修炼的是霜枝铠甲。我的属性是寒风,你大师兄的属性是玄冰。你现在选的秘籍会决定你的方向,但具体属性还是会根据个人而改变。”
孟奇章想了想,低头在内心问赤河。“我们选哪一本啊。”
赤河晃了晃脑袋,不确定地说道,“血晶铠甲?”
“因为血晶看上去是赤红色的?”
“嘿嘿,不可以?”
孟奇章哭笑不得,但想想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赤河的本体是河流,这决定了前两本秘籍都不适合他。至于四方和血晶看名字分不出高下,但略微翻一下就会发现,四方重甲偏重于空间、土地这方面的力量,也不是很适合。血晶铠甲倒是偏向水系,在四本中算是最为适合的。
“血晶吧。”
陈叔不置可否地收起了其他三本,“血晶是我最晚得到的一本秘籍,你的师兄弟都没有修炼过。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如果我在的话,会给你解答。”
随后陈叔从另一个书架上翻出一本抄本,交给孟奇章,然后就让他离开了。
血晶重甲的修炼是从炼制血晶开始,拿到秘籍后的孟奇章匆匆将方法默记了两遍,就迫不及待地跃入念界尝试。
在失败了几次以后,孟奇章得到了一片漂亮的赤红色宝石。
他和赤河一起,好奇地看着这颗晶石。看着晶石中如蛛网一般的纹路,孟奇章有些丧气地说道,“下品的,书上说要毫无瑕疵的晶石,才是上品。上品之上还有神品,必须晶莹剔透,像玻璃一样透光才行。这还差的远呢。
“不过下品的也能用了。”
赤河嗤笑一声,突然伸嘴夺下血晶,将其咬得粉碎。
孟奇章也不恼火,看着这颗血晶变回了念的本来形状。“喂,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你都炼成这样的,不想回去啦。”
孟奇章跳了起来,像是什么秘密被说了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没隐藏的很好啊,再说我俩本来就是一体的,我能看你的记忆啊。”
孟奇章满脸通红,“那,那为什么我看不了你的。”
赤河打了个响鼻,像是在笑话他。“因为你弱啊。”
孟奇章握紧了拳头,好像要打赤河。却又泄了气,盘腿在虚空中坐下。
“是啊,我好弱,林成,小师哥,顾大哥,哪一个不比我强。我想要回去岂不是痴心妄想。”
赤河用柔软的鼻子推了推孟奇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可比他们的傻子坐骑要强的多了。”
孟奇章笑了笑,感觉心里有了点温暖,伸手揽住了赤河的脖子。“是啊,我还有你啊。“
赤河用头蹭了蹭孟奇章,然后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从孟奇章的怀里躲开了。“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弱。而是指,你不觉得穿越以后你一直在随波逐流?”
孟奇章回想了一下,从他遇到陈叔开始,似乎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他主动去做的,修炼骑士是因为他不知道要干嘛,从他被徐家绑架开始,他似乎就被卷入了一个又一个漩涡之中,家主的谋划、方宇的谋划。连完成任务,都只是“顺路”在高原上完成的。
“好像是,但又怎么办呢,我总不能不做家主要我做的事情。”
赤河在他身边躺下,舒服地蜷缩成一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想要什么呢?你想获得什么呢?自己去谋划啊。”
孟奇章想着赤河的话,向后倒去,垫在赤河的身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在这不着天不着地的异世界,他似乎卸下了所有的迷茫,睡去了。在梦中,程队长、顾爽、方宇化作一个个幻影,在他身边游荡。他伸手把他们抓住,他们就变成了一颗颗棋子。孟奇章脚下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棋盘,棋盘之下还是棋盘,他就在无限的棋盘之中,和看不见的对手下着棋。